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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晚承是没想到有这么严重的,“尚娱有底子的啊,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这点儿小事就完了?”
穆凡和他解释不通,穆晚承这个脑子就不能用于管理,他起身想走,穆晚承叫住他,“是穆……穆千珩,是他让我管的,可能是他!”
穆凡并不怀疑这种说法,但知道也做不了什么,“他不光卸任,还把手里股份抛空了,他现在和尚娱一点关系都没有,前两天警察审问过他,但没问出什么,也没有任何证据,你让我怎么问他?”
穆晚承有些慌,“你叫他来见我!我给他打过电话,但是关机,他可能换号……”
穆晚承越说越绝望,“我不会坐牢吧,再怎么不行,你和你爸说说,把我先弄出去吧,我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穆凡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穆晚承很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离开派出所穆凡去找了一趟穆千珩。
虽然是堂兄弟,但是打小见面次数就很少,谈不上什么感情,现在有几个亲戚在穆家商量着解决尚娱的危机,但穆千珩自始至终不但不出现,就连叫都叫不过去。
有的亲戚就因为这个火了,尚娱这么些年主要受益的就是穆千珩,现在他人跑了,甩了个干净,其他人也不乐意操这个心,于是肯帮忙的亲戚越来越少。
事实上到了这一步,谁帮忙作用都不会太大了,尚娱陷于重重丑闻,又和这些犯罪交易扯不清,加上一个没用的董事长,他几乎能看到尚娱的结局。
亲戚们因为穆千珩的原因不待见尚娱,但他心里总归有个结,是想问清楚的,他通过许弋才找到穆千珩,两人在茶馆见面,气氛不像家人,旁边服务员斟茶给两人后下去。
穆凡说:“再怎么说,现在被拘留的是你爸,你不出手就看着,合适吗?”
亲戚们这段时间已经在背后骂穆千珩骂得很难听了,什么白眼狼,养不熟的狗之类的,那些话穆凡没提,他委婉地道:“再说尚娱一直就是你的,爷爷送到你手里的,你现在说不管就不管,真没点儿感情?”
穆千珩慢慢喝茶,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穆凡,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尚娱是死定了,穆晚承牢底也要坐穿,穆家必定还有些对我有意见的人,想来就尽管来。”
穆凡没动茶,看着穆千珩,背脊发冷,“你这么做,图什么?你也是穆家的人,本来你明明可以拥有整个尚娱!”
穆千珩抬眸睇向他,“你不是一直在怀疑我的身份,还在国外找人查我吗?”
穆凡睁大眼。
“你也不用怀疑了,你想的没错,”穆千珩笑笑,身体慵懒地靠住椅背,“你回去也和穆家其他人说清楚,不然他们大概还想不通。”
穆凡攥紧拳头,“你这么做……对得起爷爷吗?就算你心中有怨气,爷爷对你那么好……”
穆千珩默了默,“你们告诉爷爷了吗?”
穆凡摇头,“现在在病床上下不来……告诉他,是要他命吗?”
穆千珩想了想,“就瞒着吧,爷爷知道我的身份,他到这个年龄了,就算他做什么也无力回天。”
穆凡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你也有脸说这话,你要是真的关心爷爷,会做出这种事?”
