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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没变。”他轻轻自语道。
谁怕你恨我，我只怕你不起波澜毫无反应。
陆湛坐在车里，扣上安全带以后半天不发动车子，一个劲儿地坐在那“啧啧啧”。
“我哥，陆予，从小到大，高高在上的，我还从来没见他被人打过，别说是耳光了，就是轻轻拍一下都没有的。”
“妈呀，真是活久见，我居然也能看到我哥被打！”
“你瞧见没有，那巴掌印，嚯，红红火火的，那得多疼啊！”
“黎井可是刑警啊，下手那真是狠啊，牛逼牛逼！”
“哎呀，我哥也有今天啊，我估计他没还手吧，黎井怎么还这么不开心呢，他要是跟我哥真有仇，抽了这一巴掌下去，心里应该好受多了啊！”
“好想联系记者啊，陆氏企业的少当家被刑警打了！头条预定啊！”
“黎井咋这么虎啊！真是硬汉！”
……
萧一白静静地听他说着疯话，突然问了一句：“你跟你哥是不是有仇？”
陆湛闭了嘴，安静如鸡地开动车子：“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他俩去了超市，准备买点菜和日常用品。
萧一白推着购物车，陆湛跟在他身边，一边逛一边把一些有的没的放进车里。
萧一白一开始还忍着，后来终于忍不住了，问他：“你把仙人掌放进来干什么？”
“养啊！”陆湛拍拍萧一白的肩，“我觉得咱家有点单调了，需要弄点绿色植物点缀一下，你说呢？”
萧一白抿了抿嘴：“嗯。”
“天气冷了。”陆湛突然认真地看着萧一白，“你有暖宝宝吗？”
“没有。”
萧一白说着正要侧头看看暖宝宝大概会在哪个区域，陆湛就搂着他的脖子把身子挂了上去，一脸惊讶：“怎么没有，这么大一个你看不见吗？”
萧一白垂眼看他：“大庭广众，这样不好。”
“是吗？”陆湛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你搂我腰干嘛？”
“……”
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两人终于去了收银台。
陆湛正卖力地把东西搬上收银台，萧一白突然扔过来几盒安全套。
周围排队的群众和收银员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怪异。
陆湛现在想立刻站到两米之外举起双手说我和这个人不熟我们没有关系！
“大庭广众……这样不好吧……？”陆湛干巴巴地开口，他都不敢抬头看周围人的表情了。
“昨天不是还叫嚣说你购物卡里有的是钱么？”萧一白淡然道。
陆湛无处安放的眼神只能停留在他正举着的那盆仙人掌上，两厢对望，浓情似水。
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老话，不要试图跟萧一白飙车，他能把你飚得神志不清精神昏迷。
陆湛现在觉得自己刚才那个暖宝宝的梗简直跟弱智一样。
两人刚上车，萧一白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简短地应了两声就挂了电话，然后转头对陆湛说：“有个急诊可能要动手术，我现在要立刻回医院。”
陆湛点头，立刻发动车子开去军医院。
一路上陆湛一句话也没说，直直地看着车前方。虽然他平时又浑又闹腾，但是碰到这种关乎性命的急事，他是一点也不敢怠慢的，只想好好把身边这位萧医生赶紧送回医院免得耽误事情。
眼看着快要到医院门口了，陆湛怕等会儿下车的时候再说话会耽误时间，于是提前开始交代：“也不知道你要几点才回来，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幸好刚刚在超市买了吐司，等会儿记得带上，赶紧先吃点，忙完了给我打电话，再晚我都来接你，不许自己打车不许让别人带，知道了吗？”
萧一白听他啰嗦了半天，怔了一会儿，点点头。
陆湛停下车，转头探身伸手在后座的购物袋里摸索一阵，抓出一包吐司来塞到萧一白怀里，一手帮他按开安全带，一手伸过去帮他开了车门，最后在萧一白脸上叭叭叭地亲了几下，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说：“好了，去吧，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萧一白静了一会儿，摸了摸陆湛的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等我。”
他下了车，陆湛隔着玻璃笑眯眯地朝他挥手，萧一白抿着嘴向他摇了摇手，转身往医院大楼走去。
怀里的吐司包装袋随着萧一白的步伐微微作响，大厅里明亮的灯光照得他有点恍惚。
他自己几乎都要记不起来了，距离上一次有人这样对他叮嘱是多久以前，又有多久没有人等过他回家了。
原来我也才十八岁，也还是需要有人陪伴和关心。
57。
陆湛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冒着被拉黑的风险打电话给黎井。
黎井：“有事？”
陆湛：“我的好朋友，你在哪儿呢？”
黎井：“在家。”
陆湛：“我能来吗？”
黎井：“不能。”
陆湛很不安，黎井说话一般都是操来操去你妈我妈的，这会儿一个脏字都没有，证明他的心情是真的差到了极点。
陆湛：“黎井……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一个局外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把气撒我身上，这样我多委屈啊……我心里可难受了……”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装哭腔，听起来可怜得不行。
黎井：“……行了，你要来就来吧，给我带碗馄饨。”
陆湛：“好嘞马上！”
“……”
门被哐哐哐拍响，黎井开门就是一通骂：“你他妈想让我被邻居举报是不是？！”
比起陆湛的拍门声，黎井的骂声应该更容易遭到举报。
陆湛笑嘻嘻地站在门口：“黎警官你的夜宵送到！”
黎井扯过馄饨就伸手关门：“谢谢，你可以走了。”
“别呀别呀！”陆湛用力推着门，眼巴巴地看着黎井，“你就让我进去坐坐嘛……”
黎井瞥他一眼，转身去了客厅，陆湛嗞溜一下蹿了进来，利索地换上鞋。
“你他妈是爬过来的吗？！你看看这汤洒的，我还怎么吃？！”
黎井真的好暴躁，陆湛觉得自己现在正面对着一个更年期妇女。
“你搅搅，搅搅搅搅。”陆湛好声好气地安慰，“快吃吧，再不吃就胀了，更不好吃了。”
黎井不说话，埋头吃着馄饨，电视上正放着海绵宝宝。
“你家有针线吗？”陆湛突然问道。
“干什么，你爬过来的时候裤裆裂了？”黎井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问他。
“那倒不是。”陆湛咽了口口水，眼神闪闪烁烁，“我嘴痒，好想问问题，非常好奇，但是又怕死，所以想给缝起来。”
黎井啪地扔下勺子：“你等着，我去拿刀，直接剁了省的缝缝补补的麻烦。”
陆湛一个猛子扑过去拉着他的手臂哭嚎：“黎警官！你冷静一点！你这样伤害无辜公民是要被判刑的！”
黎井冷冷地看着他：“我就是被株连九族也要弄死你这个小混蛋。”
陆湛把勺子递到他手上：“你吃，你吃你吃，我们看会儿动画片，你瞧那派大星，真可爱。”
黎井抬头看了电视屏幕一眼：“那他妈是蟹老板。”
“……”
黎井吃完了馄饨，收拾了一下包装盒扔进垃圾桶，然后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陆湛。
陆湛的眼神飘忽来飘忽去，终于忍不住问他：“看我干嘛，我今天有那么帅吗？”
“你怎么还不滚？”
“……我在等你跟我说一些我非常渴望知道的事情。”陆湛摸了摸鼻子，为自己的八卦感到了一丝丝的羞愧。
同时又很敬佩自己的胆量。
黎井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陆湛，他当了刑警以后整个人身上的社会气息比以前更重了，陆湛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拿起垃圾桶扣在自己脑袋上。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跟我哥长得有点像？”陆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