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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都没了还管什么传统不传统,那好,我再说一个传统,西夷以强者为尊,图卡现在如日中天,你要是遵循传统就该留在他这。”
西塔毫无血色的唇勾出一个笑:“他强不了多久了。”
“比这孩子怎么转不过来弯,你说他不是,那谁是,塔姆尔吗?图卡就算真不行了也只会轮到乌尔木,塔姆尔那小子血统不纯怎么都轮不到他。”
“这强又不是血统决定的,迟早有一天塔姆尔会证明自己。”
“他现在还在狼窝里自身难保,等这次结了,他就在狼肚子里证明自己吧!”
西塔嘴唇抿起,不再说话,起身抖了抖衣服:“这一趟麻烦阿娘了,我回去了。”
普兰知道方才自己话说重了,心中后悔不已,但嘴上还是强硬:“回去?你还敢回去图卡不把你剥了!”
“塔姆尔的亲眷都还在那里,就算我能躲,他们也躲不了,我应过塔姆尔,不会就这么不管。”
普兰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最终猛地站起:“你去行,我也和你去。”
“阿娘……”
“我倒看看他到底要怎么样,小时候还好好一孩子,长大怎么就成了这样。”
西塔无声垂眸,遮住当中无奈,人总是会变得,只有普兰还当图卡是当年那个孩子。
临天亮下了一遭雪,太阳升起时刷过一层金色,周遭反掀起一层冷意,侍卫早起打扫,唰唰的扫雪声盘绕在营帐外。
褚淮把送来的饭一一分给笼子里的人,他和这些女眷还不是很熟,但仗着一张好面皮倒是博得了她们些许信任,这些人乖乖接了吃的在笼中分着。
现在计划都在正轨,就担心乔逐衡那里出问题,战场不测风云时时发生,这是断然无从算起的,褚淮不问鬼神,坚决依靠各种客观条件推断,现在不在乔逐衡身边,自然也没法给出什么建议。
再想西塔经受的一切褚淮不免有一些内疚,计划是他提的,细节是两人商量的,但受苦却是西塔,不免显得他有些不仁义,只盼那个叫普兰的亲人能护住他。
待她们都吃过歇下褚淮装模作样骂了两声起身准备离开,现在他是和西塔交恶的人,进来的借口也是收拾收拾这些俘虏,不能久留。
脚刚迈到门帘前就从外面打开了,两人一照面褚淮就头疼。
“你怎么在这里!你对这些人做了什么!”
普兰的大嗓门让褚淮恨不得捂住耳朵,最终只是冷哼:“我现在去哪里做什么是你能管的吗?”
凭他和乔逐衡传闻中不三不四的关系,这些人自然也没法说什么,顶多私下议论议论,面上带着鄙夷给他特权。
“你去别处我自然不管,但这个帐子里就不是你能来的!从现在起这个帐子我管着了,你这种东西离远一点!”
西塔轻咳两声,脸上有些尴尬,只能动唇不出声道歉。
“行啊,我看你能横到什么时候。”
说罢褚淮头也不回离开,回了不远的帐子。
“他怎么住这里,这么近。”
“我们先进去吧,不必管他。”
褚淮在帘后透过缝隙看普兰搀扶西塔近了帐子完全放心了,从现在起到乔逐衡回来,他都不必再担心西塔和塔姆尔亲眷的安危。
现在只剩下塔姆尔和他的妻子需要顾虑,其余一切,尽等乔逐衡回来那日纷呈演绎。
乔逐衡一行人走了十多天,经了两趟暴雪,不过人马都精神得很,就等着一战。
桑格和乔逐衡也没聊过什么,顶多关于行军和粮食分配商量商量,其余时间都各管各的人,泾渭分明。
之前褚淮在时已经同乔逐衡说过两年前一战的细节,这才知那日在战场上的是图卡,不过那时探子回报只说是西夷的一员大将,乔逐衡只管把人打败,至于这人是谁全然不放在心上。
谁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有同这人共处的时刻。
又走了半日,远远看有营帐的影子,乔逐衡下令按照之前的计划在高地驻扎,进攻时间等他命令。
桑格夜里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乔逐衡一人站在高处,留雪夜星辰之下一个挺拔的身影。
这人少年英雄桑格耳熟能详,听闻乔逐衡叛走他也曾惋惜,自古英雄惺惺相惜,不分年岁与阵营。
“桑格将军,这么晚了还没睡。”
乔逐衡转身看着在营帐前的人。
许夜晚容易让人有些松懈,桑格没有如以往那般疏离,只是沉声回应:“夜里浅眠,老毛病。”
“确实,行军作战,当将军的可不敢安眠。”
“那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今夜我不休息。”
“明日不战?”
