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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郁感慨道,“那天烟花放了两次,我再看的时候想,你要是也有看到就好了。”
余辜忽然问道,“好看嘛?”
陈郁莫名的点了点头,看余辜笑了下说,“那就好。”
“嗯。”陈郁低声说,“我喜欢你。”
“谢谢。”
“……我喜欢你。”
“谢谢。”
陈郁闷闷道:“谢谢没用。”
“你的喜欢也没用。”
陈郁是真是直白的单细胞生物,一看就知道是没喜欢过人的人,哪有聊着聊着忽然挑这种废弃的场所忽然告白。
脑子一抽忽然来句我喜欢你的后果就是被打发走,余辜不去看他的表情,嗓子颇有些干涩的咽了咽,似是开玩笑道,“你知不知道,只有傻子才会把自己的喜欢去捧给不稀罕的人。”
陈郁看着他感慨道,“那我可真幸运,我刚好就是那个傻子。”
“……”
“我也觉得。”余辜看着他轻声道,“你真是个傻子。”
他也不懂自己忽如其来的酸涩是为什么。
他转头走了,脚步极快,陈郁问他,“你去哪儿?”
“喂猫。”
“一起吧。”
“嗯。”
陈郁追上他并排走,忽然不知道踩中了什么东西,吱呀一声,陈郁停住了脚步。
余辜往前了一步回头看他。
陈郁看着被踩碎了的枯叶,移开脚道:“对不起。”
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余辜再看他一时间脸也跟着红了,解释他的行为,“我觉得,它应该会疼吧。”
余辜说,“我也那么觉得。”
他们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等待是一种折磨。
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最好不要反悔,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余渊臻不是怕付不起那代价,是舍不得付出代价以后又失去了可能存在的美好。
所以他要忍耐。
冬天的天色黑得快,即使时间尚早天色也已经暗的发沉。
余渊臻瞥一眼时间再看一眼天色,烦躁的吐了口气,佣人问他今晚要做什么菜,他还是很仔细的想了想,吩咐给对方。
对余辜身体好能滋补的,余渊臻几乎都已经牢记在脑中,不假思索的就能背了出来。尤其他还知道余辜喜欢吃鱼肉,把一些滋补的药熏进鱼肉里,也是对余辜好的。
余辜还没有回来。
余渊臻想,幸好药熏到鱼肉里需要花费一点时间跟工夫,不然按照对方回来的那么晚的话,菜都凉了,滋补的效果也没最开始的那么好。
他说服自己克制住自己不要乱想。
余渊臻看着外面的黑夜,放在客厅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兴致缺缺的瞥了眼,忽然瞳孔微缩。
照片陆陆续续的被传了过来。
他伸手拿起手机,眼神中的苦涩渐渐被阴沉可怖给吞噬。
他并不是没有见过余辜露出耐心温柔的一面,他只是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他这模样了,久到余渊臻几乎已经忘记余辜本来的面目。
他也有眼神那么温柔的时候。
余渊臻尝到了一种酸涩难耐的滋味,再生气愤怒也不敢砸手机,那上面有他的余辜啊,正蹲着侧颜带笑的喂猫呢。
他喜欢猫么。
余渊臻想了想,依稀记起余辜是很喜欢这些动物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就淡掉了,到后来就完全的拒绝接近。
余渊臻看着照片上的另一个人,表情喜怒不辨,如果不是上面还有个余辜,余渊臻可能已经把手机砸了。
又是他。
余渊臻眼底暗涌。
他以为他会等余辜等到很晚,哪知道对方不用他催促就自动自发还算早的回来了,虽然是比往常晚。
余辜已经做好被电话轰炸的准备了,谁知道一上车,除了之前陈郁的未接电话,就没别的了。
再想起余渊臻说过的话,他垂下眼抿了抿唇。
回了家,后者也没有带着往常压迫骇人的气势,对他回家晚了只字未提,只是笑着说鱼还在锅里蒸着,要等会吃饭。
余辜极其不适应的应了声。
余渊臻又跟他扯了些别的,等吃饭的时候鱼被端上来,他跟从前一样帮对方剔刺,这回对方却不乐意了。
“我自己来。”
余渊臻努力压下内心愈发不舒服的感觉,温声道:“怎么了?”
