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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话听在寒路耳里,却别有一番风味。
什么叫挺特别的一个人,是像他觉得小师叔也很特别的这种特别吗?
寒路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寒路只觉得心口吹过一阵凉风,然后就下起了醋雨,酸溜溜的涨起了潮:“南宫慕对你是挺特别的。”
就是她对我特别所以我才觉得她特别嘛。顾无忧在心里绕了段绕口令,突发奇想道:“你也十六七了,不会真看上谁了吧。”
寒路不做声,算是默认。
顾无忧来了兴致,坐起身:“给我说说,是哪家的,什么时候看上的?”
他面上欢天喜地,内心却有点小惆怅:连这个小他这么多的后生晚辈都有喜欢的人了,自己不会孤独终老吧。
“很久了。”寒路语焉不详的说。
“哪家的,长得怎么样,和你关系如何?”
“挺好的。”
顾无忧再问,寒路继续含混,顾无忧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好道:“喜欢人家就对人家好点,平时别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听到这,寒路问:“我平时都是冷冰冰的样子?”
“难道不是?”
寒路小声嘀咕:“我觉得我对你挺好的。”
偏偏这话让顾无忧听见了,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道:“你对我好有什么用,你得对你喜欢的姑娘好。”
寒路:“……”
寒路起身,将顾无忧身上的银针抽了,见顾无忧歪着头想些什么,下巴稍稍翘起,整个人显得慵懒而安静。
特别像要顺毛的猫。寒路忍了又忍,有些好笑的问:“在想什么?”
“在想南宫慕”,顾无忧有点想不透,“你说掌门为什么把南宫慕留下来?”
“不知道。”说罢,寒路把银针往针囊里一放,转身就走。
顾无忧:“……”怎么又惹到他了。
一只白隼飞进了房间,正在写信的南宫慕见了,抓起白隼将它腿上绑着的信取下来。才看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她拿起笔写了回信,只有聊聊四个字。
按兵不动。
写罢,将白隼放飞,南宫慕拿着那封信敲响了老祖宗的房门。
又过了三日,顾无忧从四师兄裘占那里讨来了一些药草,听说是玄兽的克星。正不死心的打算再探紫貂巢穴,走到庭院之中的时候,忽然听到老祖宗的声音。
顾无忧回过头,唤了声:“老祖宗。”
公羊烨兴看见顾无忧手上提着笼子,拿着药草,腰际还挎着佩剑,哑然失笑:“还没死心?”
顾无忧咧嘴不好意思笑笑。
公羊烨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去帮你抓来吧。”
顾无忧大吃一惊,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只是图个新奇好玩而已,这种小事要是也麻烦老祖宗大驾,掌门非骂死我不可。”
公羊烨兴笑笑,“是现在就去吗?那你先去,回来后老祖宗想和你说个事。”
顾无忧本是打算去的,听到这话立即道:“我什么时候去抓都成,老祖宗您有事说。”
说着,顾无忧放下手中的东西,朝老祖宗走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毫无内力的缘故,顾无忧走路的姿势很稳,一步一步踩在地上,青色的衣袖大口飘扬,仿佛有种万事掌于怀的大气。
公羊烨兴看到他走路的样子有些出神。转眼间,他当年捡来的穿开裆裤的娃娃,如今已经长得俊才飘逸,越来越有那个人当年的样子。
院落的石凳上,公羊烨兴倒了杯茶,缓缓道:“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经常问你父母吗,怎么后来不问了?”
听到这个,顾无忧两眼一翻,好大一记白眼。
每问一次,掌门的说法就多一个。他的身世已经由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发展到天降胄子。连从莲花心里捡来的理由都有了,他要是再问,真当他傻啊。
以前顾无忧还真的相信过自己是天命不凡,可是等奕剑谷的小伙伴们多了之后,他彻底知道,掌门在唬人方面一点也不走心。
顾无忧曾经悲愤的想,哪怕说他是穷苦人家养不活领上山的也成啊。
似乎完全看懂了顾无忧的表情,公羊烨兴轻笑道:“其实掌门也不确定你的来历,他只能隐约猜到一些罢了。”
顾无忧略带诧异的看了老祖宗。
公羊烨兴道:“我对你娘了解不深,但和你父亲是忘年交。”
听到这,顾无忧收敛了神色认真起来。他想了想,这次老祖宗大概没有拿他消遣,便忍不住问:“那我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没有哪个孤儿会对自己的父母无动于衷,哪怕从未见面。顾无忧小的时候有过很多猜测,猜测自己的父母是被杀害了,猜测自己的父母是山下穷得揭不开锅的人,等等。
可是掌门从未告诉过他他的父母到底怎样。
这次忽听老祖宗谈起自己的父亲,顾无忧罕见的忐忑起来,放在石桌下面的手也忍不住握紧。
想起了往事,老祖宗的脸色有些阴郁。这让顾无忧忍不住揪心起来,难道是因为他父亲是个人渣?或者败类?
