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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玉微微垂下头来,将手中的茶盏轻轻一落,目光深深的望着面前的人,唇边微笑更深:“你只需找一位漂亮的女子或是双子,再在两人的饭食或是熏香中加上强度的媚药,等到一天一夜过后,若是那位双子或是女子还未破身,表弟便相信那位云公子的心——是真的。”半柱香的时间过后,江洛玉终于将手中的那盏茶喝尽,半敛着眼眉站起身来,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方才卢珉气冲冲脸色难看离去的方向后,面上的神色突然消失殆尽,骤然开口冷声唤道。
“眠星。”
眠星一直在他身后不远处候着,闻言立即低身回道:“在。”
江洛玉侧过身去,有些怔然的看着亭边那一块渐渐隐去的阳光,仿佛有些疲惫一般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低声道:“去屋子里,替我取一只笛子来。”
眠星闻言,忙低身应道:“是。”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眠星便从小院回返,持着一个木盒快步走回了亭中,躬身将东西捧到了江洛玉面前后,看着江洛玉神色淡淡的掀开未曾上锁的木盒,将横放在绒布中的碧色玉笛拿了出来,细细摩挲了片刻后,轻声说道。
“都下去罢,晚膳之前,我会回去的。”
眠星和追云闻言立即低身应是,缓步向着背后的小路上退了几步后,便纷纷向着不远处的碧波苑中走去,不一会就留下了此时独自一人站在亭前,依靠着亭柱横着持起玉笛,神色中略微带着茫然和憎恶的江洛玉。
当清幽的笛声骤然在不大的围墙另一端响起时,一直站在一墙之隔的白衣人闭了闭眼睛,骤然转过身去向着垂花门走去,白色中带着暗纹的衣摆被微风扬起,乌黑的长发掩住了他带着狰狞伤痕的面容,却未曾掩住他紧紧攥在袖中的手指。
那笛声中,没有绵绵不绝的纠缠不休,也没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只是茫茫不尽走不透的幽暗,在隐含痛苦时斩断最后一丝缠绵,好似春日的绿叶终于完全落尽,又仿佛深冬白雪下安静吐蕊的红梅凋落枝头,更似整个人都浸入其中,在绝望和哀伤中化为了灰烬。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悠悠的笛声在扬起了一个尖音后却停在了半截,仿佛是被什么东西骤
然掐断了声音一般。
在眼角余光再度扫到那个白色的身影时,江洛玉唇边的笑容淡了些,本来要吹下去的乐曲顿时再也无法继续,修长的手指禁不住握紧了碧色的玉笛,却始终不曾侧过脸去看他,只是半敛着眉目,沙哑着声音问道。
“你又来做什么?”
白敏玉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白衣被风扬起,乌黑的发却被拂在了面颊上,遮蔽了他此时的神色,和烟熏據拍一般的眸子。
他的声音极淡,却仿佛隐含着某种无法诉之于口的情愫和挣扎,手指几乎要刺破掌心的皮肤,全身都因为心底涌起的暗潮而颤抖着,声音却淡冷如冰。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江洛玉没有回答,只是疲累的闭上眼,低身坐在了亭柱旁,手指轻轻拂过碧色玉笛上的气孔,薄唇略微抿了抿。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白敏玉等了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声,便仿佛忍不住了一般,深深的凝视着那个淡青色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那个云公子,是倾心于你的么?,,
“是或不是,与我有什么干系呢?”江洛玉仿佛没想到他会接着问下去,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时,竟先是微微恍惚了片刻,方才冷下了脸来低声回道,“我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必他再来凑热闹了。”
话音未落,他便淡淡看了一眼站在亭外神色莫名的白敏玉,握紧了自己掌中的玉笛后,回身甩袖就向着亭外走去。白敏玉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暗自低下头来咬了咬牙,竟一反常态的快步跟了上去,烟熏據拍的眸子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倔强和不甘。
江洛玉很快就察觉到了身后跟随着的脚步,顿时冷冷的回过身来,瞪了那个白色身影一眼后,眯起眼睛晈牙斥道。
“别跟着我!”
白敏玉听见他的话语中仿佛带着厌恶,却有些隐藏在最深处的惊慌,一时间顿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有些怔然的看着仅有几步之遥的那个人,薄唇虽然没有什么血色,却仍是倔强的开阖着。
“倘若……”
第118章 护国寺中
江洛玉听不清他的话语声,又害怕他继续跟着他到了院中,便想着有什么话就在此处说完;之后自己就不会再理会他的纠缠了,于是侧过身来反问了一句:“什么?”
