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他担心道,“先不说这个,师前辈能将师兄的病医好吗?可需我把他体内气息引导出来?”
师无名应了一声,“让茵茵来吧,她医术很好。”
“怎么不干脆说你懒。”师茵茵拿出药,半跪坐在任江流身边,伸手去碰他的额头。
“这可是冤枉我了。”师无名轻轻一笑,“为兄这都是为了你好,才让你一尝心愿。”
“为他诊治就是我的心愿吗?”
“关心他不是你的心愿吗。”
师茵茵头也不回,直接甩了一句,“胡说八道。”
他们对话的重点全在任江流身上,顾花君紧张的加快了引导内力的速度,陡然改变规律,他手法不纯熟,内息一乱,胸口激荡,顿时感觉喉咙一片腥甜之气。师茵茵发觉后立即将扶住他的手臂,柔和的气息涌进体内,顾花君嘴唇动了动,说道,“多谢。”
师茵茵低声道,“静气凝神,不用管我。”
仔细将他内息导出,顾花君发现任江流体内果然空荡荡的,没有半点内息存在,他心中难过,心想还好师兄失忆了,不然照他的性子非大发雷霆不可。
任江流睡的并不安稳,嘴里喃喃胡言乱语着什么,声音很小,顾花君侧耳细听,模模糊糊分辨出他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听着听着,不自觉重复出来,“阿雪……”
他听到了,那师茵茵肯定也听到了!顾花君紧张的抬起头,见师茵茵面色丕变,一掌狠狠打在任江流胸口,顿时惊呼一声,“师姑娘。”
任江流遭受袭击,张嘴咳了一声,师茵茵趁机将药丸塞入他的口中,顾花君仔细看去,发现师兄并没有受伤,暗中松了口气,分心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刚刚那一下只不过是师茵茵的医治手法,以玉山谷一脉独特功法灌注到人的体内疏解经脉,因此即使是拥有不同功体的人也可以同样奏效。
话是如此,顾花君吞了口口水,心想师姑娘的动作未免太凶残了。
很快,师茵茵收手,将银针和药瓶安置到包袱,嘴里嘀咕着,“也不知道阿雪是谁。”
鼓着双颊回到原来的位置闭上眼睛睡觉。
顾花君心惊胆战的看了她一会儿,小小推了推任江流,可惜那人没什么反映,心想明天有你的麻烦了,悻悻闭上眼睛。
任江流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稀里糊涂的做了一晚上的梦,从小到大的种种像影片一样断断续续的在脑海中闪现,高兴的,悲伤的,愤怒的……
激烈的情绪,冲动的感情,骚动的心弦……
然而,梦的尽头定格在妹妹的脸上。
任江流难形容心中的感觉,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团子亭亭玉立的站在眼前,性格有些别扭,人却很温柔。
思念,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加强烈。
阿雪,我……想你。
任江流的眼角有些湿润。
他想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她了,现在身边这个,无论长的再像,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之前也是犯蠢,他们是如此不同,怎么会被混淆了感情。
妹妹只有一个,没了就是没了。
再也……没了。
………………………………
临近落银河的尽头,眼前的景色已经与彼方截然不同,险峻的山脉交叠成一抹奇景,寒风自谷底袭来,树梢随风起舞。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们已经陪伴彼此度过了百年时光。
那日任江流醒后感冒已经好了不少,没人跟他说昨天晚上的事,他便不知道夜间那一幕。早起之后虽略感头晕眼花,但也没放在心上,如常和众人上路。
他身体出问题不是生病这么简单,好的也缓慢,休息的时候没什么,一动起来加倍难受。
“师兄,你可无恙?”见人要倒,一直关注他的顾花君连忙扶了一把。
“我……”任江流本想说没事,才一开口,眩晕再次袭来,他晃了晃头,觉得眼前的场景不断摇晃,红的绿的各种颜色在眼前混成一片,如同花了的镜面,朦胧中透着真实,仔细一看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师兄?!”顾花君大惊。
师无名回头道,“将他放在树下,今日日头太大,应该是晒晕了。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我观此处地形,感足下泥土松软,不出两日定能到达拜首。目的地近在咫尺,大家不用操之过急,在原地休息片刻吧。”
