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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事。就问问你在不在酒店里。”
姜云道,“刚才你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电信给我发短信了。”
“嗯……”
卷耳没想到居然是电话卡出卖了他,他懊恼地咬咬嘴唇,现编了一个借口,“我肚子饿了,想问问看可不可以外送零食。”
“饿了就按铃,有什么需求尽管说。”
姜云又细细地嘱咐了一遍,“乖乖地待在酒店里,不要乱跑,这里不太平。”
可真啰嗦啊。
卷耳敷衍地嗯嗯几声。
他刚想挂电话,忽然听见话筒那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嘎吱声,有点像鞋子碾压碎玻璃的声音。
他迟疑了片刻,“你那边……”
“没事,收拾几个小混蛋而已。我挂了。”
说着,姜云收起了手机。
他抬脚在凳子上蹭了一下,剐下一层不小心粘上的、细碎的玻璃片。
装修十分精致的咖啡馆里,空无一人。
大片的落地窗全部被击碎,初夏的风穿过这间空荡荡的屋子,将米黄色的窗帘吹得起舞。地上洒满了一片片细碎的玻璃渣,阳光一照就熠熠生辉。
姜云抽出一张面纸,慢慢悠悠地擦了擦鞋面上的血迹,又不疾不徐地点燃了一根烟。
他手腕轻轻一抖,打火机咔哒一声,合上了蓝色的火焰。
“我对你们私下里的生意不感兴趣,这里是印尼,我也管不到这儿来。”
姜云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挨个儿点了点面前倒下的几只妖兽,笑中带着几分冷意,“不过敢吃我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了解?”
·
姜云派了四个保镖,分别在酒店的前门和后门守着,观察四周的一举一动。
然而他们的保护对象,小山神卷耳,早就反锁上门、然后变成一只轻盈的燕子从窗户飞走了。
他这次吸取教训,先是问服务员借了手机打给那个中间人,但是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等到打第二次的时候已经是关机状态。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王总怕他联系不到人,还把之前考察过的那个燕子洞也告诉了他。
卷耳扇扇翅膀,得意地在空中打了个转,然后快速地向纸条上所说的燕洞飞了过去。
这个燕洞位于棉兰的西南部,是一个面积庞大的洞穴,有四五十米深,一公里左右的宽度,是棉兰最大的燕窝产出地。
当地的金丝燕就住在这个洞穴之中,白天出去觅食,夜晚回来休息。山洞底下还铺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鸟粪。
卷耳:“……”
他一路飞过去,看见洞穴上每隔一小段距离就会出现一只橙红色的燕窝,因为已经被采摘过一次,所以大部分都是以半盏半盏的形态出现。
燕窝的采收期一般是两到三期,头一期是初春的季节,雨水和食物都充足。燕子唾液分泌多,结出来的燕窝品相自然好。
等到第二、三期的时候,燕窝的质量就已经明显不如头期燕了。
所以按理说,这个月份的燕窝质量应该会有所下滑。但是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燕丝细密棉滑,远处看还附着一层光泽,虽然没有完成,但也看得出品相很不错的燕窝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卷耳落到其中一处燕窝之中,两只指甲大小的小爪子小心翼翼地勾住了燕窝壁。
他正打算再仔细研究研究,忽然听见身后一道绳索划破空气、发出的哗啦声。
卷耳抬头一看,一道绳梯从天而降,垂在了洞穴边缘。又过了一会儿,绳梯抖了抖,一个华裔中年男人从上面缓缓爬了下来,腰上还系着安全绳。
“咦?”
那中年男人看见洞穴里还留着一只燕子,也惊讶了,往上面喊话,“这儿怎么还有一只留在家里呢?老柳,是不是你收网收的太快了啊?”
“怎么可能!我仔细看过的!”
洞穴外面露出一个面露凶光的年轻人来,他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扒着地面往里看,看着看着发现不对劲了。
他狐疑地道“不对啊,这燕子羽毛滑溜顺畅,看起来神气活现的,不像咱们家里的。别是外面跑进来的吧?”
