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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观察到人类对繁殖从生理到心理再到文化的执着，都觉得很神奇。〃李迈孜跳下床，〃虽然从理性角度考虑，在现代社会养孩子真心不是什么好投资，但还是家家户户都得养一两个才安心。〃
〃你呢？你也要养一两个才安心么？〃张晓曦伸手去搂他的腰。麦子好像瘦了。
李迈孜笑了笑，抬手揉揉他乱翘的头发，没有回答。
***
李迈孜公司所在的孵化园每一两年会集体搞个开放日，邀请各公司员工的家属朋友来参观。
张晓曦兴头头地作为家属去蹭烧烤吃，顺便看看李迈孜平时到底在干啥。李迈孜作为员工要守着一摊实验设备给别人讲解，所以就让张晓曦自己先逛。他听了个云山雾罩的讲座，溜了一圈看起来很高大上的实验室，研究了半天，基本上…………还是啥都没懂。
他闲得无聊，决定还是去陪李迈孜守他的设备，就在迷宫般的楼道里摸索着往回找。当他终于远远看到恋人的身影时，却发现他正在和几年前相亲过的那个女生聊天。女生比上次看起来成熟了些，抱着个小宝宝站在他身边。李迈孜一会儿和路过的同事打招呼，转头又继续和她闲扯。
张晓曦躲在墙边默默观察着。虽然知道不是，但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家三口。李迈孜温柔地笑着，时不时做个鬼脸逗逗孩子。小孩好像也很喜欢他，伸着小手攥着他的拇指咿咿呀呀。李迈孜和女生都是生物专业，聊起来讲的趣事他都完全无法理解，两个人却默契地笑得开心。
麦子好像是想要孩子的呢…张晓曦想起之前他偶尔会提起的话题。如果不是自己任性缠着他，麦子可能早就相亲结婚了。他已经三十多岁，同龄人孩子都满地跑了，他却还在跟着自己厮混。
女生的丈夫举着扭结饼和饮料来找妻儿了，女生抱着孩子转过身从丈夫手里咬了口面包。麦子微笑着挥手和他们道别。张晓曦紧紧盯着麦子淡淡的表情…………那是羡慕么？还是怅惘？
张晓曦一直觉得自己挺迟钝的，对儿女情长一点也不敏感。但现在，他心里真的很难受。
***
张晓曦的难受又发酵了几天。他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睡一觉就忘掉，但每天醒来看到空荡荡的床边，虽然知道李迈孜只是先起了几分钟去洗漱，心里还是会一阵怅然若失。
积郁最终的爆发，竟然是因为一件莫名其妙的小事。
李迈孜第二天要去邻国开个会，正在收拾箱子。张晓曦趴在沙发上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忽然就觉得，李迈孜要一去不复返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三天后，下午两点到的飞机。〃李迈孜把西服小心地装好，又拿了几条内裤。
〃真好呢，你这次还会回来。〃张晓曦哼了一声。
〃哈？你在说什么啊。〃李迈孜扣好箱子立在一边，〃我不回来去哪儿？〃
〃谁知道呢…〃张晓曦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要是没有我，你是不是就可以去找老婆孩子了？〃
李迈孜听着张晓曦阴阳怪气的有点冒火。他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我哪儿来的老婆孩子？〃
张晓曦慢慢爬起来向他走过去，紧贴着他站定，低头看他的眼睛：〃开放日的时候，你跟之前那个女生聊得挺开心啊，是不是很羡慕他们一家子？〃
李迈孜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耸耸肩，垂下了眼睛：〃羡慕有P用。反正我是没戏了。〃他又抬脸看张晓曦：〃你倒是还有救。你羡慕么？〃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张晓曦无法理解，〃什么叫我还有救？〃
李迈孜戳戳他的胯下：〃你也不是非男人不可啊，说不定哪天你忽然就跟个妹子干柴烈火了，回想起跟我这段没准还觉得恶心呢。〃
〃你…〃张晓曦卡着李迈孜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什么干柴烈火？什么恶心？你再说一遍？〃
李迈孜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希望我离开你？〃
