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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竹弯下身子,腰胯慢打盘旋,唇齿在沈抟耳后轻沾,意乱情迷,痴笑说:“意外也好,不用纠结。你别忘收了我的火。”
沈抟面色发紧。
薛竹脸埋在他发丝间,继续笑道:“长生了,就能等到我下一世了。变个姑娘好不好?还是你就喜欢男子?”
沈抟长目微阖,精光一闪。薛竹愣怔,抬起脸看他。沈抟双臂撑起,下‖身抽出,自己穿好衣裤。
薛竹自知失言,咬唇不语。
沈抟勉强笑了笑,轻声道:“明日小心。”说完拎起个枕头,趿着鞋,转到外间去了。
第51章 李典史设计封半城
哗啦啦一阵铁链响,得了自由的谢沚,脸黑的要滴下水来。范洄一句哥哥没叫出口。谢沚兜头一拳打在他眼眶上。
范洄伸手捂住,小声求饶:“哥哥别打别打,明日还有事呢!”
谢沚左手一把抓住他脑后长发,拽到跟前。嘴唇张合,愤愤的问了一句,右手一个耳光抽到脸上。范洄两手护着头发,苍白的左脸立刻隆起四个指印,急道:“是是是,我胡闹我荒唐,可有事也挡不住我想你呀!”
谢沚左手一搡,撒开他,往脚下一扔,自己甩甩手腕。白玉似的腕上紫痕蜿蜒,裹了几圈。提腿一看,足踝上也是一般。
范洄伸手在他足踝上揉了揉,道:“哥哥干嘛挣那样厉害,乖乖从了我,何必来这一出。还是。。。你就喜欢被我捆着干?”
谢沚秀面一狞,伸腿横扫,把范洄远远的踹到床下。范洄未等起身,被他纵身压到胸口。谢沚右手结印,左手剑指一翻,二指间泛起隐约的金光。
范洄赶紧挣扎:“别别别别,你还来真的?我再也不嘴贱了,行不行。”
谢沚示威似的,把剑指在他眼前挥了两下。范洄脸上见汗,毫无尊严的求饶:“哥哥,好哥哥,饶了我吧。这百箭穿心,万蚁噬骨,我受过一次了!下次你要不同意,我绝对不乱来!要敢再犯,我自已捆严实,跪好等着这顿打。好不好?”
谢沚见他说的可怜,剑指向掌内一翻,散了神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左手食指横略,中指无名指往外一翻,右手从左手腕划过。
范洄猛点头:“是是是,明白明白!”
谢沚又一耳光拍到他脸上,嘴唇抖动,一脸的暴躁。范洄认命的往后一躺,难得的略显羞涩:“行,我重复一遍。若再胡来,囹圄锁身,金枷扣顶,甘受七爷责罚。好了吧!”
谢沚放过他,自己起来,系好中衣。张嘴问了几句。范洄光着身子赖地上不起,道:“我与沈道长共战过,他不但剑法好,身上功夫藏而不露,况且还有法宝未出,论身手,想来不比哥哥差。就只符箓百有一失,这是个空子,哥哥帮他防着点就是。”
谢沚赤着脚踢了他两下,招招手。范洄笑笑爬起来,问道:“这事,若郁离无法,哥哥你打算怎么办?”
谢沚嘴角勾起,眼帘一垂,右手从肩上向前用力一招。范洄眉间抖了抖,轻声道:“确实麻烦,无端过境,后患无穷。希望明日一战可解。”
谢沚从上襦怀里,掏出三张白色符箓给他。手指翻了两下,点了点心口。范洄点头接过:“放心,炸不了。”
谢沚随意在床上一歪,二目含情,双唇软糯。范洄直通通盯着他看,眼不错神,痴迷无比。谢沚勾勾手指,范洄便走近,手忙脚乱的穿好中衣,目光闪烁,颇有些自惭形秽的意味。
谢沚看他这样,便又在上襦里翻翻,掏出一个小木食盒递给他。范洄讶然,双手接过打开,竟是六块江淮点心,一样一个,小巧精致,模样诱人。
范洄磕磕绊绊道:“哥。。。你,几百上千里地,你带这干什么!我又,我又不是小孩了。。。”
谢沚笑笑,伸手在半空处比了比。范洄半蹲半跪在地上,额头与他比量的差不多高。轻轻道:“这么大的时候,真是天天都等着见你。你每天会跟我说一句,原地等着,不许乱跑!还说。。。”忽然反应过来,住了嘴。
谢沚神色一暗,双唇动了动,颇有悔意。范洄摇头:“怪我!不过。。。这样就不能分开了!等着治好你,让你天天跟我说话!”
谢沚闭上眼,往帐里靠了靠。范洄躺在外侧,一个个慢慢的吃掉了食盒里的点心。不停的给谢沚描述是何种味道,是什么口感。谢沚烦得咬牙切齿,双唇一字一停:我,吃,过!
