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在城市里的戏被放到了年后。
…
晚上十点半,纪深风尘仆仆地回到名都花园,气温已经到了零下,屋子里是黑魆魆的。纪深打开灯和暖气。行李箱不管不顾地扔在门口,疲倦地抱着双膝蜷缩在沙发上。
沙发前的花瓶里,是空的,没有花。
自从那天之后,穆燐烁没有再给纪深打过电话。
当他全身心投入拍戏,暂时还能逃避。
但在夜里万籁俱寂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回想,纪深甚至在意除了刚开门时候的那一次吻,穆燐烁就再也没有吻过他。纪深自嘲笑笑,是该在意这些的时候吗?
十一点,纪深的手脚终于变得暖和起来,站起来脱掉外套,打算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开门的声音,他回来了吗?纪深脚步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穆燐烁走进来。
“回来啦?”迟疑过后,纪深才走上去,拿过穆燐烁刚脱下的大衣,替他挂好,柔声说,“这么晚,很累吧。我替你去放洗澡水。你先休息一下。”纪深尽量藏起自己的疲惫,把自己最光鲜亮丽的一面表现出来。
“我好想你。”穆燐烁一把揽过纪深,把头埋在纪深径子里。穆燐烁身上有一股酒味,还有烟味,纪深的眼神突然温柔下来,转过身,扶起他的脸,“喝醉了?”
穆燐烁扶住纪深的肩膀重新站稳,他迷离的眼光开始变得明亮,“纪深。”
“嗯?”
“纪深,还疼吗?”
“什么?”纪深被他问地一愣,明白过来后低下头,“没那么严重,几天就好了。”
穆燐烁一双眸子是深邃得黑,似乎是无底洞,又像是一颗坚硬的黑曜石,带着彩虹光晕却看不见里面。
“你要留在我身边。”
纪深只是静静看着他,等着他习惯性威逼利诱的下文。
“如果你不答应,要逃走。我就是把地球翻过来也要把你找出来。”顿了顿,观察纪深的表情,自顾自笑笑,“如果你不走,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是吗?”
穆燐烁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你只要负责听话,不说不该说的话,不做不该做的事,直到我让你离开为止。”
“好。穆燐烁,我想要站在这个圈子的最中心。”到时候,名声,财富,权利,自由,一样都不缺。
他们离得这么近,呼吸可闻,也互相都清楚,经过那一次荒唐的床事后,两个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可能像两个月前纪深出门前那样。
那时候,谁都还不是谁的谁,保持着最佳距离。
“我答应你。”说完这句话的穆燐烁似乎由于过度疲惫,又重新靠回纪深的肩上,不久呼吸声就趋向平稳。
纪深想,从现在开始,他只要演好一个知进退懂分寸的情人就好了。抱着男人,把他放到主卧的床上,替他宽衣解带,替他塞好被角。
自己走进浴室洗了澡,去了那股风尘味,特意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在穆燐烁身边躺下。动作很连贯,就像早已做过许多次一样,然后在穆燐烁身边睡过去。
早晨醒来的时候,穆燐烁正在洗澡,门没关,纪深走进去开始刷牙洗脸。
水声停下,男人拿了一条浴巾擦着身子,“你醒了。”
纪深把毛巾挂回到原来的地方,“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你说。”
“这里毕竟是你家。”
“你还是想搬出去?”
“嗯。”纪深感觉到男人语气里的微怒,讨饶得笑,“天天住在一起腻得快,我还想攀龙附凤久一些呢。我住的地方你也拿一份钥匙,想来就来,我随时等你。”
男人稍微沉默一下,“好,我让人替你找房子。”
纪深转过身,在穆燐烁脸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开心地像个得了玩具的孩子,“谢谢你。”
穆燐烁一怔,眼里的光色阴晴不定得转动,“过年的时候我有事,不回来。房子年前应该就能找到,但搬家公司不上班,过年那几天你就好好待在这,等过完年再搬过去。”
“我过年的时候自己搬好吗?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不如布置一下新家。什么事都不做一个人待着太没劲了。”
纪深在这一个多月里变了一个人似的,穆燐烁眼角不自觉跳了跳,可是他还能要他怎样呢?伸手摸摸他的头,感受柔软而带着卷曲的发,眼里透出一丝宠溺意味,“好,别太累了。搬不完也不要紧,到时候我再找人替你搬。”
“嗯。”纪深点点头。
穆燐烁走出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拿了样东西塞进纪深的手里,“你要搬家没有车不方便。”
纪深看一眼车钥匙上的标志,收下了,穆燐烁又拿给他一张卡,“你的工资还没到,先用着。”
“恩,限额多少?”
