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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京城却不跟我见面,都已经到了将军府,连声招呼都不打,就那么走了……你可真是狠心,你……现在竟还敢问我好不好?我不好,当然不好,怎么能好!”
任江流听得心酸,低下头道,“师姑娘……”
萧紫茵深吸一口气,摇头道,“不过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你当我还要继续跟你纠葛?我不会,我……已经要成亲了。”
任江流哑然,半晌道,“……恭喜。”
萧紫茵看着他,一双眼睛悄然盈上泪水。哪怕来此之前做好了千万的准备,可是该有的犹豫,该有的迟疑,半分也少不了。
来前,她想,去吧,也许这就是最后的机会。
无论如何,也该亲眼见他一面,好好见他一面。
听闻他府中已经有了把酒言欢的女子,心中苦涩,可是仍旧不想认输。亲手挽上鬓角,穿上最心爱的衣衫,将嘴唇涂的朱红。可是眼角的那抹霞雾,却不是涂的胭脂水粉,伤心之时,飒飒散开,一如精心的妆容。
阳光透过窗户,她看着镜中人,不知第几次回想起两人初遇之时。
那名少年的性子是那么张扬,可是望着自己的眼神又是那么特殊。他的嘴巴一刻也闲不下来,本该是坚定快活的人,为什么时常会露出伤心的神色?
但即便是他最伤心的时候,仍旧会对着她笑。那个笑容像是叮叮咚咚的山泉,又像风平浪静的海湾,嘴角微微弯起之时,漫天星光都汇聚在他眼中。
她苦恼,心慌,不断猜测这个究竟是无情无义之人?还是早已情根深种?不过无论答案是什么,她早已身不由己,在未得到答案之前便在那片汪洋沉溺至深。
是啊,世上又有谁拒绝得了那样的笑容?
所以最开始即便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她也甘心为他舍去千斤小姐的娇气,平生第一次撒谎,就是这个弥天大谎。
违背兄长和父亲的意愿,没有回到将军府,也没有前往玉山谷,只想陪伴他左右,只想跟在他身边,别的地方哪里都不想去。
可是快乐的时间那么短暂。
只有后来缅怀的时候她才知道游走江湖的时间已经很长,所以才给自己留下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但是当时却只觉得时间很短,根本不够用。像是前一天才说了谎话,后一天就被发现了,接到勒令回家的书信。
自从那一次分手,仿佛就是永别。在那之后发生的事皆不堪回首,短短的相逢时间更经不起掐指细算,她曾有一度恨不得余生就在落银河终止,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两全,只有这样,才不会经历未曾到来的痛苦。
一声恭喜传至耳中,萧紫茵睫毛沾染了泪痕,她的衣衫还透着兰香,但在顷刻之间,仿佛沾满了风霜。
她轻声道,“你不想问问对方是谁?”
任江流笑道,“能得到你父亲的认可,和你大哥的同意,那对方一定是个极好的人。”
“是啊。”萧紫茵语气染上一点怨毒,“父亲和大哥都同意了,根本不用过问我的意见。”她没有给任江流反应的机会,迅速道,“也许那人真与你所说那样,是个极好的人。哦……这个人你应当很熟悉,他与你同殿为臣,位属六部尚书,名叫孟苍雪。”
?
☆、不同
? “嗯?是他?”任江流讶异不已,立即想到这件事情不单纯,孟苍雪身为皇上的亲信,有年轻有为,现在看来的确风光无量。这桩婚事萧宏生觉得满意倒是正常,但是师无名也同意,就显得诡异了。
将疼若至宝的妹妹嫁给敌方重臣,师无名他到底又什么目的?如果将来他当真谋逆,要那二人如何自处?若谋反成功,那孟苍雪就是亡国之人,那人对皇帝又忠心耿耿……
不对!
任江流抓住一个疑点,忠心?师无名是想通过这桩婚事策反孟苍雪?还是孟苍雪本来就是他的人?
