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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逆流-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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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天邵奶奶给他划这个“十”字的时候,到底说了个什么呢?他模仿她的口型,试图找出个蛛丝马迹来……但邵奶奶嘴角的皱纹太多了!太影响发挥了!他模仿到一半,到最后连邵奶奶当时那嘴皮子是怎么掀的、掀了多少下都搞混了。
    “你怎么了?元神出窍了?”
    宋包包突然拽了他一下。
    “啊!”邵一乾下意识就喊了出来,不为别的,宋包包满脸血的模样突然出现在视野里,跟从地缝里钻出来的小鬼似的,十分惊悚。
    他不客气地喷了他一脸口水,暂当了个人形喷壶,愤愤道:“滚去把你那脸给我擦干净再说话!”
    宋包包“哦”了一声,从床底下摸出一瓶雪花啤酒,十分利索地在窗台沿上搓开盖,提溜着瓶底往自己脸上倒,倒完了以后,十分随意地用那一床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被子往脸上一盖一擦抹,洗完了。
    邵一乾一下往后弹了几步远:“够任性,你那么有钱,就不能给自己这猪窝捯饬捯饬?太恶心了。”
    宋包包把一叠子钱揣自己兜里:“我只是偶尔住这里,这是那一对狗男女给我物质慰问的联络站,我就是要他们看看,苍天呐他们的小杂种过得好惨啊,这样他们给的就多了。”
    临出门前,宋包包又把那把弹簧/刀揣自己身上,说:“走走走,去网吧,你上次把那黄毛踢残废了你知道吗?石膏裹了半个月了,这几天正重点撒网打算捞你呢。”
    邵一乾本来不想掺和这浑水,又听他说有人上赶着找他不痛快,顿时觉得手痒脚痒,还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早晚都得比个你死我活,择日不如撞日的,也别等什么时候有心情了,就今天吧。
    算起来,好久没打过群架了。
    于是他从那两排刀里拎出来一把很不起眼的水果刀,说:“走。”
    至于学校那一对狗男女,就算再不济,这会儿都应该卷铺盖跑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邵一乾自此在邪路上越走越远,在考虑要不要搞个老板x师爷的番来拯救一下三观……
    
    第19章 复仇者
    
    别看这俩人都揣着刀子,其实一个比一个怂。就说宋包包,他也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脓包,偶尔心血来潮,想报复报复社会,血热了那么一两秒,前脚才刚踏出门口,就犹豫上了:“我就带把刀……不行吧?”
    邵一乾也没用过这个高端的斗殴方式,以前基本都靠拳打脚踢,乍一赏他一把刀,叫他去捅个把人,他还真有点儿不敢。
    乖乖,那可是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万一手上没有个把门的,那和前阵子那个草菅人命的器官贩子还有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邵一乾才发觉自己糊涂大发了,被宋包包这小子给带沟里去了。他又原路返回,小心翼翼地把刀子放回了原处,心有余悸道:“少他妈扯淡了,看你那点儿胆量,你还找黄毛报仇,是打算用你那尿熏死他么?”
    宋包包不以为意道:“我看网上都这么演的,你去了就别说话,拎着刀子直接扎他一个对穿,先……这么的,然后……再这么的,最后……再写个‘手下败将’,搞定了。”
    他一边比划一边说,说到“这么的”的时候,就伸长胳膊用刀尖在虚空里画了个弧,说到“再这么的”的时候,就屈起胳膊肘,然后伸展做了个往前刺的动作,最后,还具体地比划了一下“手下败将”该怎么写,看上去有鼻子有眼的,可行度十分大。
    邵一乾嘴角抽了抽,敢情这孙子就没点实战经验,全靠唾沫星子打群架,纯粹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脱裤子放屁的都没他花里胡哨。
    他对此不置一词,不动声色地靠过去,出其不意地劈手夺过那把弹簧/刀,趁他还在发蒙的间隙里往他肋下一抵,掀起眼皮,不留情面地讥笑道:“接下来你要哪么的了?”
    宋包包反射性的“啊”了一声,吓得真个呆若傻鸡,连动弹都不敢了,蚊子似的哼唧道:“你干嘛?”
    邵一乾这才收了刀,稳妥地放好,合上抽屉,又从地上捡起一根锈迹斑斑的铁丝,三两下把那抽屉的拉手捆在了附近的东西上,谆谆教诲道:“你那不叫找人茬架,你那叫‘把自己送上门的同时,还好心地给别人送了个武器’——你心眼怎么这么好?是不是觉得活够数了?”
