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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制作这个空间的人明显是高级异能者,她的异能才刚发出就被吸收了。
顾千影站着沉思许久,低下头,用力扯下了一块裙角。
手帕大小的裙角上,顾千影用自己的血,写上了顾寄鸿的名字和身份认证器号码。她似乎还想写点什么,将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可是想了很久,又发现一无所知。
她低下头,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千年留影花,用手帕仔细包裹好,顺着通气口丢了出去。
她的所有私人物件,从身份认证器到储存手镯,早在被关入那个奢华房间前,就被收拾得一干二净。唯独这千年留影花,大约外形看起来太过普通,对方以为只是个石头配饰,就没再搭理。
那千年留影花就这样被丢弃在了野外的道路上,直到被狩猎人捡到,交给了顾寄鸿。
在那之后,千年留影花里,再也没有这个女孩的身影,只有一个因痛失爱女而逐渐苍老麻木的父亲。
废弃工厂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白日里歇息的风又卷土重来,一阵阵,穿过工厂的残垣断壁,打在废弃的机甲零件上,发出了敲击钟磬的声响。
千年留影花的花叶在风中舒展,肆无忌惮,洋洋洒洒。
陈咬之抱着泪眼婆娑的成语君,看向顾寄鸿。
成语君只当这是一幕戏,和他往日看《西厢记《长恨歌的话本,现在看晚间档联邦言情剧无大差别。
可是对顾寄鸿,那是他的亲骨肉,他最爱的女儿。眼睁睁看着至亲受苦受难却无能为力,那种痛楚难以言喻。
陈咬之不会安慰人,也自知难以感同身受,索性也不说些徒劳无用的安慰话。
顾千影这情况,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要找谁呢?
画面里唯一认识的人,也或许是残害顾千影的凶手,杜礼国夫妇,早在许多年前的事故中身亡。甚至连他们的独子,前联邦第九军元帅杜康,也在去年光荣牺牲。
所有当事人和关联人都已不在。顾寄鸿原以为,让这千年留影花盛开,就能真相大白,或许能找到女儿的踪迹,也或许能抓到凶手,万万没想到,结果是这般徒劳无功。
“节哀。”陈咬之最终只说出两个字。
顾寄鸿脸上的泪水早已风干。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并非深陷数九寒冬。而是在白雪皑皑之际,忽得一阵乍暖春风,让你以为将迎来春暖花开。结果春风变成途经,世界依然被漫天风雪所占据。希望过后的失落,更加的寒风刺骨。
陈咬之忽然在想,或许当初他不心软,果断的拒绝顾寄鸿,会不会比现在好一点,至少顾寄鸿还可以拥有残存的期望。
“陈老板,我看老师可能还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要不我先送你离开?”蓝邮道。
顾寄鸿现在显然没有心情和时间打发陈咬之,蓝邮倒还记得要送客。
陈咬之摆手:“没事,我自己走。”
这千年留影花的花期有三个月,想来这段时间,顾寄鸿都会住在这里,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虽然陈咬之觉得,一切最终或许会是徒劳无功。
从废弃厂房出来,陈咬之掸了掸衣服上的花粉和灰尘,看向远方。
天色青灰,那些还在运作的工厂飘起了黑烟,一道道黑烟化成了獠牙和镰刀,将天幕撕得支离破碎。
章节目录 77。赎魂节
惆怅的情绪对于陈咬之; 不过是一闪而过的过客。
当第二天的鸟语啁啾落入耳中,昨日那些怅惘早已散落天涯海角。
我大概真是个凉薄的人; 陈咬之心道。
陈咬之今日心情不错,新一批酿造的红酒到货了。陈咬之将新货品储藏到地窖,和林忍两人盘点库存。
“要不要试试新品?”陈咬之问。
林忍这个最听话的员工自然言听计从。“好。”
新一批酿造的红酒花费了陈咬之不少心血; 光从颜色上看,清澈,酒红里充满活力; 一看就是佳品。
陈咬之很满意的斟了两杯,黑樱桃和覆盆子的混合香气扑面而来。