〃我怎么会希望！〃张晓曦怒吼，〃你到底把我们的关系当成什么啊？！〃
〃那你抽什么风啊。〃李迈孜试图扒开他的胳膊，〃我要睡了，明天早上的飞机。〃
〃睡NMB，我要做。〃张晓曦不满地撕扯他的衣服。是的，做了就好了。床头打架床尾和嘛。他现在急需用身体确认李迈孜对他的感情。麦子需要他，只有他才能给麦子快感。
李迈孜一反常态地挣扎起来，两人扭打着摔在地上。李迈孜真的瘦了，张晓曦仿佛听到他的肋骨硌在地板上的咯吱声，他的胳膊也没什么力气，很快就被自己制住了。
张晓曦翻身骑到李迈孜身上，扒了他的T恤反绑住双手，顺畅地脱掉他的裤子，翻了个身把他光溜溜地压在地板上。一回头，他在沙发下面看到了很久以前踢过去的那根棒子，伸手捞了过来。小溪真是把房间角角落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在地上躺了许久的棒子竟然还挺干净。
〃你特么要干嘛？！〃李迈孜看着张晓曦衣衫整齐地坐在自己肚子上，手里晃着那根粗大的家伙，心里一下子毛了，〃张晓曦我没工夫跟你瞎闹！〃
张晓曦脑子里知道李迈孜说的应该是他第二天要早起出差，但心里一定要理解成他后悔这些年浪费时间和自己在一起，妨碍他结婚生子了。
〃你不是需要我么？〃他眼眶滚烫，〃没有我你都硬不起来，就别TM想着找老婆孩子了！〃
〃我什么时候想了？！〃李迈孜莫名其妙，〃倒是你，你就没想过…〃张晓曦一把捂住了李迈孜的嘴，另一只手握着那根就往李迈孜后面硬塞。
〃唔…唔！〃李迈孜疼得涕泪横流。幸好棒子表面足够光滑，他这些年被干得也颇有了些经验，倒没有擦破内壁。他只得努力张开双腿，试图放松后面的肌肉。
张晓曦还是头一次看到李迈孜后面插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心里一阵异样。他拿过手机，打开许久没用的app，挑了个模式。
棒子其实已经几乎没电了，但还是回光返照般振动了两下。而李迈孜的前端竟然也应声立了起来。
张晓曦不知为何觉得这就是他背叛自己的铁证。他语无伦次地斥责李迈孜是个屁股没节操的贱货，只要有东西插就行！
〃P！这是生理反应，你插你也硬！〃李迈孜吼着，试图咬他的手。
张晓曦心里痛得要命也还是差点笑场。他站起身来，看着赤身裸体、被后面刺激得冒水的李迈孜在地板上扭动。如此淫靡，自己的下半身却无动于衷。
兜兜转转经历了这么多，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点。李迈孜被他的玩具取悦，自己就是个对男人没反应的直男。
李迈孜终于挣开了绑住手的T恤，喘着粗气试图把深深插在后穴里的棒子拔出来。张晓曦看不下去了。他冲进卧室，砰地关上门。
那天夜里李迈孜没有回房间。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张晓曦发现他已经带着箱子离开了，沙发上堆着枕头和一团毯子。
他趴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枕头和毯子里。好像还可以闻到，麦子那清爽的味道。
第21章 。史上最烂求婚
我犯了一个大错。
张晓曦脑子里嗡嗡响。他先是无理取闹，又在李迈孜明确说不要的情况下，硬是用按摩棒侵犯了他，还蛮不讲理地指责他的生理反应。李迈孜没回屋里睡，也没和他打招呼就走了，甚至没留张字条。
他抓过手机哆嗦着拨李迈孜的号码，对面没有开机。他大概还在飞机上吧。而且出了国可能也会默认拒接跨国电话？
他想发微信道歉，写了删删了写，又觉得这样不够诚恳。
他得当面道歉。他也需要当面问清楚，李迈孜是不是后悔和他一起蹉跎年华，放弃本来可能有的成家机会，他是不是一直…只是在容忍自己的索取。
〃…鉴于目前的形势，欧洲各国都加强了安全防范等级，公共场所的安检力度有所加强…〃
张晓曦觉得李迈孜不在，公寓里安静得难以忍受，只好开了电视随便换着台。
〃…呼吁民众保持冷静…如无必要，尽可能避免在人流密集的场所停留…〃
李迈孜如果不想回来了可怎么办。
张晓曦跳了起来，去翻找衣柜，看看李迈孜是不是真的准备离开他。过了会儿才想起来李迈孜那天夜里根本没进屋，应该只是拿了出差准备的行李箱。他看到了藏在柜子角落的小盒子，拿起来握在手里。
他得去机场接他。
这完全不是他设想的求婚场景。他没搞定自己的父母，还伤害了麦子，这样搞得好像是随便拿个小礼物去讨他欢心一样，一点都没有承诺的诚意。但他现在六神无主，只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