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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泽嘴里叼着的冰棒棍直接掉在了地上。
喻帆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好啊!”
李一泽:“……”
一人一狐三言两语,竟然就敲定了终身大事,彭彧看了一眼表,发现这俩从见面到谈婚论嫁一共都没过去半个小时。他抹了一把脸,简直无力吐槽,招呼着二人走到柜台边,有气无力地说:“来吧来吧,给你们画个‘契’吧。”
“契”是妖与人结缘的保障,凡是来过冼州的,认识彭老板的,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两人一脸兴奋地凑过来,就看见彭彧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纸都发黄了的小本本,翻开来照着上面念:“我们这里有——掰弯契、掰直契、不坑你坑谁契、喜结连理契、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无穷已玩的就是情趣契、绿帽契、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挣钱养家契、一次七夜完全停不下来契、在天愿作比翼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契……太多了,不知道你想要哪一个?”
狐柏眼睛放光,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我要那个最长的!”
“最长的?我数数……”彭彧开始数字数,数完之后脸色变得有点奇怪,“姑娘,你这口味也太重了,你俩还是来个‘优二迈昂立弯’契吧。”
彭老板这说的也不知道是哪个风味的英语,他朝李一泽招招手,又从抽屉里摸出一支毛笔和一罐墨水,李一泽直接把笔往墨水瓶子里捅了捅,对喻帆说:“伸手,左手。”
喻帆递上左手,李一泽又说:“闭眼。”
“两个人都要闭眼,”彭彧附和说,“千万不要睁开,不然会失败的。”
李一泽拿毛笔往喻帆手心画图案,画完之后引着他的手往狐柏眉心一印,像是盖了个戳,只见两人之间金光一闪:“成了。”
“哎哎,不能看,不能看,”彭彧立刻把俩人分开,“要过五分钟这个契才能稳定,万一看了,那就要失效了——今天时候也不早了,你俩不如就住我这里,我这儿六星级酒店的配置,不贵,一天两千包过夜,怎么样,住不住?”
徐丙一听“一天两千”,顿时张嘴想要说话,被彭彧一个眼神瞪回去。喻帆正在兴头上,别说两千,就是两万也不会眨一下眼,立刻开好了房,彭彧递给他一张房卡,把人送上楼梯:“四楼,戊午房间。”
两人拿着房卡往楼上走,摸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正好过了五分钟,喻帆立刻好奇地看向狐柏额头,而狐柏则看向对方手心。
看到那“神秘图案”的一瞬间,两人惊喜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诡异,异口同声地说:“他画的这是……王八?”
第15章 蛋
潜岳眨了眨眼,非常好学地问:“所以……王八跟‘you are my only one’有什么联系?”
“什么?”李一泽抬头看她,顺手从零食盒子里掏了一块酥糖,“哦,没什么关系,随便画的。”
“随便……画的?”
李一泽点点头:“画什么无所谓,反正靠的不是笔,而是我的法力。但是对于人类而言,他们更喜欢留下一个记号,不管你画的是王八还是菊花,只要有这个记号,就会更容易让他们信任。”
潜岳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并举一反三地联想到下一个问题:“那……那么多契,真的有实际作用吗?”
“当然没有了,”彭彧接过话茬,“所谓‘契’呢,就是将结契双方的生命联系在一起,从此以后息息相关,除此以外再没别的用处,至于取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名字,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就是传说中的‘心诚则灵’。”
潜岳听了这话,刚提起的兴趣又一下子荡然无存:“老板,你这不是坑人吗。”
她一说“坑人”,徐丙也来附和:“说的就是,你之前还跟我说这里住一天二百,怎么就平地涨价变成两千了?”
“这你就不懂了,”彭彧大尾巴狼似的往那一靠,“这你情我愿的东西呢,就不能算‘坑’,至于房钱,我们这儿的房钱一直是活的,普通妖和普通人那就收两百,富妖和富人那就收两千,要是乞丐……反正乞丐也不敢进我店里来。”
潜岳无言以对,在内心把“奸商”的戳又给他盖了一层。李一泽嚼了两颗酥糖觉得不过瘾,把徐丙喊过来,拍给他两百块钱:“去‘单记’点心铺帮我买盒点心,每样都来一点。”
徐丙莫名其妙:“为什么让我去?”