穆燐烁笑出来,“没有限额的,不要刷到我倾家荡产就好。”
“密码呢?”
“我的生日。”
“穆总生日什么时候?”
“怎么,你不知道嘛?不知道就不要用了。”
“我会知道的。”
第10章 毕业式【一】
10毕业式
其实穆燐烁的生日纪深知道。那个日期,他记得太清楚了。
在回国前,穆燐烁明面上的资料纪深来来回回地背了不知道多少次。按照把那个男人的说法,明面上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隐晦里呢,是要让纪深每一天都复习着对穆燐烁的恨意。
这年的一月里,是一整年最冷的时候。雪时不时在下,潮湿刺骨的空气随着风钻进领子里,纪深穿的不多,怀里抱着半人高的纸箱子在一个高档得听不见炮仗声的小区里来来回回。
偶尔间见着一个大人拉着个小孩子,小孩子嚷嚷着要放烟花。母亲起先只是告诉他不行,后来孩子吵得实在厉害了,母亲就蹲下来同孩子直视,告诉他那都是野孩子玩的东西,会弄脏衣服,一不小心还会烧伤自己。
孩子还是不肯放弃地告诉母亲,同学说他们家放,家里的每个人都因为放烟花而开心。
母亲想了想,问他,等过完年带他去看烟火晚会好吗?
孩子不依,执意要自己放。
母亲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你这孩子怎么怎么说都不听呢?不看就算了,这就给我回去练钢琴,下午还要去爷爷奶奶家呢。孩子这才低下头一声不吭。
真是像。
像极了。
像极了以前穆燐烁哄他的样子。原来在最开始的时候,穆燐烁把他当孩子。
而现如今,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做的不做,乖乖听话,就会得到想要的东西。
这才算是成年人的相处,成年人的交易。
可是,‘想要的东西’不是纪深想要的东西,而是大家都想要的东西。
没日没夜得,不间断地逃离名都花园,终于在年初六结束了他漫长的迁徙,住进了离名都花园车程半个小时的高档小区。
纪深摊在床上,整个人都散架了,腰酸背疼地像那天一样累。
电影之后的拍摄,定在城郊的别墅和别的城市,避免了在天寒地冻的日子里还要亲近大自然。
萧涵所饰演的角色经历了家庭变故后变成了‘宁教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的模样,而纪深所饰演的角色则变得内敛,站在萧涵的对立方却以黑幕隐着身份。
直到最后一幕,五个人在日出之际都坐在山顶的空地上。纪深叫了萧涵一声,对他说,其实很多让他差点没命的事都是他做的,萧涵看着远处夕阳笑了出来,说他知道。
年后的拍摄持续了将近两个月,萧涵的专辑在电影的宣传发布会前就已经发布了,借着发布会再次造势,而纪深的专辑发布要到电影首播之后。
第一场电影发布会定在一个很大的会场,还安排了作品签售的环节,安年会亲自到场。
安年。
纪深第一次听见这个笔名的时候认为他是个女子,谁想发布会当天化妆间里见着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
纪深见到他的时候,心里不由的暗自诽腹——这大概就是那种明明可以靠脸却偏偏要靠才华的人。
为了能够更好地带入角色,看一遍原著是必不可少的。纪深觉得,他的文风可以说很清淡,并没有什么让人一看就记住的那种浓重,但是整篇小说一气呵成地看完后,会发现安年的风格已经不自觉地烙印在读者的脑海里。如果不是文字里带着一些现代年轻人的阴郁,纪深可能就要怀疑这本书的作者是个中年人。
这大概就是才华吧,与生俱来的。
初见,安年给纪深留下的映象比他的文字一点不浅,本人更加阳光些,男人对他笑,“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