那中年男人又盯着卷耳仔细看了看,“有可能。算了,管它是不是,今晚都跑不掉了。”
卷耳:“……”
什么家里的燕子外面的燕子,这个洞看来是真的有古怪啊。
不过不急于这一时,姜云估计得会儿又要来查岗,他可不能露馅儿。
他抖抖羽毛,牙签一样的两条小腿开始蓄力,同时翅膀哗地一声展开,一下子腾空而起,朝着洞穴外飞了出去。
眼前的天空如此开阔,似乎可以任意飞行。
卷耳振力一飞,翅膀刚刚触及洞顶新鲜的空气,瞬间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网,又挡在身前。
若是要强行突破,只怕会和落进蛛网的蝴蝶一样,会挣扎便会缚得越深。
那中年男人笑叹了一声,语气听起来像觉得可笑,又在可怜,“傻鸟。”
卷耳:“……”
他啾啾叫了两声,两扇巴掌大的翅膀用力一扇,黑色的羽毛仿佛变成了锋利的刀片一般,一下就将那张网绞出一个大洞来。
中年男人:“……??”
那凶恶面相的年轻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艹,这怎么回事?!”
卷耳悠哉悠哉地从那个小洞里钻了出来,翅膀扇得呼啦呼啦响,还扬着小脑袋得意地啾啾叫了两声。
中年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燕子好像在说,你才是傻鸟。
第7章 血燕窝05
卷耳不仅得意地嚷嚷你们才是傻鸟,他还炫耀性地在那两人头上徘徊了好几圈。
“……”
那年轻人咬着牙,额爆青筋,“岂有此理!弄坏我的缚网,那你就拿命来偿吧!”
说着他忽然蹲下身,一只手臂狠狠地砸进泥土里,那只胳膊瞬间就变成了一只长着无数细毛的蜘蛛腿。
他大吼一声,露出嘴边上的两颗獠牙,同时一根细到与空气融为一体的丝线从口中喷出,趁那鸟不备之时缠住了它的小脚,然后紧紧地拽着他、直直地拖进幽深黝黑的洞穴里去了。
那中年男人看他如此凶残,不禁打了个寒战,畏缩地劝道,“不过是一只鸟罢了,何必同它计较?网破了也不要紧,反正那些燕子已经中了你的毒素,跑不了的。”
那年轻人却未曾说话,虽然他刚才收拾了那只笨鸟,理应该消气了,但是仍有一丝不安萦绕在他心上。
怎么这么安静?
不应该啊。
难不成摔死了?
似乎在否决这个想法一样,他口中的蜘蛛线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年轻人突然一阵生理性地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想要咬断口中的丝线——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叫,一只雄壮的角雕从洞穴深处飞出,展开了它那一对巨大的翅膀飞向高空。
它牵引着那根丝线,反过来将那只蜘蛛精给倒挂在了空中。
角雕身长几乎是人类的一半,是世界上第二大的猛禽,它那双粗壮有力的爪子,可以轻松抓起比自己重一倍的猎物。
更不用说是卷耳变成的角雕了,那简直就是加强版大杀器。
只要翅膀还能挥动,它就是空中的战神。
卷耳轻轻松松地在空中盘旋,脚上的蜘蛛丝还粘在蜘蛛精的口中,巨大的重力差点把他的口腔撕裂。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他瞠目欲裂,被吊得几乎快无法呼吸,赶紧用手缠住丝线防止自己掉下去摔死,然后迅速地咬断了蜘蛛丝。
“!!!”
艹,这是什么怪东西!!
蜘蛛精惊魂未定,怒喝,“放开我!你这臭鸟!!”
“…………”
先是傻鸟又是臭鸟,真当山神好说话啦??
卷耳嫌弃撇撇嘴,找准时机从高空向地面俯冲,即将撞上的时候猛地掉头,借着这个惯性甩掉了那个恶心吧啦的蜘蛛精。
年轻人被丢到地上,重重地滚动了十几圈,直接把他的一只手臂给滚折了。
他恐惧地挣扎着爬起来,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一般来说,妖怪能修成人形,应该不至于斗不过一只野鸟。只是这只蜘蛛精是机缘巧合下吃了一只成年的雀精,这才修成人形的。
他自身资历不佳,全靠蜘蛛丝来捕食,可一直无往不胜的法宝,偏偏对付不了眼前这个怪物……
年轻的角雕站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啄了啄自己的脚丫。再次抬起头时,他目光锐利,张开的翅膀随风而动,发起了最后一次攻击。
一击即毙。
咖啡馆内。
姜云悠悠闲闲地坐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