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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智霄在看到万佛香之后,轻轻的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道:“七方,你也来了。”
梅欣面色微变环视海面一周,然后定定的看着海面一处道:“老秃驴!你既然来了还要躲躲藏藏到什么时候?”
一声浑厚的佛号,一名佛修出现在海面。此人身披袈裟,袒露左肩,肤白若雪,相貌清秀到了极致,只是耳垂圆润大而厚。眉心一点朱砂,赤脚而行。
他双手朝着智霄和梅欣合十一礼。却在看到太阿时微微一愣,而后微微一笑。面上带着悲悯世人之意,眼底满是宽和温柔之色。
太阿蹙了蹙眉,黯然无光的眸子毫不闪躲的看了回去。
他幽幽道:“佛门竟然堕落至此。”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微微一愣。不知何意。六方不以为意的轻轻低头,面上满是慈悲之色,看着太阿的目光如同看着自家顽劣的晚辈一般。
智霄一扬眉,不咸不淡的道:“看看,连一个晚辈看你一眼都知道佛门堕落了。你当这宗门之主影响可真不是一般的坏。”
七方不紧不慢的正要开口,却被太阿截住了话。
太阿微微蹙着眉头看向智霄道:“吾再说一遍,吾并非汝之晚辈。吾已经有三千余岁,足以当汝之师祖。”
“非也,你虽然年纪大,但你沉睡了三千余年才苏醒。心智和年龄并不匹配,更何况,你是我徒儿的挚友。自然是我的晚辈。”智霄淡然道。
“强词夺理。”太阿吐出四个字之后便再不开口。
七方站在一旁,面上似有异色。
……
左丘淡然的等着他们说完,才道:“逢生师祖。”
随之,梅欣面色一变,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逢生。却只见逢生退回了那阴阳太极图之中,站到了左丘身后。
智霄握着手中已经看不出剑形的铁片仿佛感叹一般的道:“后生可畏。”
逢生这种作态分明是唯左丘之命是从,他一介合体期修士竟然愿意站到一个小辈身后。而太行派其余弟子面上的神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这说明什么?
左丘对着逢生微微一欠身,便站直了身体。看向智霄和梅欣道:“晚辈为了这一刻,已经筹备了不少时日了。这是晚辈赠给昆仑和天山的大礼。”
“承让。”左丘手中旗帜一挥,瞬间阴阳太极阵便分崩离解,那千余人绕着这鼎摆出了九鼎阵。而这座巨大的鼎便是最好的阵眼。
瞬间海面风起云涌。九州之山,皆有精气。此时一州之鼎在此,一州山精皆来。海不能容,人不能抗。
梅欣面色惊变,竟是生生吐出一口血来。左丘竟然是要用此阵来诛杀合体期修士!
智霄剑尖指向七方道:“爷当年就想见识见识你们佛修的厉害了。如今可算是好机会。”
……
韩箜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畅快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面上却显出了痛色。他随手将被商若雪撕开的银甲脱去扔掉。
“韩师兄怎么如此不痛快?”江沉舟站在韩箜身后说道,面上满满讥诮之色。
韩箜没有说话,面上恢复了冰冷的模样。他静静的看着列阵的那些太行弟子,一个个的看过去,一张脸一张脸的辨认。但人太多了,他看不过来。
江沉舟唇角翘了翘道:“韩师兄可不是心软了吧?”
韩箜微微一晒,唇角现出淡淡的弧度道:“怎会。”
“真是惨烈。”江沉舟又看向那鼎道:“鼎中世界是什么模样?”
“一片死地。”
江沉舟望着方恪和叶于时消失的地方,唇角微微一扬道:“昆仑此番栽大了。”
“是啊。”
……时间缓慢流逝,日升日又落。
远在昆仑的萧昌秋看着黄海的方向秀气的眉拧了起来。她身旁卫彖满头大汗的不断掐算着。凶,大凶。不论怎么算都是如此。
“够了,不要算了。”萧昌秋制止了卫彖。再继续算下去,卫彖只怕会生死当场。
但这次卫彖惨白着脸笑了笑道:“师姐!凶中藏吉。塞翁失马。”
萧昌秋怔忪了片刻,皱着的眉头松了松。
一片苍茫雪花的天山派,朱掌门站在迎客松下望着黄海处天空的异象面带忧色,他身旁站着的十方却是怡然自在的模样。
“昆仑此番必败。掌门无需忧心。”
朱掌门黝黑的眼珠轻轻一动,看着十方冷冷道:“宗门如今已经出了世。何必还做出超脱世俗的悲天悯人状?假模假样真是难看。”
……
离战场最近的一处岛屿。田菁光站在礁石上,嘴唇泛白。
“师父,太行派有了大动静,派了近万弟子。我们要不要也出兵?”
