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一番天人交战的思索着对策,谁知萧珩并未多想,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将门带上,随意搭上门扣,也未落锁,转身便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两人下山后走了半个时辰才到达有人烟的村落,穆寒陵暗暗算着脚程,一边跟着萧珩再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到镇上,因为只有镇上才有医馆。萧珩对此地甚是熟悉,穆寒陵一边跟着他左拐右绕,一边想着,想必是隐居山间多年。
镇里不大,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一家医馆。
“哟,这不是萧大侠吗?”咋呼着拥两人进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双精明浑圆的豆豆眼衬着颊边颇具肉感的肤质让人颇有喜感。
穆寒陵却一眼就看出此人奸诈狡猾,精于算计,绝非什么正人君子。不过他也并不曾讨厌这类人,谁叫他也从不屑于去做那些所谓克己守礼的翩翩君子。
青年大夫似乎和萧珩很熟,笑呵呵的将人带至内堂,瞟见他手里盖着白布的箩筐时忍不住嘴角一抽:“我说萧珩,你这又是捡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次好不容易拖来的是个人,怎么这次又变成了这些毛毛团?”
“嗯。”萧珩躲过来人手脚并用的拉拉扯扯,忽略掉他颇为不屑的嫌恶语气,将手中的箩筐轻放在柜台,将布揭开,框中所谓的毛毛团正卖力的啃着菜叶,三瓣嘴唇嚼得飞快,看起来煞是可爱。
“哎哎哎?这不是好好的吗?”青年眨了眨眼睛,伸手朝着团成一团儿的毛团子身上一摸,不可置信的望着萧珩道:“萧大侠?萧大哥!我可是大夫!不是兽医!你知道区别吗?就算我是大夫,那女子生孩子都是找的产婆!”
萧珩将布盖好,取出袖口的钱袋,“你要多少。”
“……”青年在理想和现实中挣扎了一会儿,忍痛割爱的选择了……“十两!”
萧珩皱了皱眉,看了看手中的钱袋和柜上的箩筐,“你要养好它们。”
“……”青年抽了抽嘴角,想了想,似是百般不愿却难以拒绝的点了点头。
他伸出去的手正准备去取那白花花的银子,冷不丁冒出一声冷哼。
“哼。”
小青年微顿,两眼圆溜溜的转着,寻找声源。
他精明的双眼亮闪闪的打量着一袭布衣的穆寒陵,见他虽一身与萧珩相似的粗布麻衣,却难掩周身气势凌然。仅一眼,他便认出这是当日萧珩带来的重伤男子。即使已过数月,他仍然能记得当时这人浑身是伤,生死不明的躺在自己医馆的模样。只是那时他虽华衣锦服却昏迷不醒,而今即使粗布麻衣却能见气质超然,绝非等闲。一双凌厉双眸甚是唬人,那是一种习惯凌驾于人的迫人气势。
两人这一打量,对彼此的判断了然于心。青年学他模样,挑眉冷笑:“怎么?你有意见?”身居高位又怎样?他摸过此人脉象,知他武功尽失,况且有萧珩在此,他还怕别人能出手伤他?真是笑话!
“十两,够你这无良大夫在这穷乡僻壤活一年的吧。”
“你说什么?你……你少胡说八道!?”青年气鼓鼓的涨红着脸,既怕萧珩反悔收了银子,也对旁人质疑自己大夫的身份表示愤怒。
穆寒陵冷笑,“我说你是黑心大夫。”
“你……”青年气鼓鼓的瞪着穆寒陵,却也被对方冷冽的模样成功唬住:“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
穆寒陵一扬眉,暗暗忍住想一脚将他踹出去的冲动,“你直接说你根本不懂就好了,又无良又黑心。医术不行还出来招摇撞骗,实在丢人。”
“你!”青年被他戳到了痛处,脸色通红,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咬牙道:“谁说我不会了?你这条小命都是我救的呢!若不……”
穆寒陵皱眉,懒得理他,揭开箩筐上的白布,一把将箩筐推至他面前,“你会?那你让它生啊。”
“哼!”青年一把将箩筐抱住,瞪着他气鼓鼓的说:“我现在就让它生给你看!”
“呵。”穆寒陵笑看他一眼:“你就别骗人了,现在?你看看它愿不愿意生。”
“哼!我……”青年一噎,忙改口:“我那是说的气话,你等着,等着过几天我给你抱一窝小兔子给你看看,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大夫!”
