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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雅仕…莱格利斯,绝不屈服!”
他满脸愤怒地爬起来,急剧喘息着,仿佛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抓住了桌案上的银瓶,开始疯狂地洒圣水。
“来呀!来呀!”
他一脸勇敢而激愤地朝着空气挥洒圣水,步步向前逼近。
人们向两边退散开,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突然,他的视线掠动,仿佛恶魔从他眼前急速飞去,他瞳孔一缩,大吼一声:
“魔鬼,远离这个善良的人!”
他提着圣水瓶,面目狰狞地扑过去,向着人群疯狂地洒圣水。
他挥舞手臂,咬牙切齿,艰辛的汗水从卷发中流下,但他的面容无所畏惧——
他仿佛一个人在战斗!
众人纷纷四顾,但他们看不见魔鬼,便拼命互相挤压,向鸭子一样抻着脖子,希望自己的头能够被洒到圣水。
这时,大家不知从哪里听见尖细的惨叫声“啊~~~~~~”“呀~~~~~~~”
在那诡异的叫声停止后,黑袍祭司松了口气。
他划了个十字:“感谢神明!”
地上的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划十字,趴地感谢神明。
而他仿佛虚脱一般,踉跄后退几步,立刻有一个辅助祭司跑去搀扶他。
其他随行人员赶紧麻溜地抬着木栅栏过来,将这位年轻的黑袍祭司兜住,以免成群的听众拥挤过来要亲吻他的手或者祭袍。
上一次,由于没有经验,他的祭袍几乎被撕成碎片。
“您杀死了恶鬼。”身边的年轻辅祭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因为祭司院规定男祭之间不能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他有些害羞地搀扶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大受欢迎的祭司。
“不,是神。”
男神祭司露出睿智微笑,纯情小辅祭脸颊微红。
雅仕…莱格利斯——西莉…波纳感到自己是在用生命表演,累瘫。
*
太阳旅店。
游吟诗人充满磁性的嗓音道:
“……美丽的法国少女就这样倒在了巫师梅林的怀中,她的鲜血染红了巫师的双手,梅林为这位拯救了自己性命的异国少女感到悲痛……”
“梅林用额吻封住了少女的灵魂,这样她就不会被死神带走……”
“梅林告诉少女,等到她醒来之时,将看到法兰西血流成河,英国人和法国人互相仇恨,只有她可以拯救法兰西,只有她可以使英国赎罪。”
“少女闭上了眼睛,梅林就将她埋在一片橡树林旁……”
这几天,赛轮镇开始流传《梅林与少女》的故事。
绮丽又纯净的故事,令听众如痴如醉。
一旁的吉尔斯啃了一口刚从地窖里拿出来的梨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昂列也不知道他满意的是梨子,还是请来讲故事的游吟诗人。
蓝雅也在听着故事,一只手搁在松木桌上,鲜红的指甲,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
黑兜帽下的红唇露出诡艳的微笑。
她来到塞伦镇已有三天。
米诺。
苏试。
贞德。
她的笑容一阵扭曲,又一阵艳丽。
她恨不得他死呀。
但是她怎么舍得杀了他呢?
她压下心中的怨毒,让理智回笼。
他要是死了,她还怎么折磨他?
这三天来她摸清了他在塞伦镇的状况,但还没想清楚怎么才能令他痛苦,悲惨,痛不欲生。
毁容?
不,他们终究是要回到船上的,这具皮囊毁坏也只是一时,未必使人多么痛苦。
要刻在灵魂里,不能磨灭的才可以……
背叛、凌/辱、肮脏、下贱……
要那样才可以。
蓝雅抬头,透过遮掩的帽檐,看向坐在斜对面的朱璨。
他对他可真好啊。
明明失忆了不是吗?
所以并非出于队友关照,而是发自内心的呢。
一个贵族,却心甘情愿地替一个平民跑腿卖力。
多么感人的跨阶级的友情。
蓝雅低头微笑起来。
她想呀,对一个男人来说最大的侮辱是什么?
