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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凌鹿对着手里的东西出神,蛋蛋也凑过脑袋,手指好奇地戳戳按按,一边戳一边说:“大眼睛,癞蛤蟆。”
“那个……蛋蛋,这是只青蛙。”
“青蛙?”
“嗯,青蛙。”凌鹿耐心地纠正蛋蛋,告诉他蛙科与蟾蜍科的不同,同时将手里的水晶青蛙递给了他。
这种会闪闪发光的小玩意,蛋蛋从小就十分热衷收集。
过去他们在长安城的家里,凌鹿就曾装满了几个大箱子。从不值一文的彩色玻璃碎片,各种奇怪的金属球,硬币,到价值连城的宝石,凌鹿至今仍弄不清楚,他的小怪物究竟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些东西。往往一觉醒来,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上面通常还沾满了蛋蛋的口水),就那么凭空出现在凌鹿的床头或枕边。
想起蛋蛋曾把某只变异生物的角掰下来,就因为它闪闪发亮很好看,凌鹿就忍不住想笑。
接过青蛙,果然蛋蛋就两眼放光,翻来覆去拿在手里看个不停。不知他按到了哪里,这只可怜的青蛙,其中一只眼睛就啪嗒一声,滚落到两人座位前的方桌上。
蛋蛋和凌鹿:“……”
默默捡起那只‘眼睛’,蛋蛋想把它装回去,凌鹿却半道伸手阻止,“蛋蛋,把它给我。”
蛋蛋自然乖乖上交。捏着这粒仅指甲盖大小的黑水晶,凌鹿将它对准列车车窗,逆光移到眼前盯了一会儿。
“你看,里面有东西。”凌鹿又把水晶放到蛋蛋眼前,示意他看。
“大眼睛,那个黑黑的东西是什么?”
蛋蛋的眼睛一眨一眨,又长又密的睫毛就像小扇子,轻轻扫过凌鹿的手指,让他痒痒的。凌鹿怔忡了一会儿,才回答:“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某种微型数据储存芯片。”
他呼出一口气,终于明白沈天源指给他这只小青蛙的用意。阴差阳错下,没想到蛋蛋倒是帮了大忙。
此时的列车处于高速行驶中,凌鹿他们待的车厢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从背包里放心大胆地取出阿源,在它的协助下,凌鹿没用太久,就解密了芯片内的文件。
这些文件里面,不仅有对葛仲珊尸检过程的原始视频音频数据,还有一段沈天源的自白供罪录像。在录像中,他详细说明了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虽然不知道找上他的人是谁,也不清楚对方的具体身份,但沈天源也不是傻瓜,他留了个心眼,在那些人最后一次和他交涉的时候,他录下了双方之间的一小段对话。
正是这段对话,清晰解释了对方的目的。他们要求沈天源,在对死者葛仲珊进行尸检时,隐去某些‘不必要’的信息。
而这些信息显示的,却是陈素的这名女助手在死亡前一段时间,曾短期、大量注射了一种名为‘迷梦’的化学药剂。这种药,最早被心理咨询师用于进行催眠暗示,来治疗一些病人的心理问题,一旦超量使用,它将严重影响人脑神经,造成记忆丧失,引发妄想,幻觉,狂躁等各类问题。
全球黑市上,‘迷梦’作为一种新型毒品,至今仍然大行其道。
很显然,葛仲珊并不是自愿摄入‘迷梦’的,否则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找上沈天源,费尽心思要掩盖‘罪证’。
「沈法医,你大可放心。只要替我们办成了这件事,你不仅可以得到丰厚的回报,事成之后,你也不会有任何麻烦。我们的势力无处不在,我们的人会替你扫清阻碍,你可以继续当你的法医,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阴恻恻的低哑声音,就像一个老旧的齿轮摩擦滚动,让人光听就十分不舒服。反复将这段音频听了几遍,凌鹿暂时找不出更多线索(虽然他非常怀疑对方就是黑月教的余党)。
事到如今,离陈素遇害的真相似乎只差一步之遥。稍稍平复心情,凌鹿让阿源又进入休眠,把它放回了背包。
“大眼睛……”蛋蛋无事可做,手里宝贝地捏着凌鹿给的小青蛙,正靠在他身上打瞌睡。这时被凌鹿的动作弄醒,他打了个哈欠,一脸犯困,眼睛水汪汪地盯住了凌鹿。