最大的可能还是孟苍雪身份有问题,只有孟苍雪是师无名的人,师无名才能放心让萧紫茵嫁给他,因为未来谋反无论成功与否,这步棋,都能最大限度保证萧紫茵安全无虞。
若是计划失败了,萧紫茵是忠臣之妻,丝毫不受影响。若是计划成功了,孟苍雪便可以内应的身份现身天下,换了一个江湖,一样叱咤风云。
任江流思前想后,不敢漏掉任何一种可能,他想问萧紫茵的想法,但在话出口之前猛然停住,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差点想打自己一个巴掌。
外边天气炎热,他的后背却也隐隐透出一股寒意。
任江流自问,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变的这么理智?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变的这么冷血?故人现在因为他而伤心,因为他而落泪,他竟然能不为所动,甚至去想那些朝堂之事?
任江流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恶心自己,也没有一刻更分明的知道,自己就是变了。如此明晃晃的事实,比外人的一万句谩骂更令他痛苦。
无法控制的阵阵流下冷汗,面对萧紫茵疑问的目光,他甚至说不出一个字。
“任江流?你怎么这样看我?你在想什么?”
问出来吧。
心中疑问就应当在现在问出来,当初见皇上没几次你就敢去问皇族之秘,王印之实,现在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就摆在你面前,你却不敢问吗?
萧紫茵看他脸色忽然苍白,不知所措的去握他的手,纤长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左探右探也查不出个原因。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医术失灵了,不然为何眼前的人脸色不断惨淡,自己却无能为力?
“任江流?任江流?”
连着两声唤他的名字,是担心?还是忧虑?
任江流惶惶不安,长时间压抑的结果导致现在思想上出现一个缺口,便只能陷入自己的情绪不可自拔,便连小云带着吃食进来也没有反应,就那么僵直的坐着,一动不动。
小云见萧紫茵神态慌张,再看任江流脸色,急忙将托盘放下,摇了摇他的肩膀,道,“爷,你魇着了吗?”
是啊,他是魇着了!而且……醒不过来了。
任江流闭上眼睛,拍了拍小云放在自己肩膀的手,看着她望着自己关心又尊敬的眼神,只觉得心痛如绞。深吸一口气,柔声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转头看着怔住的萧紫茵,道,“师姑娘,我有事想要问你。”
萧紫茵茫然点头,心想为何他的语气那么陌生?为何他的神情那么陌生?生平第一次,他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他……是想说什么?
任江流再次吸气,从萧紫茵进来开始就不断闪避的眼睛第一次直视着她,如同一个不相关的人,冷静的提出问题,“你与孟苍雪的婚事,是谁率先提出的?”
萧紫茵万万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这是关心吗?还是别的什么?
洁白的贝齿咬着自己的嘴唇,萧紫茵回想当时情形,因为那时她不断反对,根本不愿意听他们讨论这件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也分外困难。
“是……父亲。他说我应该成婚了,不能再拖了。他怕他不知何时故去,留我一个人再这世上太寂寞,若能有一知心人相伴,他也能安心离去。”
堪称风华绝代的传奇之人也到了垂暮之年,可惜他为大夏奔波一生,临近终老,仍旧无法安心,甚至没有一个能用的接班人,还让他以苍老的身体在战场上奔驰。
任江流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但也因此,越发觉得必须让大夏强盛起来。他道,“当时你大哥应当在吧?他说了什么?”
萧紫茵想了想,道,“大哥只是附和父亲的提议,因为年长于我,又没有成亲,再加上诸般条件符合的合适人选着实不多,孟苍雪是父亲提起的……恩……同时提起的还有林威遥等人。大哥说按照我的心意,我没有选,父亲考虑过后选了孟苍雪。”
任江流细细听着他的话,虽然师无名看似在其中没起设么作用,但不着痕迹的引导对他来说太过轻易,若是被师茵茵听出异样,才是真正可疑。
他点了点头,萧紫茵看了眼小云,小云立即道,“之前不是说煲了汤吗?现在都凉了,我去热一热。”
从善如流的退了出去。
萧紫茵涂着大红豆蔻的手指捻起银质小勺,尝尝清凉的刨冰,又放下了,道,“虽然大哥没有明确表明,但是他应该是属意孟苍雪的。”
任江流闻言惊讶,挑眉道,“你说什么?”
萧紫茵笑道,“你当我是谁?你当师无名是谁?我是他的妹妹,他是我的大哥。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就算无法完全掌握他的心事,总能从他语气中分辨出一二。”她道,“大哥……在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