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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装镇定； “不是这么回事，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说不上来，所以才问你。”
暴风雪微微眯起眼； “这里有穷奇和我，说实话，你过来有点多余。”
“就是因为你这种想法，所以我才更要过来。”
卷耳的心跟敲大鼓一样，咚咚咚地响； 不过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他已经不是当初被暴风雪挑拨几句就方寸大乱的卷耳了，“我实话跟你说吧，曲娴娴和景连欢不合，我们想要趁机把她拉到我们阵营里来。”
“……”
暴风雪冷漠了片刻，然后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你不信？”
卷耳点点他，意味深长地说，“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就像你现在给我们当间谍，伶幼在妖管处管吃管住，这些以前你想过吗？”
暴风雪：“……”
“你跟着姜云，别的本事没有，斗嘴的本事倒是一等一。”
暴风雪翘起二郎腿，转过去看电视，嘴上还不忘刺他一句。
“谢谢，都是生活所迫。”
要是以前，卷耳可能还会因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自卑，不过他现在知道，自己的灵力不是都过渡到曲娴娴身上了，曲娴娴越强，就证明他也越强，卷耳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卷耳扯了扯衣服，四下望了望，“浴室现在还有热水吗？我想先去洗个澡。”
“去吧，就在那里。”
暴风雪指了指一个小房间，“旁边就是伶幼的卧室，你就先在那儿睡吧。”
卷耳哦了一声，刚要过去，暴风雪忽然想起一件事，补充道，“对了，伶幼屋子里有不少吃的，你都别动，如果有坏了的熟食就拍张照片发给他，他说可以扔了你再扔。其他的东西你随便用。”
“？？？”
卷耳下意识地问，“那我要是直接扔了，不告诉他呢？会怎样？”
“会怎样？”
暴风雪呵呵一笑，语气很阴森，“他要是回来以后看见囤货少了，第一个就先吃你。”
卷耳：“……”
洗完澡后，卷耳穿着自己带过来的睡衣，好奇地打开了伶幼的房门。
伶幼的房间不大，一张装饰性很强的书桌，上面有iPad和手机、一个电冰箱，一张双人床，床前是一个落灰了电视，旁边还有一个有着各式各样抽屉的大柜子，除此之外就是没有别的了。
卷耳好奇地走到大柜子面前，看见柜子的边框处、每一层都贴了一个标签，从上到下依次是：吹风机、卷发棒；起子等工具；薯片；饼干；方便面大合集……
卷耳：“……”
总之，最触手可及的一定是吃的。
临睡前，卷耳拿着手机给姜叔叔打电话。
房间的灯光是暖黄色的，照在卷耳的脸上更加显得昏暗柔和。
微信视频接通以后，小框里显示出了姜云的脸。
姜云穿着一身藏蓝色的v领丝绸睡衣，头发还在滴水，一点一点地滴到他敞开的胸膛里。
“怎么样？在那儿住得习不习惯？”
姜云随手把一条干毛巾挂在脖子上，坐在床上跟卷耳打电话，“缺什么吗？要不要我给你送过去？”
“……你清醒一点。”
卷耳提醒他，“这里是敌人的老巢之一，这位同志，敌人也是需要尊严的。”
“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姜云叹了口气，“自从你搬到屏华小区后，我们还没离开过这么远呢。”
卷耳：“……”
我去天山的那段是被你给吃掉了吗？
姜云继续叹气，语气十分忧愁，“今天你走了以后，我就坐在沙发上发呆，感觉没有事情可做。那只锈斑猫还跳到我腿上喵喵叫，我估计它是在问你去哪里了。”
卷耳知道他在卖惨，但是心脏还是不自觉地软了软，“乖啦，我很快就回去了。你要好好地喂小猫哦，它饿了会挠沙发的。”
“……”
姜云控诉道，“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他都这么哭惨了，还惦记着那只猫！猫一顿不吃会立即去世吗？！
