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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逆流-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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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烧烤的第二天,三个人各有各的事要做。因为双十一的送货高/潮渐渐到来,邵一乾送快递送得几乎要吐血,更另他吐血的是,言炎中午在“五元吃好,十元管饱”的快餐店里守株待兔,一看见他,便拉着他袖子往外跑:“季文哥想不开要跳楼!”
    起因是早上言炎代表学校去参加省组织的一次奥数竞赛,回来的路上,路过市政大楼时,看见许多人围在楼下,众人都齐刷刷仰脖子往上看。
    人群之外还停着一辆消防车,还围着许多记者,旁观的人群中也都有人举着手机在录像。
    这些人乌泱乌泱的,把这一截路段堵得水泄不通,他们校车排了许久的队才通过。
    言炎顺着地上的人一抬头,看见楼顶护栏上站了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橘黄色的清洁工服装,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纸糊的驴似的,歇斯底里地叫唤:“我叫刘季文!”
    邵一乾吃了一惊,当下开电动飞车找来,车上的低音炮载着“大刀进行曲”,一路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人群。
    他抬头一看,顿时浑身打个哆嗦。
    那是十三楼的高度,远远看去一片模糊,那人还真和刘季文长得有些相似,怎么说呢,都两只眼睛一张嘴,不过喇叭里的声音就算再失真,决计是刘季文的声音没错。
    邵一乾十分疑惑,开始怀疑前一天晚上吃的牛羊肉到底有没有被太上老君的洗脚水事先泡过一遍,不然刘季文怎么突然都能飞檐走壁了呢?阎王爷又不是断袖,这么一个糙汉子他肯收吗?
    人群自动自发地围着市政的大门,消防官兵正在一旁放置蹦床之类的营救工具。
    兴许是刘季文手里的喇叭没有了电,他在上面大吵大喊大发疯的声音听上去影影绰绰,断断续续,就如同一只讨厌的苍蝇一直在耳边“嗡”个不停歇。
    邵一乾挤进人群,到得最内层,抬脚往里走了几步,突然,一声“小心”在他身后响起,有人眼疾手快地狠拽了他一把,随后,一袋白色的东西“咚”的一声从天而降,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在他方才站立的地位,如果不是有人拉他,估计他这会儿都和他爷爷奶奶去地下携手欢唱“敖包相会”了。
    那是一袋面粉,砸到地上便摔成了八瓣,面粉糊了一地,风一吹,把破烂的袋子裹向一边,又把面粉更为均匀地铺洒在一片两米见方的路面上,不多时,那路面上居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羞”字,正楷字体,十分工整。
    邵一乾退回去,用脚在那片路面上蹭了蹭,果然蹭到一脚不凝胶,那是刘季文事先做过手脚了。
    他烦躁地吸口气,捏着裤脚蹲下来,心说你怎么这么能耐,而后突然拨开人群,跑到路对面一个看热闹的卖糖葫芦老头子的摊子上,一把扯了人家的扩音喇叭,倒拎在手里,在“羞”字的中心站定。
    “你不跳你就是傻逼!你砸成肉饼以后我要在你坟上刻个墓志铭!世界上最伟大的傻逼!你跳!”
    他朝天喊完这句话,砸了喇叭扭头就走,吸引了一大批记者跟来采访。
    “你是这人的什么人?”
    “你清楚这人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跳楼,是因为和政府里的人有什么过节吗?”
    “‘羞’什么?”
    ……种种种种,不一而足。
    邵一乾在这些记者里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看上去稍微漂亮些的大话筒,他抓过话筒,用手掰过一个摄像机镜头,口齿清晰道:“大家好,我叫刘季文,我是个窝囊废,绰号叫大傻逼,谁不叫我傻逼我跟谁急。”
    然后推了一把摄像头,转身走了。
    这时,从天而降许多许多指甲盖大的东西,跟下雨的似的,雨点砸在过路人的脑袋上,硬硬的,还有些疼。
    邵一乾拾起一个来看,那竟是个优盘,然后他脸色铁青,几乎猜到了优盘里有什么内容,愤愤地骂了一句:“疯子!”而后又一看这遍地的优盘,少说也不下一千个,密密麻麻地铺开一片,就又补了一句,“败家玩意儿!”
    言炎站在人群外,仰着脸若有所思。
    殒身肆志,飞蛾扑火,这或许是刘季文的逆流。
    他想,什么才是自己的逆流?
