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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时,在时蒙拔刃上前时,张严半道杀了出来。时蒙原本只朝纪蓉冲去,想不到张措截住他的去路,时蒙喊道:“狐狸,拦住他!”胡不归一动未动:“时蒙,我不能眼看着你受尽千百年的孤独和煎熬。”
“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时蒙莫名其妙,他知道张措对亲情看得有多重,他对两个弟弟连一句重话也未舍得说过,时蒙拼命想甩开张严。张严却和不要命似的与他缠斗。
所有人都立在一边,恍如看戏的观众。纪蓉留下两行眼泪:“张严,你就是个畜生!”张严浑身一僵,时蒙原本落下的刀锋硬生生在他胸口前刹住。
但张严爆发出的动作快到他无法反应,他抓住时蒙的肩膀,狠狠往前一挺胸膛。疯狗穿心而过,鲜血沾满时蒙的衣衫,纪蓉尖叫起来:“张严!”
她甩开制住他的男人,疯狂地冲上来,一把推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蒙,疯狗插在张严胸口。纪蓉抱住张严,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张严脸色迅速灰败:“我死。。。。。。他们。。。。。。放了你。。。。。。蓉蓉,原谅我吧。。。。。。”
“医生!”纪蓉高叫:“医生!张严,我没怪过你,我恨你,我恨你!”
张严已经没了呼吸,袁勤哈哈大笑,笑岔气,摆摆手说:“小时蒙,这可怎么办,你杀了张措的亲弟弟,张严死在你手上啦。”
“为什么不拦住他!”时蒙一拳砸偏胡不归的脑袋:“还是你早就知道?”胡不归闭了闭眼睛,平静地说:“凡人怎配触您毫毛。”
“毛病!”时蒙摔门而去,他边往外走边拨通张措的电话,对方很快接了:“时蒙,资料拿到没?”
“张措。”时蒙扶墙而立,仰头望向天空,原先天还是晴朗的,这会儿层云密布,没多久云积得太厚重,便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行人纷纷逃窜躲闪,时蒙立在楼道口,冰凉的空气涌进肺中。
“张严。。。。。。死了。”
“你说什么?”张措不可置信。
“张严死了!袁勤绑了纪蓉,用她威胁张严往我刀口上撞,我一时没避开——”
对面挂断了,留下空荡的嘟嘟声。时蒙在原地站定,雨幕铺天盖地遮住繁华的人间,胡不归从他身后走出来,语气没什么起伏说:“同我回北溪,我陪你去找道士墓,长老前几日还与我念叨你的身体,不适于这么奔波。”
“我不可能离开他,除非他赶我走。”时蒙面无表情道,胡不归低声说:“你的灵魂损伤原因至今未寻到,你还要在这里做徒劳的无用功么?他死了还能轮回,而你一旦灵魂消耗殆尽,你将永远消失你不明白么!”
“狐狸,闭嘴。”
张措的奥迪在两人面前刹住,张措从车上奔下来,淋了一身雨。他冲上去握住时蒙的肩膀咆哮道:“张严在哪儿!”胡不归一把拉开他:“201。”张措看他一眼,拔腿冲上楼。
“墨狼玄龙天鹰,并为三大天降神族,活成你这么狼狈的,着实罕见。”胡不归忍不住冷嘲热讽,时蒙剜他一眼,慢腾腾地往楼上走。
张措一眼便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张严,袁勤早带人离开了。纪蓉将张严渐失温度的躯体紧紧搂在怀里,她跪坐在地,泣不成声。张措震惊到无法言语,一股巨大的悲伤和无奈在心底蔓延开。
张措一步一挪到张严身边,胡不归先时蒙一步到他身边。他按住张措的肩膀:“你再不放手,势必两败俱伤。”
你尽管伤他害他,一时心灰意冷,总好过你百年后留给他无尽的孤独,像这样,生离死别。张措拍开胡不归的手,面色阴沉:“你认为经历这事后,我还可能放手?”
