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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
石屿一字一句地说着,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将这些话说的这么熟练,像是曾经在心里想过许多遍一样。
“所以,你喜欢他么?”
周子长张了张嘴,最后别过头,有些支吾地说:
“喜欢。”
而后还小声补了一句:
“早就喜欢了……”
涉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就扑上去把周子长抱住,把周子长吓了一跳。
两人相拥时,光芒四起,而后四周都暗了下来,行人也都不见了。一道声音传来:
“吾遵守于汝之约,赐汝肉身,携其终老,死后再入轮回。此乃过往之忆,吾当奉还。”
说罢,涉和周子长便看到两人前世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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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周子长在发现涉渐渐不能显形后,去问了大师才知这般野鬼若是脱出轮回早晚是要魂飞魄散的,于是他开始加倍学习,最后要渡涉的理由也是他编的,他希望这个人可再度为人幸福康健,可最后他终是不舍了,最后他说:
“我叫周子长啊,若有来生我还想遇见你。”
那之后,周子长在荒田上哭了整整一天。最后他并未如他最初所想成为游士,而是脱去俗衣走入佛堂剃度为僧,自取名为念鬼。
第二世他进京赶考,中了状元衣锦还乡,月上柳梢头,他红袍都未脱去进了房间找了许久却未看到涉,最终自取酒一壶一身红袍醉于月下喃喃自语:
“你瞧,我这身红袍,是为你穿的,好看么。”
第三世战争终是结束,他回到家站在门口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在家后用黄土堆了一个小小的坟:
“这世道和平了,你就去转世了吧。真是狡猾。”
说完小小黄土坟上只留清泪三两滴。
第四世他原本是社会人文学的博士学者,在国外完成了关于同性恋相关的论文,最终回国到处宣讲。那几年同性恋还是个人人喊打的事,他被骂过打过甚至最终被关进了牢中。当年的年少风光一去不再,有人来探望他,问他:
“也不见你喜欢男人,为何非要执着这个课题。”
他愣了一下,而后笑了笑:
“我爱着一个男人,只是,我还在等他回家。”
那笑容,胜过所有年华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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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紧紧抱着周子长,把头埋在他的肩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原以为不过是他一场痴心妄想,却未想这人竟也与他共赴五世漫漫等待。
“我以后再也不吓唬你了。”
“恩。”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恩。”
“我爱你。”
原本周子长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知何时周围聚了好多人,他一时慌张眼泪还没收住就一把推开涉,喊着:
“我才不喜欢你。”
然后跑走了。
涉愣在那里,还没明白怎么人就又跑了。周围围观的学生里有个男生笑了两声:
“快追啊,这年头搞基追个人也不容易。”
周围人虽是笑着,却也是纷纷祝福着,还有女生给涉塞了鲜花店巧克力店的名片什么的。
涉看了看石屿,石屿稍稍点了点头。涉赶紧就追了上去。
涉走了,围观的人也就渐渐散了。只有石屿还留在原地,脑子乱乱的,不知为何刚刚周子长和涉的前世他竟也看到了,而且他似乎脑中还有一些奇怪的零碎的片段闪过。
石屿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觉得那里明明很胀,可却又觉得空落落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就在石屿晃神的时候,忽然头被一只手按住,还胡乱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一抬头,就看到苏弥正眯着眼在他身侧。
“你怎么……”石屿有些好奇苏弥怎么也在这里。