听他这么说,顾花君感激一笑,二话不说将任江流扶到树下。
任江流没力气反抗,不是滋味的想自己好像拖累他们了,只好沉默不语。
“你倒是好心。”师茵茵话中不知是什么意思。
师无名笑的四平八稳,“那是因为你这丫头最近太反常,总不能两个人一起任性,对吧。”
师茵茵后背一僵,恨恨瞪师无名一眼,愤然道,“让他晒死算了。”
“真是。”师无名失笑,“口是心非。”
他嘴上说着戏弄调侃的话,心中想的却不是这些,眉头皱着,眼中带着轻愁,毫无轻松神色。
四人在原地稍作修整,任江流闭目养神,顾花君调整昨日受创的内力,师无名观察地形,拿着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师茵茵乐此不疲的摆弄包袱里的瓶瓶罐罐,兴致来了还会嚼着吃两粒,她吃后依次把药丸分给在场四人,说是提神醒脑,吃了有益无害。
谁都知道在场的人只有一个需要这粒药,她这么欲盖弥彰,倒是令人更在意了。
任江流蔫头巴脑的吞下药丸,说了声多谢,又缩了回去。
?
☆、拜首
? 和风融融,暖阳四溢,林声如雨,草木芬芳,鸟雀啼鸣。眼前的景色使人迷醉,几人旅途辛苦,甚少关注景色变化,即使有了变化,所想的也只是其中潜藏的未知危险,未曾及时欣赏其中美好。此时脚步稍停,再看四周,顿时觉得满眼山河,遍地妙曼,心境陡然开阔。
师无名迎风而立,宽广的衣袍几欲飘起,闲庭信步随口念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他声音温文,气度儒雅,念诗的时候像有水在耳边流动,任江流不自觉跟着续了出来,“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啊……”话说出口任江流才发现这些句子每一句都熟烂于心,回想起小时候被老师揪着耳朵背古诗的时候,顿时心中凄然。
他念完,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摸了摸下巴道,“你们都看我干啥?不过……料峭春风吹酒醒……现在春风有了,偏偏少了酒,便是想醒也醒不了。”他托腮趴在膝上,懒洋洋的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这才是我想过的日子。”
师无名低低笑了起来,“少侠洒脱不羁。只是,念念不忘想醉的人,往往是最清醒的人。”
他这个人好像随时能把话题引向深沉的方向,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任江流从前的确目标明确,会按照计划走每一步,就算有时冲动,也无伤大雅,总有办法纠正回来。
但到了这个地界,他茫然的时候更多,所谓计划,除了毫不犹豫走下去,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做惯了清醒的人,就会羡慕糊涂的人,如今一个选择人生态度的机会放在面前。文明繁华,古朴雅致,两个时代的场景在脑中交错。任江流想着想着,杵着下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与我想做什么样的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这样说,也是在理。
休息过后,几人继续赶路,一夜复又一日,他们终于看到拜首城池的边缘。
“啊,差点以为会死在林子里,荒山野岭渺无人烟,尸体暴晒在阳光之下,被野兽吃掉,被虫子吃掉,或者直接被晒的化掉……”任江流捂着脸摇头,“太恐怖了。”
“师兄,你别再闹。虽然那道围墙看起来离得很近,实际上想走到那里,还需要一个白日的时间,速度够快的话我们会在入夜之前到达拜首。”
“嗯。”任江流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痞里痞气的搭上顾花君的肩膀,道,“那你怪我好咯。”
“为什么?”顾花君不解。
“因为有我脚程不快,走的很慢,连累你们无法在入夜之前到达啊。”
顾花君想了想,说道,“这倒是好办,如果师兄不嫌弃,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背着你走。”
任江流给了他一脚,道,“你去死吧。”
“好了,好了。”他们两个斗嘴虽然有趣,但吵了一路,多少觉得有些过头。师无名轻巧的插了一句,安抚道,“赶路吧。”
如同顾花君所说,他们入夜的时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