李一泽同样莫名其妙:“你不是要在店里打工八十三年吗?你不跑腿,谁跑腿?”
徐丙:“……”
彭彧一拍李一泽的胳膊,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平白无故就给奸商夫夫“卖身”八十三年的徐丙一脸找不着北地接过了钱,走到客栈门口才回过味来,自言自语地说:“我是收妖人,就算他是龙,没成仙没成神也就还是妖,我为什么要给一只妖跑腿?”
鹦鹉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慢走不送!欢迎再来!”
潜岳看着徐丙走远,伸手逗弄了一下快要长在她肩膀上的黄豆,又回过头来继续之前那个关于“契”的话题:“老板,你也是人吧?你跟老板娘结契了吗?”
“结了啊,”彭彧说着搭住李一泽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带,顺手给他塞了一块饼干,“不结契的话,我怎么可能活这么久。”
“那你们结的是什么契?”
她问这话的时候,李一泽忽然动作一停,琥珀色的龙目里有一丝微妙的眼神变化,他捏住那块只啃了一角的饼干:“彭……”
“这个啊,”彭彧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神秘兮兮地朝潜岳招招手示意她靠近,“我给你看。”
李一泽:“……”
彭彧摘下左手那只除了洗澡和睡觉几乎从来不摘的露指手套,露出手心里纵横交错的疤,潜岳惊讶地睁大眼睛:“为什么这样了?”
彭彧又摸下胳膊上贴着的羽毛,轻轻一抖,羽毛上蹿起一点红色的火苗:“拿这个,烫的。”
潜岳一看就觉得自己的手心都疼了起来,忍不住一缩脖子:“为什么要烫?”
彭彧吹灭了羽毛上的小火苗,又把它重新贴回皮肤上,指尖在左手手心一摸,一道金色的契浮现出来,隐约可见“平等”二字,同时李一泽眉心也浮起一个金色的光点。
“这片羽毛是朱雀羽,烧起的火焰是离火,可灼尽世间万物,而我拿它是为了烧契文。”彭彧解释说,“现在所用的契都是我改进过的,契文随时可以增加和删减,但那时候增加容易,删减困难,想删契文就只能拿离火烧,所以就烫成这样了。”
他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朝李一泽笑了:“你说这也够奇怪啊,这离火烫出来的伤居然……”
他话到一半没有说完,因为他注意到对方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李一泽慢慢转头看向他:“我记得你改契的时候,并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
“啊……这个……”彭彧眼神有些飘,“当时你意识不清醒嘛。”
李一泽目光直直地定在他脸上:“你改掉别的我没有意见,但你为什么要把‘同死’也烫掉?”
“咳,有‘共生’就够了啊,”彭彧赶紧拍拍他的肩膀试图把他劝住,“好了好了,都过去两千年,咱就别提这点旧事了,来来来,吃饼干,吃饼干。”
李一泽瞪了他一眼,被他拿饼干堵住嘴,不情不愿地挡开他的手:“少来,就你会自作主张。”
潜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实在不明白他们分歧的点在哪里,彭彧把手套重新戴回去,又笑着一指李一泽:“‘共生’是单纯地共享寿命,如果有意外导致一方死亡,会将余下的寿命归还。而‘同死’则是一方死亡另一方也跟着死,他嫌我不想跟他一起死,觉得我对不起他。”
李一泽听到这儿顿时把眉毛一竖:“明明是你这个凡人更容易死,怎么就变成了我的锅?”
“行了行了,我的祖宗,”彭彧无奈地给龙顺毛,“什么生不生死不死的,哪儿那么多说法,咱好好地过日子不行吗?”
李一泽把对方的爪子从自己龙角上摘下去,又充满威胁地盯着他说:“下次再自作主张,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来啊,床上收拾还是床下收拾?”彭彧朝他挤了一下眼,“话说你们龙有没有什么新花样,说出来咱俩玩玩。”
李一泽并不想搭理他的没正形,忽然视线一偏,整个人顿住了:“……蛋。”
“蛋?”彭彧从自己脑子里储存的小黄文资源里摸了一个遍,“蛋能有什么玩法?”
“不是!”李一泽四下环顾一圈,脸色倏地沉下来,“龙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