半晌,老祖宗才叹气般的说:“你的父亲,是个雄才伟略的枭雄。”
这一句话,让顾无忧顿时眉飞色舞起来:“然后呢,他是做什么的?”顾无忧迫不及待的问,他并不奢望自己的父母尚在,只是想着多知道父亲的情况。
“他是个领袖,很有志向的领袖,他率领自己的门派开疆拓土,收复不少小门派。当年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一提起他的名字,都让人闻风丧胆。”
顾无忧满面通红,双眼冒泡,心脏扑通乱跳,一脸憧憬的看着老祖宗:“然后呢?”
“然后他死了。”
顾无忧:“……”
老祖宗呷了口茶:“咋了,想给你父亲报仇?”
顾无忧颓丧的想了会,问:“他被谁杀的?”
老祖宗想了会,随口说:“有很多人要他的命,最后他死在他的下属手上。”
见顾无忧没有说话,他继续道:“你父亲刚出道江湖的不久,我和你父亲相识。我们从修炼求道,聊到江湖大事,可谓是相逢恨晚,后来相交俞深,便拜了把子。
可惜后来种种原因,部分是形势所迫,部分是他有些急功近利,你父亲走错了路。我与他的分歧越来越大,最终分道扬镳。
再之后你父亲变了性情,整个人如狂如魔,江湖上关于他的血雨腥风也越来越多。当我得知他形势危急的时候,江湖上的正道魔道已经向你父亲动手了。而当我赶到的时候,只能找到你。”
而你的父亲,早已四分五裂,连个全尸都没有。
老祖宗不想给顾无忧平添压力,后面那句话没有说。
听到这,顾无忧问:“那我的父亲是?”
“顾玦。”
顾无忧听到这个名字一愣,虽然他从不下山,但还别说,这个名字他还真听过。看来他的父亲当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只是,顾无忧脑子里一时想不起来,这个名字到底是在哪出现的呢?
顾无忧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好久,混乱的脑子里渐渐出现了一丝线条,因这线条,所有的思绪都变得明朗起来。
顾无忧蓦然睁大了双眼:“他,他是……”
老祖宗小品口茶,慢悠悠的说:“没错,他就是当年一手搅乱整个江湖,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鬼面煞。”
顾无忧:“……”
他真的想过他的父亲恐怕不是一般人,否则掌门为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说。可是他万万想不到他父亲,竟然是……
鬼面煞是谁?那可是以一人之力统领整个魔教,数百个魔教分流的人,就跟正道中的武林盟主似的。
江湖分支多得数不胜数,反正以顾无忧仅有的一点江湖知识,老祖宗这个岁数的江湖历史上都不曾有过武林盟主。
可想而知他老爹当年的威风了。
不过,顾无忧也不是笨人,老祖宗突然告诉他这些肯定是有缘故的,便按下激动的心神问:“您突然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
话刚说完,顾无忧便想起最近江湖上不是因魔教的再度起势而波涛汹涌吗?如果老祖宗是想让他用自己的身份帮奕剑谷一把,那自然绝无二话。
说实话,老祖宗告诉他的这些,虽然颠覆了顾无忧的小三观——因跟着掌门身边太久,所谓近墨者黑,顾无忧的性格也有点胸无大志。
但感谢老祖宗这么多年来磨练他的心性,尽管有些颠覆,但顾无忧还是淡定的接受了。
但也只是接受了而已,就像知道了春天会百花齐放一样,讶异便讶异,他不会因这而改变什么。
奕剑谷是他的家,从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