“静候佳音。”穆寒陵一计得逞,忙拉着一旁至始至终都没说话的萧珩一溜烟儿跑了。
还没走出几步,萧珩就住了脚,皱着眉不赞成的看向穆寒陵。
“你看我干什么?”穆寒陵双手抱胸,不屑的问:“你不会真打算给那家伙十两银子吧?我说你蠢不蠢啊,这家伙明摆着就是在讹你!怎么着,难不成没了你,兔子还能绝种了不成?”
穆寒陵说完,两人之间陷入一片死寂。原本他脾性就不温和,从来也不甚在意,只是如今却觉有些烦躁,皱着眉,也不知说些什么,索性懒得再管,随他怎么想。
“我说,”萧珩清冽的嗓音响起,穆寒陵挑挑眉,侧耳听他准备说些什么,“的确是小离救的你,你不应该这么说他。”
“……”我可以再找一个大夫看看吗?
萧珩默默地看着穆寒陵脸上风云变幻,回过头去找白洛离了。
萧珩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穆寒陵一边忍不住腹诽他两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相处模式,一边继续朝前走,寻思着联络属下的机会。
应天教创立之初就因其首任教主惩罚下属和同道手段残暴而遭受周人鄙夷,只是无奈其实力雄厚而无法惩治,又因其惩戒之人均是教中奸细或是上门滋事的阴暗之辈,因此众人不好明目张胆的与其较量,只得编排些武林话本,说它是邪教,久而久之,得了个魔教的称号。只是应天教后继教主安分守己的勤修苦练,叫武林中所谓正道人士拿不着错处,因此偏安一隅却也太平。
万物生长轮回,盛衰交替,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应天教也在过了最初的风光日子之后呈现衰落之势。自穆寒陵接任教主之位以来,教中更是分化两极,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是上任教主亲传弟子,又是当着教中长老亲授教主印章,加之穆寒陵还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脾性暴虐在教中是出了名儿的,因此教中不满的势力在明面上却也不敢有所作为。
直到那一袭湛蓝色的身影出现……
思及此,穆寒陵眸中寒冰乍现,周身的气息都冷了几分。他缓了缓,丢掉脑中闪过的血腥,继续往前走。
其实应天教有此一劫倒也正好,除旧去新,只有忍痛割掉布满身上的毒疮,才能换来新生。所幸师父英明,瞧见应天教颓势之时便做了最后一手准备。
第7章 林中武剑
应天教创立之初,武林中较为安稳平静,并未有所防备。而最近几十年来,一应江湖中人开始蠢蠢欲动。
穆寒陵的师父接手应天教以来便小心提防着,暗中在武林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他十分谨慎,宁愿势微一些也一定要保证这一只队伍的忠诚,进展不快,却也收效不差。
一番动作竟连自家徒儿都不知晓,只在最后正式传位于穆寒陵时方才告知。
“小凌,你师父我可是把这最后一招保命的东西都交给你了啊。当然,用不到最好,若是实在倒霉不得不用了,为师就只告诉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不死啊,咱应天教就还在!”
想起当初师父对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穆寒陵虽表面应承,心中却十分不屑,就凭自己的武功和手段,纵使统一武林还差得远,可镇住一些鬼怪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今却不得不对师恩铭记于心,这是应天教众共同创立的门派,在那里,自在随心,自小长大,说成是一个家,恐怕也不为过。
说起来,自己也是在如此孤立无援的地步才难得佩服那老头儿一次,就体会得如此深刻。
因此他担心的反而不是自己尽失的武功内力,却是这被人糟蹋的应天教。再者,应天教中一直有一本嫡传秘籍。
相传应天教中前几任教主便是因修炼此功法而独步武林,在这高手云集的江湖中得一方寸立足。只是后来,天下逐渐太平安稳,应天教中竟再无人修炼此功法。那是因为修炼此法不仅需要深厚的应天教独特内功,更需要许多独门药石作为辅助,缺一不可。而最让历届教主们避之不及的,则是在修炼此功前必须将全身功法尽数毁去,重塑筋骨,方能练就绝学。
试问,谁愿意为一部仅是传说中存在的秘籍而自费武功?况且应天教独特的内功心法就足以在武林中偏安一隅了,又有谁愿意让自己陷入手无缚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