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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说出一个字,喉咙被无形的东西哽住。两个人无法在一起,只能各自拥有各自的生活,往来也只是相互问好,有何必要。我所需的,你无法给予。默然相对是最好的归宿。如果非要做出点什么,那一定是受伤害的事情。所以,不谈守望相助,只求转身离去,因为已是无话可说。
罗峰说:“你别走,你说话。拜托你不要像以前一样,一个字也不说!按平常以往,你可以说的,你可以说的。”
没有停下脚步,沿着堤坝缓慢的走着。天地间仿佛荒芜一片,在堤坝上有人遗世独立。穿梭了岁月无垠,凌空在虚空之上,超脱了梦幻凡尘。以往已经过去,走远,凡事是不能按平常以往来追究的。
“你是不是喜欢彩霞!”
停住脚步,没想到罗峰误会为我对王彩霞有爱慕,才会心生嫌隙。必然只有这一个原因可以解释的清楚,便是我喜欢上谁了,因爱而生恨。是的,确实喜欢上了。但喜欢的对象,罗峰不可能猜对吧。我不说,他就一直不会知道我对他抱有的心思。他会察觉吗,他会知道什么是同性恋吗,他会吗?他应该只认为王彩霞很有魅力,让大家都去爱慕。有些东西他喜欢,就代表了所有人都喜欢。真好笑。我讨厌罗峰也有自以为是的猜测。是的,因为王彩霞,我有点讨厌罗峰了。讨厌他对着王彩霞笑,讨厌他说什么都要提起王彩霞,更讨厌他既然和一个女人□□了。他再也不是以前的罗峰了,他身体变脏了,行为变的恶心了,他的笑容也不再明媚了。
他说,声音有点发抖,“好吧,看来你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那么,我来是告诉你一声,我今天要搬出去住了,和彩霞正式住在一起。地方就是你前面电子厂里的几栋平房子中的一栋。如果你想来做客,随时欢迎!”
雨越下越大,身上感受到了滚滚的寒意。如果之前所承受的悲痛,还不足于让我神经失常。那么今天要同居的消息,定是可以以其摧枯拉朽之势,毁灭我所有的理智。他今天过来找我,原来并不是想获得与我的和解,只是特意地告诉我他要和王彩霞同居了。他们非得要在我面前以同居的方式把我逼入永不翻身的绝境。我感觉身体的温度,一点点一点点地被剥离。情绪已然失控,血腥的味道开始蔓延开来。
转身的一刻,他的背影已飘然远去。伸出手试图捕捉他的一些气息,可是只有漫天的飞雨,无声无息地洒落,落了满地冷意。下铺空荡荡的,所有的行李全数打包干净,一件留以念想的物件都没剩下。似乎从来是空的,曾经只是飞花一梦。
为什么我心痛如刀割。这些痛快要承受不住了吗。为什么工友们上班就做事,下班就打牌,似乎日子充分潇洒,简单快乐。而我和他们一样,穿着破烂土灰的工作服,头上戴着斑痕点点的黄色工程帽,手上戴上白到黑旧的手套。我们都是生活在社会算底层的工人,碌碌而为的生活工作。可为什么我总是活的很辛苦,活的很累呢。就是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吗?