“怎么出?”田菁光红彤彤的带着血丝的眼睛看向他小弟子。“我们根本绕不过去。出兵不行,我们出击,打!怎么也得给太行点不痛快。”
……
而这万人瞩目的战场中心。
海上的九鼎之阵仍旧裸露着,这般恐怖的令天地为之变色的斗法竟然也没能将此阵折腾散架。此阵法的恐怖可见一斑。但这种威力的代价便是数千太行弟子的命。
海面漂浮着数不清的尸体,全部都是身着玄衣以八卦为图的太行弟子。但站立着的太行派弟子不减反增。一艘艘大船朝着这里而来,前仆后继。
左丘站立着,眼神有些放空。修士再怎么强大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一人不能敌,百人能不能敌?百人不敌,千人呢?万人呢?十万人又如何?哪怕是合体期修士,亦可以生生磨死。但他不会选择这种蠢办法,所以他说动了逢生老祖请来了七方。
从古至今,都有一种说法——只有同阶级或高阶级的的修士才能杀死高阶修士。因为高阶修士不会站在原地不动,等着你带人来绞杀。如今他布下最好的局,困住了他们。只是这布阵的修士还是修为太低,但已经很不错了,能够让一名合体期加上一名分神初期修士对上三名合体期修士,能够将这些瞬息万里之外的修士困于这百里之内。
空气之中血腥之气愈发浓厚,左丘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穿着那被血染红纱裙的人栽入海中,这次再也没有浮出海面。
又是一回日升日落。
太阿身影忽现忽无,面上早已没有一丝血色。七方也是越打越是惊骇莫名,他面上早已维持不住悲天悯人的神情。他没有想到这剑灵竟然有合体期的修为,在身受重伤的时候还如此厉害。他借着这鼎竟然还奈何不了太阿。两人堪堪平手,幸而太行弟子前仆后继颇为给力。
想到这里七方看到染红海面的血色,又念了一句佛号。
左丘唇角嚼着一抹笑意,无主的剑灵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非常厉害了。太阿剑果然是最尊崇的剑。
不知又过去多少个时辰。
逢生看着智霄浑身上下皆是破绽。他面上带着笑意道:“智霄,你已经败了。昆仑败了。”
智霄哈哈一笑,道:“是吗?”
“莫非你事到如今还不敢承认?”逢生冷冷笑道。
智霄看着天空不知名处片刻,嗤笑道:“你以为我真的那么蠢?年少人易轻狂,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跟着小辈一起疯。有没有想过晚节不保?”
左丘眉头一皱,竟有种不详预感。
只见智霄伸手一抓,将太阿置于他身后。他弃剑,手指天空成剑状,劈下。
智霄身后现出一个人影,一个美人。那人极美,却美的很冰冷。
剑气如霜,杀意通天。
逢生面上出现愕然之色。
“剑意化形!……不,不止是这样。是通天!你竟然已经是通天之势!”
他眼瞳之中只看到一道剑芒朝他斩来,避无可避。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知晓他败了!这一剑他接不住,也躲不开。
逢生在这剑意之中看见年少苦练剑术的自己,被师父训斥的自己,败在师兄剑下的自己。他此生挥出的每一剑……
逢生手中的剑缓缓的举起。
“铛!”两剑相交。
九州之内,万剑齐鸣。
峰生眼中犹如下了一场漫天飞雪,就如同五行山上那年的鹅毛大雪。他只身上山,一路跪行。终于打动师父收他入门,传他剑法。
……
“我等太行弟子,终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诚于道,不惧世间魍魉……誓要将我派发扬光大。”
逢生他睁大的双眼死死的看着满天如雪剑霜。他的剑彻底败了。他怔忪的看着自己齐膝而断的腿……许久。
海上的时间仿佛停留在了此刻。
一切都停滞了,阵法或者剑气。海面劈开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而海水在剑气的影响之下竟然还没有开始倒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