白敏玉听到他的声音,仿佛突然多了些勇气,烟熏據拍的眸死死盯着他,突然一字一顿的问道:“倘若有一日,真的有人能够做到呢?”
江洛玉闭了闭眼,像是更为疲累了一般,白皙的手指在身侧握了握。
“不会的。”
他声音极轻极缓,像是整句话都悬浮在半空中,如何都无法落地一般,飘渺的好似下一刻就会消失:“不会有人做到的。”
白敏玉看着他说完这句话后,仿佛再也不想说些什么,转身便向着不远处的院子走去,淡青色的衣摆随着风一同飘起,白皙如玉的肌肤在阳光照射下,愈发显出冷漠的轮廓时,还是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再度开口道。
“若是……真的有呢?”
这一次,江洛玉没有回过头来,更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唇边露出一丝带着戾气的笑容。
不会有。
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会经历何事。
绝不会有的。
白敏玉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方才垂下头低声喃喃道。
“ifet曰 ”
右疋。。。。。。
就在他定定伫立在亭台畔的时候,一阵突然而起带着花香的狂风骤然浮起,吹得那低低的声音骤然不见了踪迹,再也无人能听闻。
又过了几个月,夏日渐至尾声,荷塘中的莲花已经有些蔫蔫的卷起了叶子,亭台中吹拂而过的凉风扬起了回廊下挂着的风铃,也同时扬起了站在溧阳公主门前,刚刚请完安的众人鬓边的乌发和衣摆。
江洛玉安静的站在回廊畔,在感觉到这阵风微微过去之后,便勾唇笑着转过身来,看向自己身畔虽然打扮美丽如仙,脸色却十分难看,眼底也有些说不出阴霾的江慧,轻声问道:“几日不见堂妹,怎生堂妹看着,仿佛樵悴了不少?”
江慧察觉到自己身畔有说话的声音,又听到了樵悴二字,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后就要发怒,直到看见说话的人是江洛玉时,这才稍稍熄了怒气,露出了勉强的微笑道:“是么?”
“看堂妹这么樵悴,堂兄可真是于心不忍。”江洛玉点了点头,看着面前江慧的眼神极深,唇边的微笑却仿佛因为担忧而消了不少,低头一边思索着一边对江慧建议道。
“对了堂妹,这几日我从外面听说,好似皇城内的护国寺香火极为旺盛,许下的心愿许多都能实现,看堂妹这样精神不振,堂兄也到了京都这么久还不曾出去看看,不如过几日堂妹陪堂兄去一趟护国寺散心如何?”
因为前几日暖玉的事情,甄氏早已气得卧床了好些时候,江慧也就许久都没能出门,一整个夏日都在府中呆着未曾乘凉,心中一直惦念的这些事情,因此这时一听江洛玉出言,便故作娇羞的垂下头来,低身行了个礼道:“堂兄如此邀请,妹妹自然却之不恭了。”
江洛玉听她答应,唇边的笑容顿时深了些,脸上也多出了几分欣喜,应道:“堂妹答应便好。还有,前几日王府那里的老嬷嬷已经将冰肌玉骨膏寄了来,等到早膳之后便能给你拿过去了,堂妹那里的药膏可还够用么?”
江慧一听是冰肌玉骨膏,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相比于以前更为滑润美丽的肌肤,便立即笑着回道:“多谢堂兄挂心,也就剩下最后几瓶了,这几日慧儿还正准备找堂兄要呢,没想到堂兄这就送来了。”
江洛玉见她低头看自己的手背,眉目间也跟着涌上了满意之色时,缩在袖中的手指更攥紧了几分,声音却比刚才更是轻柔了: “堂妹不必说谢,这都是堂兄份内之事。”
应了这件事后,江慧又和身畔的江洛玉约定了明日清晨便出发的事情,这才领着自己身后的婢女快步回了香兰苑中,还未歇上一会喝一口茶,就忙忙的对身后的大丫鬟吩咐道。
“珍珠,拿我的衫子来。”
珍珠看着她焦急的模样,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僵了一下,可瞬间过后便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恭敬的低身应道:“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