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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一叶孤帆抽了一口冷气,被自家这个看似温柔师妹一句话噎的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这么彪悍,师妹你真的能嫁出去吗?不管一叶孤帆此时内心如何复杂,密室里的息泽挽嘴角抽了再抽,一再的告诫自己忍字头上一把刀,不能坏了大事,手掌贴在花十七额头,将那些情感一点一滴的抽离出来,等到完成这一切,纳兰珏已经站在了密室外面。
息泽挽笑眯起眼,想着这年头的小辈都不懂尊师重道了,他出手教训一二算不得以大欺小吧!
三十三天,麟瑶坐在神位上,已经褪去了稚嫩,因为帝祸的陨落,天道选择了他,而他在不久前才接受了天道的馈赠,修为突飞猛进,成为了新的天地之主,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麟瑶看着自己圆润的指甲,唇边带笑,息泽挽既然出手了,那就让他牵扯的更加彻底一点,不知道看到夙九,他会不会感动的痛苦流泪呢?
夙九泡在温泉里很是享受的舒展着身体,一股莫名寒意让他从头冷到脚,想来是他错觉了吧。自从息泽挽说要帮他,他的日子比之从前滋润不少,虽然说是危城设计了他和息泽挽不清不楚,到那个人是真心的在维护他的。
“因果秩序已乱,只要不伤及因果中人,想来不会出事的……”
自我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天地又是一声悲鸣,继血海天塌地陷后,无涯之涯很荣幸的步了后尘,夙九心头一跳,莫名恐慌让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裹了一件外衫直奔无涯之涯而去。
“息泽挽,你太过自大,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输给我也算不得多丢脸的事!”
灰头土脸的息泽挽指尖轻颤,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其他,他的脸上仍是带笑,笑意森寒的看着纳兰珏,是他失算了,对花十七出手的反噬竟然让他连一个小辈都打不过,这次怕是要被夙九笑话了……
“这个人只能输给我,你算什么!”
第25章 无言一诺
沉寂了不知多久的无涯之涯的黄昏在这一日迎来了破晓,夙九只穿了一件红袍,踏空而来,他的身后万道霞光照射下来,硬是将息泽挽眼中的暮色黄昏驱散,取而代之的是御风而来,长发凌乱,颇有些狼狈的夙九的影子。
“你带小师弟离开,这里交给我。”
纳兰珏似是抱着某种一叶孤帆不愿深究的决心,一步踏出,空间骤然被撕裂,通体漆黑的利爪与她的双手合二为一,弑神器从来不被限制,息泽挽难得沉了面色,是他失算了。
“纳兰珏,他没有告诉过你,弑神认主的代价吗?”
息泽挽试图扰乱纳兰珏的心神,他比夙九更清楚虎爪的厉害,上古兽神遗骸炼制的魂骨除了弑神,最主要的被伤到的神伤口不会痊愈,神魂也会随之产生残缺,除非杀了魂骨之主,否则至死难休。
“你都可以不顾业孽插手因果,区区代价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纳兰珏看着一叶孤帆偷走了花十七,待他走远才缓缓开口,声音空灵惑人心神,夙九凤眼一瞪,站在息泽挽身前竟是维护之意,息泽挽咳出一口血痰,眸光幽深的看眼三十三天的地方,怎的就那么巧合被天道发现,反噬加倍,若不然一个纳兰珏怎么能伤了他!
“大言不惭,不过蝼蚁,也敢与神争辉!”
夙九丝毫没把纳兰珏放在心上,他只知道这人伤了不该伤的人,势必要同他一战的。
“大言不惭的是谁?你可别搞错了。”
纳兰珏唇边笑意愈发寒凉,纤纤十指藏在利爪之中,一颗心疼得厉害,她的小师弟已经那般了,这人怎么可以对他出手,日后大错铸成,她的小师弟该如何承受?
“唇齿之争,落了下风,你还不够资格与我一战!”
夙九敏感的感觉到息泽挽的糟糕情况,有意离开,纳兰珏只笑不语,一双虎爪虚虚一划,夙九不可置信的看着被断掉的头发,这人怎么变的这么厉害了,他的灵力护体都不管用了。
“今天,你们就都下来吧!”
纳兰珏轻叹一声,人随风势,逼杀至夙九身前,息泽挽抬手一挡,堪堪躲过一招,暗恼想瑶华映阙这个疯子,连徒弟的性命都不要了,就为了报复他当年所为,真是不知所谓!
