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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原突然明白了为何这家主人要求自己穿黑色衣服了,听说玩百物语的时候,所有人都必须身着黑装。
不过今晚既不是新月,桌上的蜡烛也只有四支,与传统的玩法相似却又不同,怎么看怎么怪异。
那上班族听到百物语三个字后脸色微变,也向管家开口说要走。倒是之前脾气暴躁的男子却冷静了下来,不再吵嚷,反而在里屋坐了下来,令人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搞清楚状况。那带着孩子的母亲本就不爱说话,此时更是沉默,抱着儿子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管家听着上班族的话并不答腔,只是挺身站在和室的门口,手轻轻挡在推拉门上。
上班族看他不说话,心里一慌就想直接走人,却发现自己不仅绕不过管家,更是无法推开门。
上班族强装镇定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管家这才回他道:“您想走当然可以,不过要按照我们这里的方式走才行。”
上班族问:“什么方式?”
管家耐心道:“里屋一共放了四只蜡烛,你们每个人讲完一个故事就可以吹灭一只蜡烛,等所有的蜡烛都吹灭后,您想去哪里都可以。”
“不过。”那管家顿了顿,似笑非笑道,“前提是,你们在讲完故事后,还能走得出这里。”
☆、百物语(三)
上班族听到这话呆了一呆:“什、什么意思……”
管家笑道:“这游戏有几个规则,如果大家不能遵守这些规则的话,这个游戏便不能结束——”
说到这里,他拖长了音,意味深长地环视了一圈众人:“要是游戏不能结束,你们永远也无法离开这个房间。”
此言一出,屋内一片哗然。
暴躁男本来已经在里面坐定,此时也坐不住了,忙跳起来嚷道:“开什么玩笑?什么叫无法离开?你们这是要绑架我们不成!?”
“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确了。”那管家声调突变,像是陡然掉进了冰窟,直让人心里发寒,“遵守规则,否则,你们谁也无法离开这里。”
暴躁男不屑道:“我若非要走呢?”
管家冷冷道:“那你大可以试试看,是你走的速度快,还是大鸟追你的速度快。”
听到“大鸟”两字,暴躁男脸色大变,恐惧渐渐爬上了他的脸:“你怎么知道……”
管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对众人道:“想必诸位心里都清楚,自己身上的异常,绝不是人类所为,而这场游戏与之相关,并非毫无意义的举动,希望大家谅解。”
这话的语气温和了不少,令屋内的气氛缓解了一些。
林向原问:“那么请问,游戏规则都有哪些?我们该如何做呢?”
“规则很简单。”管家冲林向原点了点头,道,“所有人先集中在外屋,轮番讲一个自己所遭遇的怪谈,但不能撒谎,讲完之后就去里屋吹灭蜡烛,若在所有的蜡烛吹灭后镜子没有任何反应,便可安然退出这里。”
林向原联系之前管家的话,抓到了重点:“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人撒谎,这里的所有人都无法离开是吗?”
