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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教授的家里虽然灰尘有些厚,但可以看出来,主人在居住的时候,其实是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的——所有东西的放置都经过精心的计算,很是整齐,用起来也特比顺手。家里的装修没有经过可以的设计,不属于欧美日式古代的任何一种风格,只是简简单单地布置了一下,却有着不一样的好看。
看得出来,郭教授真的是一个严谨的人。
陆攸契挑了个地方坐下,家具也没有发霉的味道,能察觉出来每一次做清洁的时候,各个细节都是到位了的。
郭教授挤着拖鞋跑去厨房,捣鼓了半天,才端来一杯水,笑道:“有些脏。”
“挺好的。”陆攸契答道,“你是没去我的那间公寓看过,那才叫真的脏!哦对了,我还养了一只肥猫,那位主子把家里的沙发窗帘墙角都抓了个遍,别提有多惨烈了。”
郭教授没带任何嘲讽之意地笑了两声,也在一旁坐下。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人的怀旧念想,二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改变了的东西。
一个人的生活环境现状,往往能体现一个人目前的状态和习惯。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在校上课的学生,和已经出来工作的大人,往往体现在他的书桌上,是堆满复杂的学习资料?还是一台笔记本,和复杂的工作记录?往往一眼就能看出主人的身份。
他们回来看看,郭教授的生活痕迹是否有变过,以便能初步判断出,在郭教授的这一场复活中,是否有替死鬼的出现,从而改变了他的过去。
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关键。
陆攸契的视线放在这些简单大方的装修上游走的时候,他就突然瞥到郭教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了某一处,他顺着这方向看去,郭教授看的东西是一张相片。
相片只有巴掌大小,放在镜框里,折射过来的光线让人脸有些看不清晰,可能是因为放在电视柜上,是高处的原因,比一般的东西要更脏一些。
陆攸契实相地递了一张餐巾纸过去:“是朋友?那位周队长吗?”
照片的内容是两个看起来才高中毕业的少年,自拍的角度。大夏天,光着上半互相扒着肩膀身站在河边——就是陆攸契他们前几天才去过的那一条河。
那是一个夜晚,看的出来两位懵动的少年才玩了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除去郭教授的另一位,嘴角和眼底都有一些青,像是才挨了打。
郭教授接过纸巾,把照片取下来擦了擦,两个人影顿时清晰开来,眼睛里尽是温柔:“是他,小时候不懂事,被他拖去英雄救美。还特地拍了照片来做留恋,记录人生中的第一次洒脱快活。”
还有一句,不过他没说出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陆攸契从小到大没有过“铁哥们”的概念,只是凭着感觉问道:“教授,在我这个外人看来吧,其实你应该不恨他的。”
郭教授:“嗯?”
陆攸契:“我朋友虽然不少,但是真的没有知心朋友。在我看来,你和他真的是在真心对待彼此,他作为一个民警,不小心开枪杀了你,但是也在一瞬间战胜了恐惧,无论是骨子里的害怕还是爆发出来的勇气,他终究帮你报了仇,解救了学生。你呢,我也看不出来你恨他。”
陆攸契说起话来一停一顿,适当的地方还要加重,像是在讲故事,混着着外面发出的蝉鸣,很有回忆青春的感觉。
郭教授把照片放回原处,不予否认:“是啊,不恨。”
“不用恨,不想恨,也不必恨。”
家里的东西都没有变过,过去该死什么模样,现在就是什么模样,看来这一局,是没有替死鬼出现的。
郭教授经常在想,他之所以现在如此努力地想要复活,就是因为想回到那一刻,把错误的一切全部重新扭回来,然后将一切重新开始,好好回归生活。如果他一开始就为了报仇雪恨而去复活,那他需要最后给周业楼补一刀,自己在监狱里面过完下半辈子吗?
