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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相知,如今成婚几年又有了孩子,是他唯一的软肋,你要将自己变成旁人无法加害的人,才能不成为他被人攻击的弱点。”
萧云话中的“他”,毫无意外是他每一次回想,都会感到痛苦万分的那个人——
听到这番话的江洛玉有些不明白,按照寒嬷嬷所供出的一切,既然当年他所爱并非慕容敏;即使是因为慕容敏和他后来发生了些事情,又为他诞下了一个儿子自杀而死,他这么多年来为何如此痛苦,甚至以一种消极的姿态一直面对着萧氏?
而对于死去的慕容敏和憎恨他的慕容昊,难道只存留着愧疚和歉意么?
但倘若是如此愧疚,慕容敏和他腹中的孩子总是无辜的,按照他现下表露出的模样,是不可能对慕容敏父子下手的,但又为何任由其他萧氏中人赶尽杀绝,甚至还不远万里的和乌雅氏一同追杀慕容昊?
若是换个方向,假如他这么多年来从未忘记慕容敏,当年其实是和慕容敏两情相悦的话,这一切就更加解释不通了,更何况在慕容敏死后,萧云仍然娶了乌雅氏中人为妻,还生下了嫡长子和嫡长女,这又该如何解释?
江洛玉出神片刻,终究神情复杂的看了他的侧脸片刻,没有将自己所想的疑问问出口来,尽是柔声应道。
“国公爷教训的是。”
“不是教训……甚至连教诲也算不上。”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萧云的脸上骤然掠过一层灰暗,眼底光芒也瞬间深幽下来,话语中带着压抑过后的痛苦,却尽力放的平缓了,“能教诲你的只有慕容丞相,而我……没有那个身份能这么做,这不过是对你的一点提醒罢了。你如今身子不比平常,要多多保重。”
江洛玉听他用这样的语调,莫名觉得有些难过,想到昨日夜间慕容昊那沉郁的眸光,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试探一番当年之事:“国公爷,其实……”
谁知不等他将这话说完,面前的萧云好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转身避开了他的眸光,蓦然开口将他的话压了回去。
“昨日的事情虽你不放在心上,以后在他不在时,你自己还是要多加小心。二弟的性子我清楚,他太过担忧有人夺了他想要的东西,有时会做出许多不合时宜的事情,我会尽力劝说他的,还望你多多包涵。”
这么几句话一出口,萧云长长呼出一口气,也不管此刻江洛玉如何思索,便从袖中拿出一块比普通的兵符小了一些,铜制通体赤红色虎形的东西,交给了已然认出这是什么东西,目露惊讶之色的江洛玉。
“这件东西,就算我的赔礼了。”
这件看起来像是虎符的令牌其实并非调兵之用,却能任意取用城守府内任何东西,包括甲胄兵器,在城内有资格使用的,除了主帅萧云守将萧雨和看管兵库的人这三人外,再没有第四
个人。
江洛玉凝视着手心中的令牌,知晓这件东西的厉害,好一会后还是双手捧着推辞道:“您言重了,这东西……”
萧云见他不敢轻易收下,也知晓他是怕收了这东西后,会惹麻烦牵连到慕容昊身上,目光更柔和了几分,却十分肯定的合起他的手指,意有所指的低声道:“收下它吧,或许有一日,会有作用的。”
江洛玉被他的话说的心中一跳,犹豫片刻终归将它收了起来,拱手低声道谢:“多谢国公
爷。”
一炷香的时间后,江洛玉便卸下身上的斗篷,斜斜坐在贵妃榻上,指尖划过袖中那枚令牌,目光一时间隐晦莫测,直到眠星低身将茶盏放在一边,他仍是一副定定看着眼前不远处的模样,让双侍有些疑惑的凑近了些,低声唤道。
“内君?”
“回去罢。”听到这声呼唤,江洛玉才骤然醒过神来,唇角勾起一丝笑容,目光黑沉沉的望向面前的人,低声嘱咐道,“不要告诉侯爷,我见护国公的事。”
眠星知晓这件事重要,不敢懈怠应道:“是,内君。”
第414章 ?最后一战(上)
三个月后,边疆入了初秋,愈发冷了起来。
天色还未破晓,屋内一片静谧,耳边渐渐传来咚咚的鼓声,犹如远方的巨兽正朝着此处迈步而来,侧躺在枕上的人皱了皱眉,抬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却有些讶异的摸了个空,不由费力的张开眼睛,目光在微暗的室内巡曳片刻,就望见几层纱帘的玄色背影,撑着头坐起身来,声音带着疲倦有些沙哑。
“……昭敏?”