“有呀，心里都是你。”
卷耳难得说这么肉麻的话，隔着这么厚的滤镜，他的脸都红了红，赶紧移开摄像头冷静冷静。
等到脸皮恢复了正常的温度后，卷耳回到镜头前，看见眼前空无一物。
“？？？姜云你人呢？”
姜云握着手机大字状地摊在床上，喃喃地说，“我已经死了。”
被世界第一杀手可爱死了。
“你快起来，我有正事和你说呢。”
卷耳赶紧戳屏幕，好像隔着一块玻璃板，就正好戳在姜云的身上一样，“今天我遇见曲娴娴了。”
姜云顿时精神一振，他对于这位小姨子可是非常重视的，当即就一个鲤鱼打挺重新坐了起来，“怎么样？说上话了吗？她对你印象怎么样？”
“说上了，看起来是个没什么表情的小姑娘，但是心思还是很细腻的。”
卷耳把曲娴娴借给他纸巾、又停了雨的事情说给姜云听，“今天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起走的，路上没说什么话，可是觉得心的距离特别近。”
“…………”
姜醋坛子差点翻了，不过他考虑到妹妹还是关键人物，于是狠狠地抑制住了自己周身不断弥散出来的酸气，“行，有个好的开头也挺好的。你没事的时候就接近接近她，不过也不要太频繁，要是被景连欢发现了反而麻烦。”
“嗯嗯好。”
卷耳说，“你放心吧，暴风雪明天白天的时候要给我突击培训，我和伶幼气质差不多，到时候再加上一些小习惯和小动作，就没什么问题了。”
姜云点点头，听他说完后，眉眼就耷拉了下来，不满地嘀咕，“好不容易睡前视个频，结果聊得都是别人。”
卷耳被逗笑了，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侧躺着跟他说话，“那你想聊什么呀？”
姜云想了想，憋了半天只出来这么几句，“晚饭吃了么？还习不习惯？要不然明天早上我偷偷地溜过去给你带早饭吧？”
“姜叔叔你够了哈。”
卷耳笑了笑，根本没当回事，他看了一眼光秃秃的床头柜和书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这次出来得急，忘记把小王子给带上了，不如你给我念书吧？”
“好啊。”
说罢，姜云就下了床，去卷耳的房间拿了书，然而他坐在卷耳的床上没有走，“我今天不想一个人睡，能不能睡你床上啊？就假装没有走。”
“好啊。”
卷耳心里热了热，“那你打开小夜灯，把被子盖上，就假装我也睡在家里。”
姜云果真像以往那样地布置了一下卷耳的房间，然后抱着书钻进了被窝里，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头发上，也照亮了姜云手里拿着的英文版小王子。
“上一次读到哪儿了？”
姜云随手一翻，听见耳机里慢慢传来了卷耳温柔的声音，“‘我对你来说，也是你的世界的唯一了。’上一次读到这一句，你说下次念给我听。”
“好，那我接着这里念。”
姜云眉眼渐渐柔和了下来，他的声音像是被拉响的大提琴，音色浑厚深沉，“我对你来说，也是你世界的唯一了……”
·
第二天早上，卷耳没要任何人叫，被闹钟吵醒后自己爬起来了。
洗脸刷牙，再换上一身干净的伶幼常穿的衣服，卷耳精神满满地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暴风雪已经坐在饭桌旁边了。
他听见动静，不疾不徐地看了卷耳一眼，“起了？过来吃早饭吧。”
卷耳走过去在桌边坐下，意外地发现，今天的早点都是他平时经常吃、也喜欢吃的东西。
“这是……”
“姜云一大早偷偷送过来的。”
暴风雪说着说着，冷着一张脸开始模仿起姜云的声音，“如果我们家宝贝八点钟还没有起，就叫醒他，知道吗？他昨天睡得早，早起应该不会困的。主要是这个早点要趁热吃才好吃。我平时都是掐着点算他起床的时间，再出去买早点的。”
卷耳：“……”
暴风雪摸出一根棉签，开始掏耳朵，“本来差点我就要把东西直接呼他脸上了，不过既然他在照顾伶幼，那我多照顾照顾你也不是不可以。”
“那这差得可就大了。”
卷耳虽然也觉得丢人，不过还是下意识地帮姜云辩护，“毕竟我是姜云的宝、宝贝男朋友，那伶幼是你的宝贝男朋友吗？”
暴风雪：“…………”
吃过早饭，卷耳擦了擦嘴，心满意足地嘬上一口热乎乎的珍珠奶茶，“一般你们上午有什么安排吗？”
“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