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姜扬安排的将领秘密赶到,姜延就顺利脱身,回秦州大营将自己亲历过程写了个清楚明白,通过姜扬报了上来。
而姜扬这个密探头子的详呈,就更为详细。
柳家将领收到的消息,是陆翼派人传出去的。
姜扬综合情报分析,陆翼怀疑敖戈打默契战,是因为敖戈不符合其实力的连番胜仗,他或者幕僚谢浮沉注意到了这点,而不是敖戈走漏了风声。
因为陆翼和谢浮沉显然以为和敖戈打默契战的是谢家,投楚的也是谢家,所以漏出的消息也直指谢家,而不是严家。
根据密探记录,陆翼几次派出前哨观察敖戈攻城,那几场恰恰都是挂着谢家将旗的严家城池,姜扬认为这是产生误会的根源。
而陆翼确实有意拖延了三日,杀了前去传信的楚军兵卒,故意坐视敖戈去死,意图夺敖戈的兵来扩充自己的实力。
他能不能及时赶到救援是一回事,故意不去救援、甚至为了隐瞒自己不去救援的事实杀害兵卒,而且有预谋地抢兵扩军,就完完全全是另一回事了。
“这个陆翼,”狄其野虽不喜敖戈,但必然是对自己人下手的陆翼更恶心,这令他想起了前世的事,一脸嫌恶道,“我只以为他奸猾,没料到竟然背后捅刀同僚。”
顾烈沉着脸,不自觉捏皱了呈信,低声道:“杀我楚兵,杀我楚将者,皆为楚敌!”
看他怒火交织还强忍理智的模样,狄其野心疼,像看着一座沸腾多年却从不曾喷发的火山,真怕他哪天就分崩离析了。
“你的敌人,大楚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狄其野承诺一般,用一种宁静而郑重的语气说,“他们必将亡于青龙刀下。”
“主公,此时此刻,你需要我做什么?”
说出你的命令,我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它。
这奇异般地安抚了顾烈。
顾烈思忖半晌,对狄其野轻轻一挑眉:“你说,你要给我当军师?”
狄其野勾唇笑了。
*
楚军上下忽然得知一个消息。
狄其野被主公夺了领兵之权。
顾烈居然先对狄其野动手,陆翼心中惊疑不定,认为顾烈有可能是在敲山震虎,急忙招来谢浮沉。
谢浮沉分析道:“楚王未必是知晓了咱们的动作,也许是狄其野嚣张任性,终于触怒了楚王。将军大可趁机立下赫赫战功,瓦解狄其野在楚王心中地位。”
他这么一说,陆翼虽然疑虑并未尽去,却也安定下来:“前方正是谢家城池。”
“正是,”谢浮沉拧出一个阴险的笑,“没想到我一猜既中,他们还当真有心投楚,和敖戈眉来眼去,这些假清高的软骨头。”
陆翼却叹道:“早知谢家有心降楚,咱们何必费力攻城,假意受降再宰了就是。”
谢浮沉忍住没说话。
察觉谢浮沉的沉默,陆翼假模假式地笑了笑:“谢先生觉得本将军说得不对?”
谢浮沉殷切起来,找借口道:“在下只是觉得后话无益,将军如今威名赫赫,这些胆小怕死之辈,哪里还敢投降?”
这倒也没说错。
陆翼心里存了芥蒂,但到底是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谢浮沉背后出了冷汗。
陆翼此人之反复多疑,当真世所罕见。
陆翼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大笑。
谢浮沉不解地看着他。
陆翼笑说:“主公只擅水战,如今夺了狄其野的兵权,只怕……”
要出洋相,这四个字陆翼没明说。
谢浮沉面上附和着大笑起来,心中不屑地想,就这样,还想造反。
然而顾烈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夺了狄其野兵权后,那支楚军依旧凯歌高奏,战无不胜。
第66章 谁不迷茫
北燕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柳家有了打死楚军大将敖戈的军功在身; 说话硬气; 当朝指认谢家投敌; 证据是敖戈一看谢家将旗,就毫无防备地帅亲兵攻城,被柳家将领斩首示众。
谢家家主气得抖成了风中了老树叶; 把谢家兵马的阵亡名单承了上去,指出自家把兵马转给严家后,每每被楚军攻城; 死于守城的都是谢家兵马; 逃出生天的都是严家将领,所以; 投敌的可不是他谢家,是严家!