    宋包包终于把气全泄完了,苦闷道:“可我想去网吧啊,你那天把黄毛揍成那模样,还连累了我,他不打击报复你他就不是流氓。我都好久没打游戏了,可憋死我了。”
    邵一乾反应过来,原来他那真实意图是找个人拉帮结伙,为去打游戏扫平道路呢。
    简直了,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放在宋包包的身上,那叫没妈的孩子不如草,充其量是个掉了毛的狗尾巴草。按他那意思,是预备把他当个挡箭牌推前头。
    嘿,王八蛋,哥们儿义气不是这么算的,这种冤大头,邵一乾可没兴趣。
    得了,甭跟他在这儿耗着了,回去看看学校乱成什么鬼模样了吧。他刚抬脚打算要走,那狗尾巴草又出声道:“哎要不你送我去吧?我游戏帮会最近的新通知我都收不着,万一会长给我踢出来可咋整?”
    邵一乾眉毛直跳,没好气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宋包包是个长着眼睛纯用来出气的,也听不出他那话里风云涌动的信息,还以为他方才没听清,就详详细细地顺了一遍:“再过几天似乎要开个新副本,当然要组团去打怪解锁新装备啊。这小破游戏老烧钱了,我在里头都砸了几十张一百了,到现在没给我个回馈。”
    邵一乾是个纯正的土包子,土包子听不懂这些叽叽歪歪的玩意儿,十分不感兴趣。倒是宋包包那一副离了游戏天都要塌下来的表情,叫他觉得十分可笑——不就是个小破人儿,在那屏幕里瞎晃悠么,有什么好上瘾的?
    就听宋包包万分惆怅地道:“我老婆也不知道最近什么情况了,哎,想我老婆了,太想了。”
    邵一乾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了,稀奇道:“什么老婆?”
    宋包包斜眼:“你师娘呗。”
    邵一乾送他一个白眼:“真把自己当盘儿菜,自己慢慢儿想吧。”
    他说完就要走,被宋包包一把扯住了袖子。
    宋包包:“咳……那我们什么时候找黄毛啊?”
    邵一乾不耐烦道:“是我,什么时候找黄毛,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看我心情,想打游戏啊?想着吧。”
    出了门,邵一乾就不回学校,无所事事地在附近瞎转悠,等转到差不多天要黑了,小学估摸着要放学,这才启程往回赶,打算回去拎上书包。
    暮秋的天黑得格外早,放学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天上还有几颗浅淡的星辰。邵一乾嘴里叼着跟枯黄的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回来了。
    小学校门那两扇漆着闷骚的深蓝色的校门都合上了,他转个脚跟就打算回家,突然捕捉到几声十分细微的背书声。他之所以能分辨出来那个声音是背书声,是因为那个声音不是别的,正是那宣告他智商基本是负数的俏皮玩意儿——乘法口诀,一个他看一眼就会长针眼的东西,要念上那么一遍,噩梦都得做好几宿。
    这谁啊?放学了也不回家,猫在哪里背这东西,简直太欠揍了。
    他越听越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
    紧接着他就看见了校门口立在另一个拐角的几个人,好巧不巧,冤家。吊着石膏臂、拖着石膏腿,还在腋下夹着跟拐杖的黄毛,和三两个十分衷心的狗腿子。都不是光手来的,目测那武器,有双截棍,有个棒球棍,还有根十分亲切的擀面杖。
    邵一乾登时喉咙发紧,那个大晚上不回家,念乘法口诀的二货别是言炎吧?听声音,越听越像。
    正巧这时,罹患九级伤残的黄毛发话了,那话被晚风捎着,一字不差地钻进了邵一乾的耳朵:“行,逮不到那小杂种是吧?把他小叔子给我揍一顿。我就不信他还能在里头坐一晚上不出来,校门锁了是不是,老二,翻墙。”
    他放轻脚步,挪到学校高墙外的那棵大槐树下,借着墙壁和树的空隙攀了上去——他一向十分熟稔于攀岩走壁——这一看,顿时没把他重新摔下来,那个人还真是言炎!
    那“叔子”正坐在刚进门的那条大路两边的石凳上,捧着一个掀开的文具盒,心无旁骛地亮嗓子呢。
    邵一乾此刻十分想把他那脑袋瓜凿开,看看里头是不是装了一坨棉花。
    很明显言炎也听到了这句话,结果人连屁股都没舍得挪个窝,只是把文具盒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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