管家笑着肯定了他:“所以各位要是想早点结束的话,可要好好监督对方了。”
听到这话,众人皆神色不明地互相看着对方,谁也不说话。
刚刚目睹了上班族怎么也无法绕过管家出去的样子,林向原意识到今天恐怕是脱不开这个游戏了,与其抵抗还不如接受,看看这家主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看大家明白了规则,管家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请诸位开始吧”便走了进来合上了推拉门,巍然不动地跪坐在门前。
那暴躁男子眼睛四处打转,忽然站起来有些急躁地说:“讲完是不是就可以走了?那我先来讲吧。”
那管家不答,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叫田中和喜。”暴躁男自我介绍说,“原本是在东京某中学做体育老师,但前阵子出了一事,导致被停职了很久……”
“那时,我在小巷里看到一群男生在骚扰一个女学生,本想上去给那些人几拳警告一下,没想到反被那女学生诬陷说猥亵她的人是我……我后来才知道那些学生早就看我不顺眼,串通好了要整我。”
“我平时就脾气火爆,路遇不平必然会第一个冲上去,我朋友曾说我总有一天要栽在这个性格上,我以前不把这话当回事,现在想来,他说的真是一点没错——”
田中说到这里,沉默了许久,久到让人以为他是不是打算放弃了的时候,却见他咬了咬牙,像是豁出去一般继续讲了下去。
·
本以为自己是见义勇为,没想到却是中了学生的圈套。事发之后田中百口莫辩,那女学生又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上面教育委员会的人甚至没怎么调查就给田中下达了处分。
田中气不过却又没别的办法,只好日日借酒消愁,脾气也比以前更差了。
田中无妻无子,被停职后,舆论影响越来越大,以前的许多朋友也不再跟他来往了。他感到了人情的凉薄,决定彻底辞职打算回老家山梨县另谋出路。
田中从东京开车回山梨县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为了能尽快回去,他在中途绕开了大道走了一条偏僻的小道。这条小道明显是往山上去的,路况也比之前坏了不少。
他一面后悔,一面骂骂咧咧地抱怨,因着这崎岖不平的山路,田中不敢快速行车,只能提了十万分的小心,缓缓地向前开去。
就在这精神紧绷的时刻,却忽然传来了人声。四下无人,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变得异常清晰,他听了不到一会,就明白了那声音是确实存在的。
那声音不大,混杂着一种作业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一边短促地尖叫一边农作,田中听了半天也没明白这是在干什么。
声音在和他有些距离的小山头上,车是肯定开不上去的,田中下了车打算登上去一探究竟。
上去后,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正在地上挖坑的男人,因为男人背对着他,田中并没有看清他的脸。
男人西装革履,完全看不出劳作的模样。
田中疑惑不已,不由得往他旁边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把自己吓坏了。
男人的身边躺着一个女人,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尸体。
女人头发散乱,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和泥土。田中惊的说不出话,立刻明白了这是在毁尸灭迹。
他下意识地想冲出去阻止,却忽然犹豫了。那女人显然已经死了,自己贸然冲出去反而有可能会被杀人凶手盯上,于自己是得不偿失。
“所以我就打算躲在一旁,等那个男人走了我再去报警。但是后来我突然想到——”
“说来也是我自己怕过了头。”田中叹气道,“之前就因为那样的混账事断送了自己的前途,这次我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冤枉成凶手,到时候一辈子也洗不清了。于是我放弃了报警,转而逃走了。”
“结果,那女人的怨灵化成了一只叫声凄厉的怪鸟,天天追着我不放。”田中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我实在不明白,这都是凭什么?明明我什么错也没有,女学生也好,那个死掉的女人也好,为什么都要怪到我身上?”
这件事发生没多久后的一天,田中独自一人去拜访朋友,回来地稍晚了些,经过一处暗巷时觉得似乎有人在跟着自己,回头便看到了那足以颠覆自己常识的怪鸟。
他被吓得一路狂奔,怪鸟却紧追不舍,他慌乱跑回家中锁上门窗,一直挨到了第二天早上,在外鸣叫了一晚的怪鸟才离去。
“实在是太可怕了。你们要是看到那只鸟,一定也会惊叫——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生物!”田中的话里带着深深的恐惧,“那只怪鸟竟然长了一张人脸,可那人脸上又有鸟喙,嘴里的尖牙就像两条锯子……”
田中声音一顿道:“我说完了。”他的眼睛瞥向管家,“我现在可以去吹灭蜡烛了吗?”
“等、等一下……”听他讲完故事,那上班族的脸色变得极为不好,“你、你是在哪里看到那一幕的……”
田中扫了他一眼:“就是在我从东京开车回山梨县的路上啊,已经偏离了县道有一段距离了。”
“这、这样啊……山梨县……”上班族喃喃重复,他似乎觉得这屋子十分闷热,忍不住拽了拽自己的领带,“那、那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呢?”
“上个月吧……”田中似乎不太想多提起这件事,又焦急地问了一次管家,“我现在能去吹灭蜡烛了吗?”
管家道:“要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