寅时刚过,苏家祖宅忽然亮起几盏灯笼,紧接着几许稀碎的人声,脚步声。未几,偃旗息鼓。
又有木材行,成衣铺,当铺各位掌柜,连夜上门,复又退出。
卯时三刻,李谭身着绿色黄鹂补的官服,革带轻靴,乌纱掩发。
有现在刑房的掌司,名叫陈季的,走来打个拱手:“李典史,东西都放好了,到现在还没声张,肯定是私自埋了。我给您点齐人了,咱去不去。”
李谭看了他一眼:“今夜过后,可能还要陈外郎照顾了。”
这陈季是李谭嫡系亲信,闻言一叹:“李典史别乱说,哪至于此!咱们不过是照章办事!”
李谭袍袖一震,道声:“走。”当先而出。
不多时行至苏家,使人扣门。苏半城心内有鬼,嘱咐长子苏伦两句,叫他后门出走,先去省城等消息。若有事变,就请府里同知救援。自且上次苏夫人杀妾的事,使得这老头见了李谭便有怯意。听通报是李典史登门,立刻吩咐,大开中门,以迎贵客。
李谭龙骧虎步,尽展威严。苏半城从室内迎出,拱手见礼:“李典史,清晨前来,所为何事啊?”
李谭双目一翻,侧过身不受礼。陈季上前一礼道:“苏员外,我们也不想来这样早,且李典史还在服中。只是夜里有人来报,说他兄弟昨晚喝多了,与你家尊管口角几句,被打死当场。”
苏半城笑道:“此等疯言疯语,怎不把那报官的打出去。”
陈季一拍掌:“可说的是呢!但这人竟敲了登闻鼓,大老爷连夜把人都叫齐了。苏员外,您不会让我们为难吧?”
苏半城感到今日事有不好,手一挥道:“陈外郎请自便。”
陈季带人入门,里外查看起来。李谭转过身,望着苏半城,道:“苏员外,今次请你去监中,你可还有什么交代?”
苏半城皱眉道:“李典史此话奇怪,此等诬告,查清便罢了,怎么还要带累我于其中?”话未说完,陈季便报,说花园子里挖出碎尸。
苏半城才知,李谭端着架子,这是有备而来,早知如此,昨夜便不应该把那脏东西私自埋了。收拾笑脸,赶紧道:“李典史,中秋将近了,我早就打算着,给众位爷们儿并小外郎们,送几双鞋穿。你看,典史你给分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硬纸,正是一张时下盛行的交子。
李谭阴森森一笑,接过纸票子看了一眼道:“苏员外大手笔,这得买多少鞋穿,我先替他们谢了。”
苏半城客气两句,未及讲完,门外涌进一群各色人等。定睛一看,都是自家铺子里的伙计,陈季从中而出,面色严肃道:“苏员外,我本来以为这事与你无关,可怎么你倒有六个买卖挂碍?也不知你二十九家铺子,有多少人命在其中!说不得,今日都先歇业吧!”
原来这六家铺子里,都或埋或藏有碎尸在,正是昨夜苏半城一句,多事之秋,掩人耳目惹出的麻烦。李谭算准他四方阵出事,此时必不敢报官,是以连夜投了乱葬岗碎尸若干,等着苏半城埋了,他自己再来巡查。这事若发了,李谭必是一贬到底的结果。他贱籍升官,从十四岁起做跟班小仵作,至今二十余年,无一日不谨慎,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就只今日,存了死志,无所顾忌。
李谭把交子往陈季手里一递,悠悠道:“店面封了,人都请回去,别怠慢。”
陈季一抱拳,道:“是,我这就跟监里招呼着。”回头退走。
苏半城咬牙切齿,怒发冲冠:“李谭!你明知这些人命与我无关。这是要敲多少竹杠?”
李谭二目圆瞪:“那这一月之间,二十几个残缺乞儿的命,与你有关吗?这二日城内六七家缟素,与你有关吗?”
苏半城脸色疾变,神情闪烁,恍然道:“沈怀安!定是他多事!你是朝廷命官,怎可受妖道摆布!”
李谭眼眶一红,道:“苏半城,你大概不知我正妻秦氏,天生目夷,是个睁眼的瞎子吧?邪阵害人,正该赔命!”
苏半城惊讶非常,从没想过会有人为吏做官,还留有糟糠盲妻。并为亡妻不顾后果,孤注一掷。时人轻妇人,重子嗣,李谭三十六岁无后,且月娘眼盲,他却不休妻,不纳妾。此番情义,苏半城想破脑袋也不能明白。
直到有兵丁来“请”,苏半城才恨恨威胁道:“李典史,既然你官做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