穆千珩笑了,“穆凡,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还有妈妈和妹妹,我们被应婕逼着离开,居无定所,后来她们都死了,只剩下我。”
他望向窗外,“应婕自己的儿子穆子寒也死了,她现在过得不好,我不和她计较,但穆晚承我不可能放过,他想要尚娱,我给他尚娱,至于爷爷……”
他顿了顿,“也许我小时候,爷爷帮帮我们,一切都会不一样,但后来只有我了,穆凡……你不会懂,只有我了。”
“我妹妹江苒天生腭裂,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高中时候被人欺负,最后自杀了,没人知道,她是穆晚承的女儿,我妈妈当天去找江苒,出了车祸,大半夜的,我没能守在跟前,因为我和穆晚承做了交易,我想问穆晚承要钱给江苒做手术,就没能和我妈她们住在一起,我到第二天才知道……”
穆凡攥紧的拳头缓缓松了松,唇动了几番,没发出声音。
“有时候人做一件事,不一定是这件事有多正确,或者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利益,”穆千珩手扶着额,惨淡笑笑,“或许也有很多阻力,但是这些事,如果不做,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活着。”
穆凡离开茶馆时才想,这么多年了,这居然是他和穆千珩说话最多的一次。
……
第159章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离开尚娱,穆家仅剩几个帮忙的亲戚也灰了心,穆晚承已经面临检察院两重起诉,罪名就有六项,苏荷也在同时被起诉。
尚娱的事情一出,牵扯着夏绯云这个前总裁未婚妻,夏绯云新消息曝光出来,是被保镖带着去见心理咨询师,于是夏绯云患抑郁症的消息也散开了。
有人说夏绯云每天以泪洗面,企图轻生,也问不出那些裸Ⅰ照到底怎么来的,又有人说她出事了之后穆千珩就没去看过她,果然男人都受不了这种事……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两家的联姻就这么散了。
……
穆千珩去疗养院看了一趟穆商。
穆商住单人间,环境其实很好,有随从陪着,但房子给人的感觉还是莫名的冷清,穆商已经躺在病床上,屋内不光没有电脑,电视都不放一台,这是穆凡授意的,穆商自己也没提什么意见,他现在老花眼,看什么也吃力,手机除却接电话几乎也不用。
见穆千珩来,穆商是有几分意外的,躺在床上,皱纹纵横的脸露出个笑,有些虚弱和苍白。
穆商最近没食欲,穆千珩于是喂老人吃饭,穆商兴致上来,“下盘棋吗?”
穆商晚年主要的爱好就是下围棋,穆千珩说,“下,你吃完这碗就下。”
穆商配合地吃完了。
人老了,变得像孩子,桌上支起棋盘,两个人面对面,穆千珩刻意输,连续两回,穆商很得意,“你小子,要学的还多着呢……”
穆千珩笑笑,“我多来和您下几回,迟早能赢。”
话是这么说,但两局结束就收盘了,原因是穆商现在身体虚弱,下棋这种很耗费脑力的活动也不能持续太久,穆千珩推着轮椅带他去疗养院的院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
这里老人居多,生活节奏很慢,到处透着闲逸,穆商在轮椅上靠着椅背,老态龙钟,很安静,看不出年轻时候在腥风血雨里打滚的痕迹,他和穆千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说得很慢,说到最近都谁来看了他,又说,其实疗养院也很好,说起自己的妻子,说如果她还在,一起在这里也很好。
穆千珩坐在旁边的石椅上,有点想抽烟,但看到墙上贴着很大的禁烟标志,手在衣兜烟盒上摸了摸又收回来了,看着远处正打太极拳的几个老头子,忽然问穆商,“爷爷,奶奶走了以后……那么长的时间,您怎么过来的。”
他以前不理解,什么样的爱情能让穆商在后来的漫长时光里忍受孤独不愿再娶,但现在,他却觉得,能够幸存下来其实已经不易。
宋槿书还活着,只是要离开他,只是离开而已,他却不知道如果没了他,他要怎么度过未来看不到尽头的岁月。
太久了。
穆商怔了下,隔了会儿,慢慢地笑了,“她走得早,我总得照顾这一大家子,没办法啊。”
穆千珩也笑了。
“你很喜欢吗?”穆商问,“那个宋槿书。”
穆千珩眸底微微亮了下,“嗯,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他,但没来得及告诉他,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短短的寸头,穿校服,他散养一条瞎了一只眼的流浪狗……他妈妈精神有毛病,总打他,别人说他是疯子的儿子,说他也会打人,有疯病……”
他顿了顿,“但我知道他很好。”
穆商沉默了会儿:“听说法律上可以领证结婚,你打算和他结婚吗?”
“打算不来,”他低头笑了下,手摸摸鼻尖,“能的话就好了。”
陪着穆商晒了会儿太阳,穆千珩从疗养院离开,又去了一家宠物店,桥市的宠物店已经被他转了大半,这天终于给他找到一条神似船长的狗。
品种是时下流行的萌宠,一条博美犬,通体白色,独独半边脸和后腿上一点毛是黑色的,这种成色的宠物狗其实不怎么受欢迎,所以小狗被关在角落的笼子里,没什么精神。
他看到这条狗,眼前一亮,恍惚间想起船长,手于是抬起在小狗眼前绕绕,小狗直起脖子看着他。
小狗很乖,他没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