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吉尔斯不自在地转开脸,耳根发烫,背过身去,用手背擦擦嘴……等等,看到手背上的红痕,他不禁发出了直男糙爷们的愤怒之声:
“啊!”
他转身扑向苏试,苏试正在一旁乐得笑弯了眼,所谓乐极生悲,一下子就被逮住了。
吉尔斯一条手臂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腰肢,腾出手挖了一下那滑腻的唇脂,对着苏试的嘴巴就要去抹。
苏试抓着他的手腕,扭着脖子左闪右避,在他的臂弯里像条锦鲤又挣又弹。
一些唇脂就沾着划在了他的脸上,深一道,浅一道,在那白皙无暇的肌肤上画开。
苏试更加用力去挣脱,吉尔斯险些制不住他,干脆用双臂抱住他,将他困在怀中。然后他这才低头看着苏试,露出痞坏的笑容。
苏试亦仰首望他,扬起的下巴,带起颈项的舒展,露一片清白色,天鹅般。
吉尔斯喉咙一卡,怔愣地忘了要说什么。
金色的头发
明媚的蓝眼睛
雪白的肌肤
脸颊上散发着香气的瑰丽之痕
……
真好看。
他的眼波荡漾进他的神湖,而他的呼吸如香雾将他缭绕。
吉尔斯感到那张脸在渐渐地向他移过来……
咚咚咚,咚咚咚……他感到心又开始发狂,像野马奔腾。
“……”苏试正歪头打量着他。
那双又大又蓝的眼睛中闪过困惑,好像在说:他怎么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心跳变得更狂乱,震得吉尔斯鼓膜隐隐作痛,将他从迷乱中唤醒。吉尔斯如遭雷劈,猛地将人一把丢开又退后一步。
其实他只看了一会儿,但以为自己看了很久……这让他感到心慌意乱,升起一股无处容身的狼狈。
“这口脂被你们搞成这样,我都卖不出……”
摊主在一边期期艾艾地插嘴,但被吉尔斯抬眼一瞪后,便立刻垂头闭嘴了。
苏试冷不丁被推一把,踉跄后才站稳,此时见吉尔斯脸色难看地用力压着心口站在一边,顾不上有什么情绪,反而担忧起来。
“你没事吧?”
他向来不惯于争强好胜,主动伸手去搭吉尔斯的肩膀。
吉尔斯猛地挥臂挡开他的手,别开脸不看他:“别挨着我!”
声音像被仙人球扎到屁股似的暴躁,
继而又一脸不爽地准备掏钱。
不过伸手往腰间一摸后,吉尔斯的脸色一沉。
钱袋,不见了。
苏试只觉眼前青年周身的气质在一瞬间改变了,变得如初见时充满了凶悍之气。
吉尔斯回想了一下,在和苏试打闹前,钱包还是在的,窃贼不过刚离开。
他转首看向人群,广场上人头攒动,但他并没有去人流中搜寻,而是先环顾周边街巷,选中窃贼最有可能撤逃的方向猛冲出去。
人群一下子发出惊叫与骚乱,很多人都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但只有一个人在瞬间流露出想要逃跑的神色。
吉尔斯如锁定目标的猛虎,虚扑转为追捕,不再推搡人群制造混乱,而是将一切阻碍直接向两旁撞翻,向前冲去。
窃贼见不能再隐藏在人群中,也拔腿开跑。
不远处的昂列也连忙开追,从另一个方向绕行,试图包围、拦截窃贼。
不过昂列内心却忍不住想说:
居然被窃贼得手……莱斯少爷其实根本就已经把正事给忘了吧!
苏试也从突然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大喊道:
“有小偷!”
集市广场上骂骂咧咧的人群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钱包还在不在。
苏试要往外追,却被身后的脂粉铺老板一把揪住了后领子。
老板另一手挥舞着那罐口脂,大喊道:
“这口红你都用了,你还不买?!”