严家纵使心虚; 也绝不肯接这顶叛国的帽子,当即把柳家重新拖下水; 问他们,怎么楚军治军那么严谨,俘虏了那么些人都没逃出来; 单单你们柳家将领跑出来几个; 而且刚好指认了王识献?
王家当然打蛇随棍上,跪倒喊冤,说陛下,指不定就是柳家和北燕合伙设计您杀了王识献,是诳你自断一臂啊!你忘了; 柳家当年可是想把自家姑娘献给顾烈的!
王家说的那姑娘不就是柳湄?柳家急了,柳湄父亲当场和国丈扭打在一起,两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臣子在大殿上拳脚相向,把杨平气得满脸发青。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杨平罂_粟成瘾,身体越来越虚弱,已经承受不住这种程度的怒气,当场厥了过去。
底下臣子居然没一个及时发现。
杨平再醒来,已经被抬回了后殿,王后在一旁侍候着。
他因为王家在朝堂上的挑拨,又翻起了对柳湄名声的芥蒂,此时见着王后,觉得王后真是又贤惠又端庄,没有一处不好。
杨平神神秘秘地拿出刺伊尔族催促回音的信函给王后看。
王后凝神一读,只觉得气血翻涌。
刺伊尔族言语之狂妄、态度之不敬,已经到了她这个不在意北燕存亡的弱女子都无法不生怒火的地步,杨平却还珍而重之地把这信藏起来,像分享好东西一样分享给她看。
这算什么北燕皇帝?算什么北燕男子?
她肚子里的东西,竟然有这么一个父亲。
“你觉得如何?”杨平献宝似的问。
王后捧着肚子,将信件放回杨平手中,垂眉敛目道:“我是陛下的妻子,自然一切都与陛下同进退。陛下怎么想,我就怎么想。陛下高兴,我也就高兴。”
杨平听得心头大悦。
“赏!”
*
五大少陷入了迷茫。
当然不是战场上,战场上主公的一道道命令,他们都一丝不苟地执行,和将军领兵时没什么两样。
……本来也就没什么两样,传说中被夺了兵权的将军好端端在主公身边,一副军师模样跟着呢。
而且他们五个跟着将军打了不少仗,主公近来的攻城战术,说实话,与将军的,颇有形神相似之意。
说白了,根本还是将军制定的战术。
所以五大少迷茫了,这到底是在闹什么?
与其他四位真情实感的担忧不同,右都督敖一松观察两天后,认为这就是主公和将军合谋定的计,但这计到底有什么用、是想算计谁,敖一松就想不出来了。
他并不知道敖戈战亡的内情,当然是想不出来。
但敖一松的迷茫并不比其他四个少,因为敖戈战亡,跟随敖戈的亲兵也死伤惨重,敖家立刻来信,想让他这个在狄其野身边混得不错的旁系,回去带领敖家重振旗鼓。
要说一点都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敖家是信州大族,也是一方豪强,当年被主公打败收服,实力依然不弱,敖一松虽然是不受重视的旁系,却也知道敖家底蕴深厚,财富不少。
按理说,敖一松不是左都督姜通那样的楚顾家臣之后,根本没必要为了清名从楚军底层一步步打拼,他可以直接进入敖家亲兵,领一个不低的职位。
但敖一松他家,就是正宗的富豪穷亲戚,爹娘穷得冬日都舍不得做新衣,主家久不与之往来,故而敖一松跑去参兵,竟然被敖家下人讥讽为痴心妄想,一怒之下,辗转到了荆州,投了楚军,从而认识了姜通这个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所以说,敖一松虽然姓敖,却是正儿八经的楚军嫡系。
等敖一松在楚军出头,敖家主家就开始主动往他父母家中走动了。敖一松的父母是老实人,贵重物品一盖不敢收,给敖一松省了不少事。
现在敖戈一死,敖家来信邀他回信州,也就是说,他们终于承认了他敖一松的能力。
曾经被家仆讥讽的旁系子孙,如今被主家写信求着回去主持大局,若是换成其他人,恐怕大部分会一口答应,风风光光地回去打脸。
敖一松心底,也不是没有闪过这种念头。
可他生平最快意,就是跟随狄将军这大半年。并肩打仗的同僚都是兄弟,从来不曾互相倾轧,顶头上司是个连他们名字都懒得记的兵神,却愿意对他们倾囊相授,而且从来不曾抢他们的军功,甚至放权让他们自己去打。
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