乔逐衡此前同他说过粗略计划,因时间紧急按理明天就要带人去探探情况。
“等他们歇下我去探情况。”
“你一个人?”
“嗯,一人方便。”
桑格这才注意到这人穿着深色贴身长衫,平日不离身的银枪也没带着。
“不行,太危险了。”
这话出来两人都愣了,桑格赶紧轻咳:“你做将军的怎么如此莽撞。”
“桑格将军多虑了,既然我出此策自然是有把握。”
桑格默了片刻:“我同你一起。”
这回轮到乔逐衡沉默,许久才道:“我不会背叛你们,乌尔木我人都没见过,不可能同他商议什么。”
“不……”桑格犹豫了片刻,“我并非担心你临阵背叛,只是这营帐少说近千人,独身潜入太过危险。”
桑格不喜欢乔逐衡,甚至很反感,但这并不妨碍他敬重这位汉人将军。
“那么……就承桑格将军好意了。”
高地下营帐中最后一盏灯也熄了,乔逐衡蒙好脸看了看身侧人,桑格也拉上面罩,两人如影般向低处潜去。
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深知这战场上最重要的莫过于知己知彼,探子传信不可尽信,当亲自查验。
两人此次非战,力求悉知帐内情况,乔逐衡一边穿行,一边在心中丈量,亲眷所在,将士所在,粮草所在,每一营帐人数几何,主帐何处,守卫如何。
此时深冬,众兵疲惫,守卫士卒多困倦,轮守的人不多,营帐看着有三十余个,但仔细算计下来人也不过四五百,这大大出乎乔逐衡意料。
想来这冬天他们也不好过,若人并非只有这么多,许还有不少人出去寻粮食了。
桑格跟着乔逐衡,时不时替他放风,两人合作默契,不过一个时辰已经大概摸清楚了乌尔木的情况。
这种境况比起图卡差远了,但图卡只想保存力量和桑格对抗,若不然早把乌尔木了结了。
当然,往好处猜,图卡可能是顾及兄弟旧情。
两人巡游过最后的营帐绕到了营帐的后方,这里处在山与森林的交界,冬天林中许有猛兽出没,但林中有物资可以保证不会遭饿,靠山防风不被雪灾侵袭,等到开春沿山脚而行也不会迷失方向。
乔逐衡心里有了明确的计划,想桑格点点头,两人绕路返回。
“乔将军,怎么计划的?”
这是桑格第一次这么称呼他,语气满是不确定。
“明天你自能知晓,现在不必着急。”
“那怎么你会怎么处置乌尔木和他的人。”
“图卡希望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我自会如他所愿。”
桑格长叹:“我只求乔将军不要用太过决绝的手段断尽他们生机,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西夷族人。”
“现在我听命于图卡,他要斩草除根,我也只能如此。”
桑格哑然,最终道:“乔将军,你曾经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乔逐衡是赶尽杀绝之人,桑格那一战哪还有力气跑回去和图卡会合。
“我确实不是,但下令的人不是我,若我非被要挟也不至于掺和进来。”
桑格第一反应是娇滴滴的褚淮,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从没想过乔将军是会被男□□惑的人。”
乔逐衡:“……”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说。
看出乔逐衡脸色古怪,桑格别开眼睛:“但人各有不同,我也不该这么说,乔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乔逐衡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又只能咽下去,干巴巴道:“谢桑格将军理解。”
第二天冬阳高照,温度还是很低视野却极佳,乔逐衡在帐中安排好后开始补觉,桑格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见人,问才知道人在睡觉,想两人前夜去夜探敌营,桑格姑且理解了乔逐衡,只羡慕年轻人身体就是好,说睡就能睡,不像他现在疲乏却毫无困意。
谁知乔逐衡一睡就是大半天,等太阳隐有西沉之势人才出来,点了点人数也不顾桑格就驾马带人向乌尔木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