更何况别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除去爹妈,任何都可能会对他起杀心,唯独这个骂街警察不会。
憎恨,是最没有必要的东西。
“咔嚓”一声,郭教授将大门反锁后,许多沉重又再次被封锁在了里面,等在灰尘的重新降落。他带着陆攸契离开了这个别墅区,路上的夜景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人们各自来去匆匆,与时间赛跑着。
当他们再次绕进那背街巷子里的时候,陆攸契突然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的不对劲,那是一股很微妙的感觉——郭教授的身形慢慢舒张放松开了,他没这么紧张了。
郭教授似乎,更适合这里。适合这个破破烂烂,但有朋友在的地方。
陆攸契心想,其实自己也是这样。死神和灵魂,真的有这微不可测的关系网穿插在里面。
而这想法还没来得及完全蔓延开来,陆攸契就被活生生地噎住了。酒吧的大门刚打开,一群女孩就围了三个人在中间,起哄拍掌吆喝不断,有种看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既视感。
齐运:“好看诶!!!!”
齐铭:“难看。”
沉虔:“嗯,还行。”
陆攸契一挑眉:“呵呵。”
店长和沉虔的办事能力很快,中午刚下的决定,下午就把一切准备好了。齐运齐铭穿着送来的大学生校服,面孔看起来还有些稚嫩,被这一群滑头鬼翻来覆去地“观看”,而沉虔则是一身小警察的服装,比起他之前那些黑乎乎的外套风衣短袖什么的,确实更能体现他的风姿。
沉虔站在镜子穿衣镜面前,而穿衣镜却不能照出陆攸契的样子,那里面是空空的。
陆攸契思量片刻,评价道:“不错,挺好看,不过从某种方面来讲,你作为嫌疑犯,还能穿上警服?”
“你说喜欢就行了,其他的别想。”沉虔不轻不重地回答了一句,把所有暧昧调到恰到好处,然后走过来用食指弹了弹陆攸契的脑袋,“我不介意也帮你弄一件来。”
他刚说到这里,没等任何回答,就无缝连接似的转向郭教授,正色道:“教授,我今天下午和周业楼交谈了一下,除去昨天的命案,还提到了关于你们的过去。”
“如果方便的话,我也想问问你,听听你的记叙。好判断一下在这之间,是否有什么不同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我在21章作话里面补充了一些关于第一个副本你们看不懂的解释,可以去看看啦!
竹马 第七
郭教授坐在沙发上; 对陆攸契他们放出一个笑容,温声道:“我和他,在当时,一个是坏男孩,一个是调皮鬼。”
人生短短近百年,他们“臭味相投”地过了快三十年; 与其说是缘分; 还不如用“依存”二字来形容比较恰当。
酒吧内的大伙全部挤在一起; 堆到郭教授的对面去; 眼巴巴地等故事。陆攸契还顺势回踩了沉虔一脚,让他个子高滚后面去,头大挡视线。
郭教授:“你们呐。”
……。
高考刚刚结束的那几天; 成绩还没出来,往往是某些特定人群又兴奋、又紧张的时候。
那时候的周业楼刚死了妈; 他爹又是一个暴力分子; 动不动就使棍子; 坚信“黄金棍下出好人。”儿子的成绩不够; 必须靠棍棒来凑,居民楼里面每天都会听见杀猪似的惨叫声,比新闻联播还准时。
不过; 为什么都打成这样了,都没人出面劝解一下呢?
郭楼:“那是因为某位混蛋不是单方面挨打,而是和他爸对打。”
夜晚,楼下的大婶大叔们才跳完广场舞回来; 就再次听见了这顿“棍棒炒肉快餐”,忍不住驻足看戏,恰巧郭楼也去小卖部买酱油回家。
大叔:“要不要上去劝劝?”
大婶挥挥手:“别劝了,都劝了好几个月了,一直都是这样没变过,说不定这对父子打着开心呢。”
大叔砸吧了两下嘴巴,不知道怎么评价,一口气提上去又落下来,反复几次,最终说道:“晦气。”
看戏的人散了。
郭楼的家就住在周业楼隔壁,他是没办法走开的,只得顶着这排山倒海加上锅碗瓢盆的轰炸声,硬着头皮抬脚走上去,刚过了一楼的转弯处,就听到了一声咆哮直冲而下。
“你要是不给我复读!就滚出去!再也不准回来!!!”
“出去就出去!谁稀罕去复读!老子就算死在外面,也不回来!!!”
“滚——!”
砰!咚!啪!哐当——!
郭楼刚一抬头,就看见周业楼在楼梯间连滚带爬地滚了下来,脚上穿的还是家用拖鞋,灰头灰脸地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