出乎意料,我没有哭。我像小时候一样,伤心了,便躲在一个黑暗的地方让任何人都找不到,静静地思考问题,剖析一切因由。我思考问题的角度,总是以认为的一点去左右斟酌。我的认为不管是对是错,只要认定了,便风雨兼程。我让怦然跳动的心任其在广海无边的思绪里肆意放大,去膨胀,去驰骋,去爆发一切的能量。每当悲痛欲绝过后,我都能在万千思绪里找到去振作的理由。
很快,我一改萎靡状态,依然平静地上工,好像从没听到过罗峰说他要搬出去和王彩霞同居的事情,也不追问为什么。几天过后,我依着罗峰所指的平房,打算去看看他们同居的地方。站在堤坝上看时,那些平房的距离这里似乎很近,但实际上走起来,却很远。那些平房不是普通的民房,是旁边的一个电子工厂建筑的房子,一半用来做员工宿舍,一半是出租给一些工人中有拖家带口的人生活。王彩霞就是在那家电子工厂做流水线工人。
电子厂的房子被一层墙院包围,里面植种着一些城里常见的规范的草木。此时已经是下班的时间,工厂大门口除了坐有保安,里面却似乎空荡荡的。
我走了进去,保安问我干什么。我说找人,很快出来。他装模作样让我登记一下,我没有写上自己的实名,悄然的进去了。
电子厂里面的布局像一个小型的花园,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生活,小两口自然是幸福美满的。很快我找到了工人居住的平方,躲在拐角处屏息张望了许久。我来,似乎为了确定什么。或许本就没有死过心,只是伤心到了极致,极致相反演变成一种平静的表象。
第38章 杀意1
没过多久,就看见罗峰和王彩霞满面笑容地从工厂另一边的平房出来。王彩霞手上拿着一包包的小零食,时不时地喂罗峰一口。然后他们像对十足恩爱的小夫妻,双双进入他们租住的平房里。在这种撒娇里透露出来的幸福中,一眼尽透,一个人极尽的开心,极尽的满足,犹如浸泡在蜜罐里,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理会,眼里只有对方,像我曾经只有罗峰一样。
站在地上的双脚似乎镶嵌在水泥地里。角落里一点风也没有,快要落山的太阳依然把头烤的渗出汗水。如果还要说点什么,在这似乎明晰的时刻。我想说,王彩霞,可以求你吗,求你给我和罗峰多一点相处的时间,让我积攒多一点关于爱情甜蜜的记忆。也许,我就不会看着你们而感受锥心刺骨的难过。我会祝福你们,挥尘而去。我会因为罗峰幸福而感到幸福。但是,现在就是不能够,我不能够祝福你们。相反我还会诅咒你们,希望你们不能长久。谁叫爱情的记忆不够满足。
那晚夜色黑透了,我的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徘徊。当回到宿舍的时候,宿友们的呼噜声如往常一样酣畅如雷。但我知道,曾经充满温暖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寒冰冻窖。
第二天找到包工头,说一定要调到罗峰那个组去上工。包工头比去年还要胖上一些,在外的人品依然是不堪入耳。包工头想到目前我处在的组工作量不大,罗峰那个组可以稍微推进进度,于是没有回绝。
明天就要见到他,并且和他整日相处在一块上工做事,不知道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有时候会难过的要窒息,有时候又会平静的如死水。克制自己不要想太多,可是脑袋不听使命的运转。害怕、忧虑、木然、冷血,种种不一样的自己,纠缠着,又形成了一个自己都陌生的自己,而恐怖森森。
天色稍稍见亮,已经起床到了锅炉组。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静静的坐下。朝阳如初醒的婴儿,红通通的一团,仿佛一触碰就会划开那柔嫩的皮肤。我如一蹲佛像一样地坐着,看着日光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变的明亮起来。工友们陆陆续续地来上工,罗峰也很快神采熠熠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明媚的笑脸饱含了幸福和爱。可悲的是,曾经多么渴望看到他幸福,却在此刻无法面对他的幸福。他的幸福既然会以残酷的方式演变成对我的折磨。
包工头也来了。把我调换到另一个组,他需要过来安排一下具体的工作。他硕大的一块站在一些肉紧皮糙的工人面前,颇有一副领导的模样。他仔细搜寻了一下人群,没有发现我,便大声地问道:“王晓东还没来吗?”
大家不解其意,看着包工头。包工头说:“我把王晓东调到锅炉组来了。锅炉组工作量大,需要适当地调和一下人手。只是这个王晓东,近些时间总爱迟到,看来是日子过的太滋润了。”
坐在那个角落,目不转睛地看着罗峰。我刚好能看到罗峰笔直地站在包工头面前。他在听到包工头要把我调来时,眼眸中无不哀恸地闪动了一下,然后一副十分复杂的表情。看到他的反常,就算只有一秒的不知所措,也觉得有所欣慰。一些日子里,他没有无情的把我忘掉,至少我的变动还能影响到他的情绪。
站起身来,感觉浑身僵硬。走了出去,背后长长的影子似要把我拉住,脚步亦十分沉重。一个工友率先看到我,对着包工头喊道:“来了,在你后面呢!
罗峰霎时抬起头,双目炯炯地看向我。我瘦了,双眼无神,皮肤发黄,头发乱糟糟的,没有以往风格面貌,一点也不好看,也很久没听见工友称呼我为小奶了。我一副落魄的样子,让人看了一定心生厌恶。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形象,使我安稳。
包工头说:“来了啊,干嘛还躲在后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直直的走,不会去回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