“张措。”时蒙终于到达门口,他喊了一声,张措返身将他抱进怀里。两人紧紧相拥,看起来密不可分。但胡不归知道,罅隙早已暗生,唯有留待往后的时光进一步将它放大。
纪蓉最终将资料交给了他们,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有一句:“替张严报仇。”
张严的葬礼办得十分低调,毕竟马上就是李老爷子寿辰,不能太过张扬犯了老爷子忌讳。
张措将绘星内部财务资料交予齐襄,齐襄办事相当效率,很快翻出漏洞再利用舆论将它放大。绘星的声誉一降再降,上市计划破产,刘东辞职,张措低价收购绘星,安排专业团队进行重组规划。
周峻棋差一招,只能暗自忿忿咬牙。他质问袁勤为何不干脆做了纪蓉,袁勤冷笑道:“我想做不做就不做。”周峻气红眼睛,轰他走了。
时节早已入冬,胡不归先离开去寻找道士墓所在。一月后便是李正林寿辰。G城的冬天算不上太冷,但对灵魂损伤且有冬眠欲望的时蒙而言,简直恨不得每天缩在温室里躺尸。张措忙着处理绘星的事,纪蓉带着纪离告别几人回老家安定。
张措每日回家,都能看见时蒙裹着厚厚的毛绒毯蜷在沙发窝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张措熬了姜汤让他喝下,时蒙枕着张措的大腿打呵欠。
商场一路顺风,生活平淡得跟水一样,时光正好。张措买了一大堆碟片回来观摩,时蒙在旁边看综艺,张措盯着笔记本里一堆嗯嗯啊啊眼睛都看直了,偏偏时蒙还不解风情地蹭他大腿。
电视中爆出一声大笑,笔记本中跟着放出句呻·吟,十分的相得益彰。
时间不等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张措抢走时蒙手里的遥控器,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时蒙恼道:“做什么,我刚看到精彩的地方!”张措幽声道:“闭嘴。”
时蒙举起双手,张措俯身在他耳边说:“时蒙,你说男人之间怎么做?”时蒙迷茫道:“不知道。”
两个没经验的人面面相觑,张措一咬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根据一年来的视频学习经验,张措埋下身去。
风吹夜凉,窗外喧嚣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简直。。。。。。是个好人!
☆、道士
翌日清晨。
时蒙一脚把张措从床上踹了下去,张措趴住窗沿,困意未消,小兄弟照常升起。张措哀怨道:“时蒙,你踹我做什么?”时蒙脸一赧,全身疲软无力,他低声道:“腰疼。”
张措憋住笑,爬到床上把他抱进怀里,慢慢地揉捏他腰间。
“时蒙,昨晚舒服么?”
“。。。。。。”
“你怎么又踹!”
“。。。。。。”
“吃了我的蛋,你就是我的人了。”
“张措你——”
“什么?”
“我饿了。”
等两人收拾齐整端在餐桌上,已过了九点,张措找了垫子让他垫在身下。时蒙一脸困倦,边打哈欠边说:“你外公何时生日?”张措一拍巴掌:“再过两日便是,我今天先去与袁馨挑衣服,你去么?”
时蒙看一眼窗外,今儿有太阳,算是个暖冬天气。他点点头:“行吧,我和你去。”张措帮他找了套普通不显眼的衣服穿上:“越少人注意才好。”时蒙将帽子扣在脑袋上,在帽檐下翻翻白眼。
袁馨人长得漂亮,和张措走在一起显得很是登对。时蒙低垂脑袋一言不发跟着他俩,尽职尽责地扮演贴身保镖。袁馨不喜欢人跟着,就他们三人在商业街摇来晃去。
回头率一比一的高,店员忍不住说:“你们真般配。”袁馨羞涩一笑,张措表现得风度翩翩:“谢谢。”
在人不看见的地方,袁馨抬起高跟鞋一踩张措,张措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了大小姐?”袁馨将秀发拂至耳后:“不小心。”
张措:“。。。。。。”
说完袁馨去拉时蒙,想摘掉他的帽子。张措眼疾手快一把握住袁馨的手腕:“别摘。”袁馨挑眉,嫌弃地说:“怎么,就不能让我养养眼?”张措摇头。
袁馨把包摔他怀里,挽起时蒙的胳膊,笑眯眯地说:“小弟弟摘帽子让大姐姐看看呗。”张措抱着袁馨的包包翻白眼。女人的香水味极淡,但入鼻不难闻,甚至有些蛊惑的味道。
时蒙环视四周,他们正在公园的林荫道处,人迹罕至。时蒙点了点头,然后将帽子摘下,袁馨伸手揉捏他的侧颊,感叹道:“手感舒适。”时蒙面色寡淡,平静的任由袁馨拿捏。
袁馨朝张措说:“李老爷子寿辰你打算带他去么?”张措看着时蒙,他比袁馨高,为了让袁馨能碰到他的脸,特意将脑袋垂下来。袁馨攀住时蒙的胳膊,把他整个儿当大型人体跟宠了。
“去,不知道为什么,看不见他就难安心。”张措望着时蒙说,袁馨嘴角抽搐:“死基佬,好肉麻。”张措笑了笑,袁馨放开时蒙低声说:“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