    
    第43章 后会有期
    
    刘季文在上天台之前,厉兵秣马地给自己打了许多气,什么“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什么“我以我血荐轩辕”,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类的人生格言,把自己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装着一脑子的“不成功便成仁”,一脸悲壮地摸上了市政大楼的天台。
    他淡淡地扫了眼南来北往的人流和车流,一鼓作气地踏上了最外围的铁栏杆。
    控诉,揭露,批评与嘲讽。
    这是他生平最感快意的时刻,如同脓血淋漓而下,如同神功九九归一。
    “世界上最伟大的傻逼!”
    这句话突然冲上来的时候,刘季文心虚地摸摸鼻子,小声道:“谁说我要跳了……”
    刘季文的点当真高得厉害。
    近期中央派人来视察工作,他这一番胡闹误打误撞,却瞎猫碰上死耗子般的即刻引起轩然大波。
    媒体被禁了的,还有舆论,而舆论向来是所向披靡的。
    后来的事,就没有人再去关注了,总在举头三尺有神明,刘季文看似发疯一般的举动,倒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引发了一连串陈年往事的曝光,换言之,刘季文这个疯子以人命为赌注,押上一辈子,铤而走险地赌赢了。
    从家破人亡到得眼下,近十年的光阴走过,刘季文在过早的年岁里两鬓参白,因那过往是一枚令他骨鲠在喉的鱼刺,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让他痛入骨髓。
    而今他硬生生地剔除了身上那堆骇人的脓血,于是,生活自此欣欣向荣。
    翻过了年,春满人间的时候,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对邵一乾说:“我该走了。”
    他说的时候,邵一乾才发现刘季文今天穿了一身格外正式的西装,系了一条烟灰色的领带,以往总是胡子拉碴的下巴剃得平平整整,似乎连眼镜都是新配的。他这么焕然一新,一身轻松地靠在门框上,假惺惺地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后会有期吧。”
    看惯了他邋里邋遢的模样,这会儿再看到他这么人模狗样的,向来不大要脸的邵一乾难得有些难为情,他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哦”了一声:“再、再见吧。”
    空有一腔对知识的热情,却没有丁点儿灵气,这是他生平一大憾事。如今,被知识武装到牙齿的刘季文重新启航,邵一乾突然对彼此之间如鸿沟般巨大的落差感到十分难过——
    如果有可能,他愿意用十倍于打工的艰辛,去换一肚子文墨,为学问是如此有魅力的东西。
    落难知己的戏演到这里本来就该结尾了,自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但刘季文似乎贱了许多年,一不小心就贱到了骨头里。他又下意识地要去掏烟,一手掏了个空,不满道:“……没别的话了?好歹住对门儿五六年了,吻别都没一个。”
    邵一乾闻言,十分想说一句“别你妈”,但刘季文带来的压力不容小觑,他一身的锐气被那一身黑色的正装衬托得有如实质,密密匝匝地盘绕在周围的空气里,叫邵一乾一夕恍然惊醒,意识到这人和自己确实不一样。
    他看了看四周,走到他身边,抬起头来,颇有些依依不舍地说:“……待会儿去帮我再换个煤气罐吧,叫煤气公司送来还要给五块钱的运费,可你知道,我穷得叮当响。”
    刘季文险些没跪,他啼笑皆非地兜了一把邵一乾的后脑勺,扒了西装外套转身下楼:“得了,对牛弹琴,你就这么保持吧。”
    哥俩合力换完最后一罐煤气罐,刘季文拎着一个十分骚包的行李箱,背对着邵一乾挥了挥手,吹了个口哨,迈开步子走了。
    他那一屋子书全都留给了邵一乾,卖废纸用。
    言炎下了晚自修回来的时候,家里只有邵一乾一个人,刘季文的房间里除了没有人,什么都不缺。他自觉地去厨房热饭,把一摞百分的卷子摆在邵一乾眼皮底下,邀功讨赏似的说:“我厉害吧~”
    邵一乾眼睛里忽地热气上涌,他盯着那些红色的对勾,就丝毫不加掩饰地哭了。卷子、红笔、和对勾、和奖状,都是离他太遥远的东西。
    他自问早已是铜皮铁骨,耐得住风吹雨打,但总在触及这些他心所向往、却无可奈何的东西时,才知道何谓外强中干,何谓不堪一击。
    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十足的笨人,一句“没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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