被别的男人强煎,被许多男人强煎……那还不够有意思。
这要是被自己的朋友,被同船的队友强煎……
可真有趣。
她忍不住笑起来:“呵呵呵呵呵呵~”
吉尔斯转过脸,眯了眯眼,看着角落里那个怪里怪气的女人。
妙曼的身材裹在漆黑衣袍中的女人端坐在角落,半张面容掩盖在兜帽之下,似乎感到了吉尔斯的注目,抬起手掩住了火红的唇。
吉尔斯见她是个孤身女人,便也不以为意,站起身,活动一下脖颈。他觉得怪无聊的,就向旅店二楼走去,准备睡个午觉。
吉尔斯站在房间里解皮带,身后的桌上放着昂列给他端过来的啤酒。
一道黑影从地板上滑过,滑上桌脚,延到桌面。
那黑影中腾出黑烟,一只苍白如鬼的手探出桌面,将药物洒入陶土杯中。
吉尔斯转过身来,端起啤酒喝了一口,转身上了床。
那道缩在墙角的黑影便滑出了底下的门缝。
第三十六章 :瞎捣蛋
“……莱斯大人; 贞德约您……”
站在门外的虽然是陌生面孔; 但因为穿着祭司院仆役的衣袍,吉尔斯便不疑有他,立刻整装出发了。
*
苏试坐着洗衣服的时候; 一个妇女来到他身旁; 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
“……莱斯大人请你过去……”
她是吉尔斯找来的专门用来彼此联络的女仆; 因为苏试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总是和男人待在一起。
苏试擦了擦手,将盆中的水端去倒进排污渠中。
——祭司院有两条水渠; 一条干净; 供院内人日常取用; 另一条则用于排污。
他此时只穿了一身灰色的旧袍; 仍只是在腰间系了编织草绳,在宽大的衣服上勾勒出一抹纤细的腰身,外面还罩着一件有荷叶边的白围裙,端着洗衣木盆的样子不胜可爱。
古雄揭开一点窗帘,幽暗的眸光透过缝隙向光明的世界窥探。
他看见他纤白的小手揉搓着他的主祭祭袍,他感到身上这件祭袍也仿佛被他揉搓着; 不禁伸手抚按在胸前; 绞缩双腿;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苏试将这件交待给自己洗净的院长祭袍涤荡一遍后; 将其拧干。
“呼啦——”
祭袍被抛上杆子; 他踮起脚; 伸展腰身; 去抚平布料上濡湿的褶皱。
古雄用饱含情鱼的视线将他观赏;
仿佛一个新婚的男子,注视着鲜嫩的小妻子。
他已经热切地感到,自己的内心已同他结婚。
但随即,他皱起眉,因为他看到苏试穿过晾衣场后,离开了祭司院。
在苏试走出祭司院的大门后,另一个身影立刻跟了上去,那是古雄的心腹手下……尽管如此,想到前几日的那个高大的骑士装扮的青年,古雄的脸色仍然阴沉,目中露出扭曲的蔑视。
一个自由骑士,又怎么比得上祭司长?
但是一想到那个强壮的青年是怎样把他的娇躯拥入怀中,肆意汲取他的体香,连日来又是怎样和他相会,不知往那白玉般的小耳边倾倒进去多少甜蜜私语……古雄不禁牙关咬紧,眼袋突出,像被激怒的笼中虎来回踱步,又猛地拔出腰间的匕首,扑到床上一阵狂戳乱扎,发泄心中的怨恨。
他从枕下掏出那件偷窃来的内衣物,狂吻好一会儿,才压下几乎令他心绞痛的嫉恨之情。
*
苏试穿过一片远离塞伦祭司院的树林,林中有一块起伏的草地,一道小溪从中穿过。
苏试转头四顾,寻找人影。
一道黑影在他脚后的草丛间来回旋舞,然后猛地扑出,一只苍白有力的手将一方厚帕捂紧他的口鼻。
“唔!”
一股浓烈刺激的味道令苏试头晕目眩,没一会儿,便四肢瘫软下去。
他的意识还是清晰的,只是变得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
来到这偏远的地方,苏试并非毫无防范。但小心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反而更料想不到,敌人居然潜伏在脚下。
那个一身黑衣,面容不符合光学地隐藏在黑影中的男人将苏试放倒在一处缓坡上。
苏试察觉到男人一直没有呼吸。
男人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取下几枚外袍上的别针……
冷风灌进苏试的衣襟,凌乱的衣襟半遮半掩在他的胸膛上,露出他纤细白皙的脖颈,一小截精美的锁骨,令人遐想的白皙肌肤,从一道迤逦凌乱的缝隙中透出。
呼吸间,肌肤的光晕,微微浮动,
活色生香。
苏试安静地躺在草地上,注视着男人。
他的脸也无法转动,只有一双湛眸睨向对方,猜测对方的意图。
男人化为一道蛇影消失在草丛的缝隙间。
苏试的目光掠过眼前的树梢,投向明媚的蓝天。
荒林、野地、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