林忍忍不住打量正在品鉴红酒的老板。他感觉无法揣摩到老板的一点点心意。他能感受到老板对于红酒的热爱; 很纯粹; 很炙热。
以老板的才华,其实用在那些异能酒上,能够炒作出的价值; 远比他们开店这么久卖的普通红酒大。然而老板似乎隐约抗拒着异能酒; 只把他当做辅助。
林忍揣测不出老板的心思; 索性作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店铺内。
肖柯爱看着进门的客人; 有些手足无措。
来人是杜康。几次三番下来; 肖柯爱也知道这人和老板关系匪浅,或者说单方面对老板关系匪浅。
“老板在地窖; 我去叫他。”肖柯爱有些犹豫道。
杜康摆摆手; 指了指窗户边的木桌。“不用了; 我等他,让他忙吧。”
杜康话说到这份上,肖柯爱索性也不再搭理。
杜康坐到木桌边,打量着趴在木桌上休憩的小柯基。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打量,成语君的耳朵抖了抖,猛地睁开眼。
眼前这人,成语君也算熟悉了。
始终乏善可陈的面容,眼里却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对他的主人明显图谋不轨,想要征服的野心□□裸。
杜康看着眼前瞪得跟灯泡似的柯基,轻笑一声,想要像陈咬之那样玩弄他的围脖。
小柯基不满,立马往一旁蹦了几下,将桃心屁股对准他,两只耳朵翘直了,每根毛发上都写着警惕。
他才不会给要跟自己抢主人的人机会。
杜康暗自好笑。
平日里,小柯基都和陈咬之形影不离,有陈老板在,杜康不会把眼神放在这只狗身上。现在陈咬之不在,杜康倒有了几分兴趣。
这狗说是陈咬之的精神力伴生物,和陈咬之的性格又天差地别。爱好一惊一乍,口里时不时来点之乎者也听不懂的东西。杜康觉得自己病得不轻,才会爱屋及乌的看一只狗很顺眼。
轻笑一声,杜康再次伸手,要去抱小柯基。
这回小柯基倒是没有闪躲,因为有人阻止了。
“你做什么呢?”清冷的声音传来。
杜康低头笑了一声。这人的声音永远带着几分无情无欲,却不知为何令他欢喜。
“来者是客,陈老板这是拒绝迎客?”杜康轻微歪头、莞尔一笑,动作里透着三分撒娇。
陈咬之抱起小柯基,倒也不恼。这人虽说面容平平,笑容却颇有杀伤力。至少,面对这人的胡搅蛮缠,自己非但没有抗拒,甚至有几分说不出的安稳和习惯。
陈咬之坦荡的和杜康对面而坐,取出架子上的茶具,利索的沏茶。
杜康撑着下巴,视线追随着这人一举一动。
杜康在想,当初为何会对陈咬之一见倾心。
或许他身上的气息太特别,像一道穿越了千万年的光,没有热度,也不刺眼,古旧却又让人心安。
“你……有心事?”杜康忽然开口道。
陈咬之手一滞,不过很快就掩盖过去,将茶水递到杜康桌前。
“你说,现在的联邦,算不算太平盛世?”陈咬之道,一个存粹的疑问句,听不出任何情绪。
杜康有些意外。以他对陈咬之的了解,这人绝对是典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不见什么忧国忧民的情怀。
杜康带着几分嘲讽:“联邦现在号称富国强民,只可惜,不过表象罢了。你不知道这些风光后面,到底有多少腐朽,衰败。联邦上层那些繁花似锦,拨开后剩下的,大约只是荒唐。有时候,在这个圈子里越深,见识越深厚,失望也就更真切罢了。”
“你对上层,倒也是了解。”陈咬之淡淡道,没有识破的洋洋自得,也没有进一步的的恫疑虚喝。
杜康笑了一声,不否认不辩解。
“我记得,已故的第九军元帅,和你同名?”陈咬之道。
杜康撑住下巴的手微微上移,覆盖住了嘴唇。如果不是对方的语气太平和,不见丝毫咄咄逼人,杜康会觉得这是反讽。
“杜康元帅,不,前元帅,我有幸见过几面。那可真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他本人就是世间最香甜、最醇厚的葡萄酒,令世间所有男女迷醉。我相信就是你,也会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杜康大言不惭道。
陈咬之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就是个同名,你这与有荣焉的模样太滑稽了,需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