“回家发现你不在,我又没钥匙就循着你的味儿过来了。”苏弥打了个哈欠,“交税好麻烦。”
“恩。”石屿微微低下头。
“怎么了。”苏弥和石屿坐回树下的长椅上,苏弥偷偷把尾巴露出一小节甩到石屿腿上。
石屿捏着尾巴尖的那撮毛,轻声把周子长和涉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弥听后,把身子往后仰了仰,低声笑了一下:
“涉啊……地府老头子应是一开始便知他们最终还是会在一起的。”
石屿有些疑惑地看向苏弥。
“渉历三载,渡水与共。有些情本就是一世两载成全不了的,唯跋涉重重最终相遇。”
“恩。”听到苏弥解释后,石屿不知怎么就觉得心安许多。
“这情爱之事,一人追一人往,说出口的也好,还未点透的也罢,各有各有的法子,别太急也不用慌,都会有的。”苏弥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头顶的树枝,“这一晃树都绿了。”
过了半晌,苏弥和石屿都没说话,只觉光影和春风斑驳而缱绻。
“心里还难受么?”苏弥侧过头看向石屿。
石屿摇了摇头,轻声说:
“看见你就好了许多。”
苏弥愣了一下,而后眼中比春风还要柔和几分,收回尾巴,起身摸了下石屿的头:
“走吧,回家了。”
“恩。”
我从未着急,你也不要心慌,咱俩的时间啊,还长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先是空冈,忽见四匝瓦屋当道,门卒便捉子长头,子长曰:“我佛弟子,何足 捉我?”吏曰:“若是佛弟子,能经呗不?子长先能诵四天王及庶子经。诵之三四过,捉故不置,便骂之曰:“武昌痴鬼,语汝,我是佛弟子,为汝诵经 数偈,故不放人。……”——《太平广记 周子长》
第25章 句芒(上)
冬日里那股子冷风一旦过去了; 春日就真的来了。
只是这天儿一暖,一些蛇鼠蝇虫也渐渐多了起来。石屿的便利店本就在巷中一层,难免更容易招惹这些东西。
择了一个阳光好的日子,石屿干脆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折腾出去晒一晒,也好给屋子里做个大扫除。
苏弥站在那里打着哈欠,石屿看还有一床被子和垫褥没地方晒了,干脆让苏弥抱着被子站在外面。
“啧……”苏弥抱着垫褥裹着被子的站在门口,觉得这样子有点蠢。
“多晒太阳对毛好。”石屿记得那些猫啊狗啊的都挺喜欢晒太阳的; 苏弥天天窝在那里万一毛秃了怎么办。石屿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一个小靠垫也塞到了苏弥怀里。
石屿带着口罩手套,把屋子里的柜子货架地板都仔细地擦着。
苏弥稍稍回头就能看到石屿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在屋内忙上忙下,弯腰时还能看到春节送给他的那条玉坠从衣服里露了出来。苏弥勾了勾嘴角,把垫子又往上抱了抱; 眯着眼睛看着很少有人经过的静悄悄地巷子; 这天真是暖了。
“啊……”石屿不知看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很小声的惊呼; 但很快又戛然而止。
苏弥抱着被子,有些费劲的转过身:
“怎么了?”
“大概是老鼠。”石屿这么说着,蹲下身子趴在地上,尽可能让头贴在地板上往柜子下面看着,“钻进去了。”
“我看看。”苏弥把手里东西都放回屋内,也趴到了石屿旁边。
两个人挨得很近; 连呼吸都交错在一起; 石屿觉得耳朵有些痒,苏弥看了几眼低笑了一下:
“确实是个小耗子。”
“我去拿除鼠笼。”石屿稍稍缩回脑袋想站起来。
“不用; ”苏弥站起身,顺手把石屿捞了起来,“拿点饼干吧。”
石屿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苏弥,但还是去货架上拿了一包饼干。
苏弥接过饼干,拆开拿了一块,掰下一点点捻成碎末沾在手指上,伸手到柜子一旁。
不一会里面就发出了悉悉索索地声音,而后一个圆滚滚的小东西就跑了出来,抱着石屿的手指就不撒手了。
“仓鼠?”石屿看了看那个小东西,背毛是米黄色,肚子上有白色的毛,而且……为什么这只仓鼠脖子上还有一圈用十分精巧的小花编成的花环。
“确实就是普通的小耗子,不过是个有主的。”苏弥稍稍抬起手指,那小耗子依旧死死扒着苏弥的手指,圆滚滚的小身子一耸一耸的,明明十分费力,却依旧舍不得那点饼干渣。
石屿有些好奇地蹲在一旁,苏弥对饼干那位置挑了挑下巴,示意石屿也沾一些饼干渣。
石屿伸出手指沾了沾,苏弥把手伸过来,搭在石屿的手指上。那小耗子抬起头,小鼻子嗅了嗅,一下子就扑倒了石屿的手上。
小耗子的舌头舔来舔去,弄得石屿有些痒意,可蓬松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