没有吉尔斯在场,老板的语气凶狠了许多。
苏试要用胡椒赔偿,老板怕被骗不肯,一定要给钱。
苏试没有办法,只好转回去,一手拿过老板手中的口脂,转脸顾盼。
老板的小眼睛戒备地盯紧他。
一个衣着鲜丽的盘髻女子路过,看到苏试一直看着她,便犹疑地停下了脚步。
她要比苏试高上半个头,手持香扇,裙摆蓬松而飘逸,看起来宛如贵族。
苏试上前一步,来到她呼吸可触之处,手指在陶罐中一点,随即抬首,以明眸为镜子,对着女子深色瞳眸中的小小人像,将口脂在唇上涂抹开。
少年淡樱色的唇上晕染开春日般的昳丽。
他的脸上还带着几撇同色的瑰痕,猫儿须般轻灵又娇艳。
他在女子眼中抹开一片惊艳之色。
苏试退后一步,牵起女士的手,将陶罐搁到她手中,对她微微勾起一边的唇角。
那是一点坏笑,偏他生得极美,又美得极净。
更衬得那唇,甜如吻,叫人不能自持。
“……”
许多女人为此停下了脚步。
苏试拿起货摊上的包裹向外跑,老板忙伸手去抓他,货摊却被一拥而上的女人们围得水泄不通。
“给我拿刚才那个颜色的!”
“我要!”
“我也要!”
“……”
苏试追过好几条街后,在一条窄巷中找到了正在踹人的吉尔斯。
那个人蜷缩在他脚下,手边跌落着吉尔斯的钱袋。
“……怎么回事?”
苏试正要走进窄巷,吉尔斯一只脚落在窃贼的手上,扭头对他道,“转过去。”
苏试看着那个窃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背过身去。
吉尔斯用眼神示意一边的昂列,昂列上前掏出一块臭布堵住窃贼的嘴,吉尔斯穿着长筒皮靴的脚,一下子跺在窃贼的手上。窃贼无声地发出惨叫,脸部狰狞,冷汗闪闪。
吉尔斯继续踢打窃贼,他力道拿捏精准,脚下的家伙绝不会昏死过去。
他自然不是为了被偷钱这种小事泄愤,而故意折磨对方。
任何一个工会,其存在之根,在于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维护其成员的利益。
盗贼工会也一样。
虽然不同的地区,法律并不相同,但窃贼,比杀人犯更能引起公愤。对窃贼的惩罚一向十分严厉,有的地方是砍断一只手,有的地方抓到小毛贼便倒吊在桥下。
但这是自由窃贼的下场,公会窃贼则不同,他们处于“窃贼师父”的庇护之下。窃贼师父通常拥有绝佳的偷窃手艺,并能将其传授,他会培养许多徒弟,告诉他们在偷窃时应当避开哪些人,而徒弟出师之后,偷窃的东西必须上交一部分给师父。如果手下的窃贼被逮捕,窃贼师父自有门路为其打点。
而这也是他能够掌控工会的最重要的权利基础。
工会大致可分三级——窃贼师父、负责监视的监护人、实施盗窃的扒手。
暗中监视的人绝不会毫无作为,而吉尔斯要做的,只是顺藤摸瓜。
苏试给他提出的请求是能够有机会和裴鲁瓦好好地谈一谈。
其实以吉尔斯的身份去拜见裴鲁瓦,对方不会不给面子。但一方面吉尔斯不方便暴露真实身份;另一方面,裴鲁瓦只是个私生子,并非贵族,吉尔斯亲自拜访,实在太过于纡尊降贵,有损于他贵族的尊严。
窃贼在吉尔斯脚下痛苦地翻滚。
不多时,窄巷一边的墙上,打开一扇小门,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对吉尔斯道:
“这位大人,还请放过他吧。”
……
苏试听到了脚步声,转头便看到吉尔斯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走出来,身后跟着他的扈从。
他抱着包裹跟着他们走过一条长街,几个人停在一座不起眼的房子前。
那男人敲开门后,向吉尔斯做了请的手势。门内的护卫不允许其他人再进入,吉尔斯向昂列点头示意,又转脸对苏试道:
“在这里等一会儿。”
那扇门随即关上,便不知吉尔斯和那个男人去了何处。
苏试向昂列打听情况,没过多久,门又开了,这次只有吉尔斯一个人出来。
“走吧。”
吉尔斯道,带头向外走去,苏试跟在他身后,而昂列远远地缀着。
走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吉尔斯停下来,转身看着苏试,却并不说话。苏试已经打听清楚了基本情况,知道他之前在广场上买买买是为了“钓鱼”,便道:
“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这样我也好配合你。”
吉尔斯双手抱胸道:“万一你演技不好呢?”
苏试:呵。
两人一时无话。
吉尔斯继续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有点古怪,苏试有点脊背发毛:“怎么了?”
吉尔斯道:“你涂了口红?”
“哦!”
苏试恍然,连忙用袖子擦了。
他本来以为吉尔斯会说他“娘比”什么的,吉尔斯却只是扔给他一个骨牌:
“等消息吧。”
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