“没事,睡吧。”凌鹿微笑起来。他让蛋蛋继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旅途还未到终点,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以一种温情脉脉的姿势依偎在一起。
☆、 晋江独家
邓志忠,男,五十岁。
现居滇州大理城。
他于三十年前,即2167年加入联邦空军服役,在甘州酒泉城空军基地接受弹道导弹的操作训练。之后,他就被派遣到滇州大理城滇西空军基地第121战略导弹联队,正式成为了一名导弹发射员。
在2175年,邓志忠进入空军服役的第八个年头,他由于在一次新型“飞廉Ⅱ”导弹试射中的失误操作,而不得不提前结束了他的军旅生涯。也就是在这一年,联邦越南自治州境内,发生了举世哗然的“第十三号定居点清洗事件”。
惨剧发生后,所有与事件相关的调查结果与档案都被封存,并被列为机密。大众对内情一无所知,自然没人会将这次不幸的事件与一位默默无闻的低级士官突然退役联系到一起。而无论邓志忠本人,抑或联邦空军方面,对此也都始终讳莫如深。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邓志忠早已从一名意气风发的青年,跨入了知天命的年纪。他的两鬓染上了银霜,曾经挺拔如松的背脊微微佝偻,方正的面孔上,两道剑眉间也刻着深深的纹路,显示他常有忧思。
他至今独居,只养了一条狼青为伴。这个郁郁不得志的沉默男人,每一天的生活都简单得堪称寡淡。今天,当他如同往常一样牵着狗出门时,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你们是谁?”
巨大的空中玻璃走廊凌驾于碧蓝透明的洱海之上,一群白色水鸟拍翅从水面掠过。在呈‘非’字造型的观景走廊上转了个弯,趁着附近没人,邓志忠停下脚步,脸色不善地盯着身后那两个跟踪者。
让邓志忠心下奇怪的是,他手里牵的‘阿丹’,这只平时警觉性与攻击性都非常高的大狗,这次却完全没有反应。
“邓先生,请你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
此时,平滑如镜的玻璃走廊表面,倒映着蓝色的天空与白云,也将凌鹿和霜牙两人的模样映在了上面。
面对邓志忠的戒备,凌鹿特意又上前一步,再次出声解释道:“我姓凌,这是我的同伴霜牙,我们得知你可能会有危险,所以……”
“我不管你们是谁!”凌鹿说到一半,邓志忠就不耐地打断了他,“我不认识你们,也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危险,谢谢两位的‘忠告’!你们……走吧,别再出现了。”
邓志忠一脸肃容,音调低沉。
和他身边的蛋蛋对视一眼,凌鹿无奈笑了下,他本来就不指望仅凭三言两语就能劝说一个陌生人相信他们,不过这个邓先生,看来还真是格外固执与戒心重重。
凌鹿还想说什么,下一秒笑意却凝固了,他脸色突变,急喊道:“邓先生……小心!”
在他惊呼的同时,阿丹也狂吠了起来。它吠叫的方向,却不是朝着凌鹿他们,而是对准了邓志忠右手位置的水岸边。
来不及反应,邓志忠只觉眼前一花,耳边传来了某种尖利的破空声。
下个瞬间,声音却停止了。
一只白色的手,出现在离他右边太阳穴不到两公分的距离。
那只手很快松开,五指修长,有力,形状完美,而覆盖着一层黑色‘鳞片’的掌心中,一枚变了形的金属子弹,就像团被捏皱的纸,嗒啦一声,滚落到邓志忠的脚边。
“……!”死里逃生,邓志忠大气都不敢多喘。他的视线又从脚边上移到那只手出现的位置,而手的主人,却早已回到那微笑的卷发青年身边。
整个过程,可能多眨一次眼,也就错过了。邓志忠却感觉这短短的一两秒,是他生命中最漫长又最惊心动魄的瞬间。
“邓先生,现在你能相信我的话了么?”
被邓志忠惊疑不定打量的凌鹿,一面说,一面抬起了手臂。那是一种拒绝的姿势。凌鹿向着他的左边,也就是邓志忠的右手方向伸开手掌,下一瞬,原本看来空无一物的玻璃走廊入口部分,那些与湖岸相连的阶梯上,就传来几下闷哼。
接着,邓志忠看见四个黑影由浅至深,显现出了轮廓。那是四个身着隐形战斗服、浑身上下全副武装的人。而眼下,他们正仿佛癫痫发作一样,抽搐着从玻璃阶梯上滚落下去。
“他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邓志忠本想问这些人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