“不宜拖战,我们走!”
息泽挽在纳兰珏冲上来的瞬间以身为盾,硬抗一招,后背顿时鲜血淋漓,息泽挽眸光阴狠的想,让他受了伤,这笔账他总是要讨回来的!
抱着夙九纵身远去,纳兰珏看着两人离开也不急着追,只沉默的低头看自己的双手,虎爪化作飞灰随风扬,纤纤十指骨肉分离,溃烂的不成样子,都说十指连心,可这钻心疼痛又怎么敌得过那愧疚之情。
“对不起,原谅我……”
纳兰珏落到地上,虚弱的跪倒下去,她朝着一叶孤帆离开的方向低声呢喃,泪水从她清丽的脸上划落,咂落尘埃。
都说人是自私的,神又何尝不是,且神的自私比人还要更加的彻底……
据说,神是没有心的……
第26章 魂梦一缕
锦衣蹁跹,雾影迷踪,沉浮之际,有人轻叹,不知为何,不知谁人,只心头萦绕一抹爱恨,难以言书!
——与君书
初春的夜雨夹杂着落雪,一叶孤帆站在屋檐下伸手去接,衣袖湿了一片,也没有留下一片落雪,近三百年的与世隔绝,他不知初春时节的雨雪是否正常,纳兰珏伤势不轻,他回去寻时,被那双惨不忍睹的手吓到了。
说来也是可笑,三百年前他随师尊大战修真界,杀了多少人,见过多少残尸断臂,却都不如这一次来的触目惊心,即使昏迷了,纳兰珏仍是梦魇着喊着花十七的名字,不过几个月的相处,他们竟是假戏成真,已然放不下这个小师弟了。
“这世上,最好的养魂之法便是以生魂养之!”
在意识之海沉浮着的花十七是清醒的,或者说自始至终他都是清醒的,现在不过是断断续续的记忆更加完整了,可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花问海救了他,让他活下来,却没有教过他要怎么活下去,被宠爱也好,被当成容器利用也罢,这一切正真实的发生着,可花十七并没有感觉不妥,即使他也是无辜的,那又怎么样呢?
呵,生与死,这最简单的事都由不得自己,还能奢望些什么呢——
若他不曾诞生于世,许这时间会少了许多恩怨。这个念头一出,花十七的意识之海掀起波澜,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挣扎,也许他只是不甘心吧,那亏欠的许多,没有兑现的诺言,纵然他继承了神的记忆,但他到底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有着自己的私心,涣散的双眸重新凝聚神采,纯粹的紫色蔓延了整片的意识之海,唯独花十七脚下一片干净,花海之上夕颜花在海面上虚虚绽放,花苞之中的小小孩子蜷缩成一团,陌生的人,陌生的眉眼,花十七蹲下身看着自己的倒影,半晌才站直身体,赤裸白皙的双足从花海上踩踏而过,带刺的根茎扎进肉里,他似是毫无知觉,任凭血水成了这些花儿的养分。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出去,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我会陪着你的,在这片花海陪你一起沉睡!”
话不说绝对,花十七是见过夙兰宸的,所以他不会轻易言说,他们之间早已经不是一句爱恨就能说分明的,无边无际的寒冷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边缘开始冻结,花十七踏出一步,将自己推进了花苞之中,方才那句故人断言,他自是知道该如何做的,是了啊,这世上没有比以魂养魂更好的办法了,虽然这不外乎于一命换一命!
“别等了,再等也没有意义。”
纳兰珏双手被裹成球,长发未束披了一件蓑衣从雨中走来,看上去颇有些滑稽,可一叶孤帆却笑不出来,双拳用力那力道用的大,指甲都断了手掌也不见伤痕,半神之躯又怎是寻常的肉体凡胎能比,想要伤了何其之难!
“我总要等他平安的。”
一叶孤帆的话让纳兰珏沉默,这人从前不是这样的,小师弟的死真的改变了许多人,想到这里,纳兰珏低头看向双手,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她自己何尝不是改变了许多。
“我陪你一起吧,反正是睡不着的。”
纳兰珏想到自己的改变,才突然意识到她已经记不大清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一朵雪花被吹落在纳兰珏的鼻尖,眼前又是旧景,少年故作风流弯指刮了她的鼻子,眉眼却变成了花十七的稚嫩模样,只听清清脆脆的一声“师姐!”,纳兰珏闭了闭眼,忍下了心头那尖锐的疼痛,事已至此,他们早就没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