余辜拿筷子翻弄着饭,“……我已经不会吐刺了。”
余渊臻心里又重新舒服了点回来,笑道,“那我帮你,剥一辈子的刺。”
那就真的,太恐怖了。
余辜内心掠过一丝阴影。
余渊臻说道:“我这段时间会比较忙,等过去了,我们就去你想去的地方玩。”
他想了想开玩笑道:“我们可以去法国喂鸽子。”
余辜头也不抬道:“我更想去喂猫。”
余辜没有抬头看余渊臻那瞬间暗下来的眼色跟陡然捏紧的筷子。
真的是,再也装不下去了呢。
装什么好人给这个人自由,当然是要继续的把坏人给当下去呀。
余渊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第30章 冷静
余鸩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那个地方,带着一个被折碎的残破不堪的叶子。
他紧紧的捏着,捏着。
口袋里的录像带也因为他的过激反应而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震颤。
直到余鸩急促的驾车离开,无意间碰到口袋那硬邦的触感时,才醒悟过来的抹了一把冷汗,嘴唇泛白轻颤,僵硬的从兜里拿出录像带,已经被捂的温热。
余鸩觉得他可能是疯了,才会冒着被余渊臻察觉的风险,做贼似的偷偷拿了一个录像带藏在身上。
他低头凝视了一会儿,又忽然反应过来像捧到了一个烫手山芋似的丢开,脑门又重新满头大汗起来。
车已经开出了余宅,余鸩思绪混乱的也不清楚自己是往哪开,到了哪儿。他愤然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愤然的踩下了刹车,车子蓦的一停,他泄气的低头搭在方向盘上。
手心忽然刺痒了一下,余鸩低头缓缓张开了手掌心。他神色不定的凝视着掌心里的那片叶,可怜巴巴的有气无力的蜷缩着,娇弱的可怜,有一部分已经泛黄。
风从车窗灌进来的时候,余鸩没觉得有多少的冷,也许是因为他的心被冻冷了,所以才没多少觉得。
他僵硬的把录像带从车座下捡起来,当触碰到录像带的时候,余鸩的脑中总会闪现而过许多的想法,转变成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画面。
他不敢在想下去,手指摩擦这冰冷的录像带,不自觉扣挖着被贴上去的日期,像要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迹。
这里面有余辜。
日期被一点一点的撕开。
这里面藏着余辜。
余鸩努力把日期的数字给忘记,佯装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录像带,却珍重的把它揣进怀里,总以为谁会来抢夺偷窃。
也许余渊臻也是那么想他的宝物,所以把它藏的那么不为人知。
余鸩没由来的想起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心虚的瑟缩了一下,又固执的安慰自己不当回事。
自从回国以后,什么事情都变得那么不对劲起来。
余鸩闷闷的想,毕竟他曾经那么的讨厌余辜,日日夜夜的远在他乡都要时不时想那个杂种过的怎么样了,死了没,怎么死的。而今怎么就……怎么就讨厌不起来了呢。
还那么的稀罕对方起来。
余鸩为自己的不对劲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痛苦。
他看着手心里的那片叶,他犹豫了一下。
他低头在叶子上落下了一吻。
一声巨响,车砰的被忽如其来的一撞,撞得硬生生后退了几米。
余鸩猝不及防的捏紧了手上那片叶子,脑袋用力的随着惯性撞到了车垫上。
还是痛。伴随着痛的好像是什么东西从头上缓缓流下来,湿湿黏黏的。
余鸩冷静的猜测可能是伤口崩了。
他冷静的想杀个人冷静一下。
前头那辆撞来的车,出声响了。
车门被打开,余鸩瞧不见人影,能听见模糊的动静,然后一人嘟嘟囔囔的道:“哎哟我去,这里咋个还有辆车咧,会不会停呐,这可咋整哦。”
随后有个人影往余鸩这边飘过来,不等余鸩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来的人是个啥形状的,那人一敲车窗,“小兄弟,死了没,没死吱个声。你看你把路堵的都出车祸了,你会不会停呐停哪儿不好堵拐角……”
活该被撞。
余鸩活活被气晕了。
他又被送往医院,医院打电话给余渊臻知会了一声,余渊臻表示知道了然后就把电话挂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哦还没死呢。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