“天还没亮,你身子重,再睡一会。”
听到江洛玉的声音,本来一直小心着衣害怕吵醒人的慕容昊无奈的叹了口气,知晓那人是不目送着自己走不肯再躺下,便一边穿上外衫一边掀开纱帘,低身将马上要坐起身来的人搂在怀中,抚了抚他的肩头。
自江洛玉坐宫六个月开始,就有些精神不济难以入睡,这回天色已然快亮了,想必是醒来之后就再睡不下,再过两个多月孩子就要出生,这一段时间都是让眠星带着江洛玉出外走走,却也因为身在边疆不怎么出府门,不过是回廊中走几个来回。
想到这里,慕容昊垂头亲了亲怀中人的额头,忍不住低声嘱咐道。
“今日有些冷,虽说是初秋,方才我看外间好似还下了雪,出去的时候小心些。”
“好。”他含着笑靠在那金色的郦鸟花纹上,半梦半醒的眯着眼睛,手指握紧了那个人的指尖,轻声问道,“这么早,你要做什么去?”
提起这个,慕容昊的神情中多了一分担忧,手臂用了些力气:“行军鼓被敲响,我去看看”
怪不得方才听到鼓声,原来当真不是在做梦。
“若是无事,早些回来。”
“好。”
目送着那个人的身影远去,江洛玉噙着一抹微笑靠在软枕上,又假寐了大概半个时辰,等到天色终于完全大亮,方才起身叫人前来梳洗着装,就在一旁的侍女低身为他戴簪时,乌玉般的眸子突地落在了妆盒边上摆放着的那个檀木小盒上,蓦然神色一变,对着一边垂首侍立的眠星吩咐道。
“都这时候了,侯爷也该回来了,你去打探一下外面的消息,看看清晨时敲响行军鼓,到底是为了何事?若是中途遇上了侯爷,就等着侯爷回来与我说。”
眠星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转身就朝着外间走去,江洛玉则梳装过后独自坐在贵妃榻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击着桌案,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趋清晰,伴随着一个带着些焦急慌张的熟悉声音。
“内君,不好了!”
听到这五个字,江洛玉本来眯着的眸子陡然张开,目光凌厉的看向刚刚跑着回来,脸色潮红气喘不止的人,面容无比平静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眠星对上他的眼光,不敢怠慢,忙回道:“匈奴人在今晨突然发起了总攻,不仅单于率着骑兵朝着大金的边关而来,其他匈奴王子和左右亲王也跟着发动了,方才属下去打探消息的时
候,知晓为了迎击那些匈奴人,不仅是护国公和侯爷,其他包括先锋将军等人已全都接了军令,只留下萧将军还守着此地不能离开。”
江洛玉闻言,目光一凝:“可打探到侯爷是要去哪里么?”
眠星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突地眼光一亮,一边回忆一边断断续续道。
“回内君,听说侯爷要去的地方,好似是……叫红河谷……”
“红河谷……”
修长的手指陡然扣紧桌案,江洛玉下意识就要起身,却在站直身体时忍不住晃了晃,脸色也从红润唰的一下成了惨白,眠星见状顿时立即上前,小心翼翼的伸手将人扶住,低声惊呼道
“内君!”
“没事,是腹中的孩子在踢我。”
好一会过后,终于站稳了身体的江洛玉才放开了抓着身畔人的手指,轻轻抚了抚自己凸起的腹部,眉眼之间的神情瞬时带了阴暗之色,想起三个月前萧云那模糊不清又仿佛是在意指什么的话,目光再度落在那小小的檀木盒上,整个人神情一肃。
“眠星,立刻去寻这一片的地图和沙盘来,还有其他将领所去的方向,及两军对垒其余将领埋伏前去之地,就算是偷……也得给我从萧雨手中偷出行军布置图来!”
眠星先是吃了一惊,却在瞧见江洛玉那冷峻的脸色后,知晓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立即笃定了神色应道:“……是!”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匆匆赶回的眠星回到屋中,双手将悄悄从书房内偷来地图奉上。
“内君,这是附近的地形图,上面的红点乃是各位将军镇守的地方。”
看见那卷地图,江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