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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亲卫围着老四进到宣政处,其余的亲卫则将这些残兵押进大牢,这场仗从老四的利剑出鞘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老四拖着身子走近殿里,李言坐在堂上手里拿着王府的账簿低头查看,头也没抬一下。
老四缓缓走近,狞笑着盯着李言,“你早知道我要做什么。”
李言闻声抬头看着他,“早在我去东南前就准备好了,朕以为一回来你就会有所行动,但没想到你能忍这么久。不过没关系,第一次撒的鱼钩你没咬,那朕就再撒一次,总有一次你会上钩的。”
老四站在原地,看了李言好久才缓缓开口,“你还真是了解我。”
李言摇摇头,笑道:“朕不了解你,朕只是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听到这句话,老四仰头大笑,好久没有听见这么讽刺好笑的话了,居然还是从九五之尊的皇帝嘴里说出来的,更是可笑。
老四指着李言,手臂在微微颤抖,“我就是看不惯本来由我应得的东西平白分给天下人,只有坐上那个位子,什么东西就都是我的了。而你坐在上面不也是为了自己不被拉下来才去讨好天下人吗,说到底你和我都是一样的。”
“不。”李言看着他,语气坚定地说道:“你是为了一己之私而千方百计想坐上来,而我坐在这里就是为了推倒像你这样的穷山恶水。”
老四嗤笑,“笑话,这整个社稷都是由无数大大小小的利益根苗深深地抓在土里长起来的,不管你砍掉哪一根,这棵大树都会骤然倒塌,到时候你就坐在上面哭着吊死在这棵树上吧。”
“那就全部砍掉重生。”李言郑重地说道。
老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言,仿佛听错了,又仿佛不理解李言刚刚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不管这棵大树都多高多深,只要它从根底就溃烂只要它把地下掩埋的荒唐恶行滋生到地上来,那就连根拔起。”李言的目光好像能穿透时空,坚定且深远。
李言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以血肉栽之,以百年育之。剜掉所有的腐朽骨髓,重新栽一颗能摸到星辰的鲜活绿树,这就是我坐在这里的全部意义和使命。”
老四身体微微摇晃,双腿已经麻了,难以支撑整个身体。他只觉得李言的话如一口古钟在他头顶毫无畏惧地敲着,他头晕眼花,耳鸣目眩。
真是可悲真是可笑,那张椅子底下有一群人费尽心思千方百计拼命地伸出双手想要抓住李言的脚将他从那高高在上的位子上拉下来,摔进泥沼。可是谁都没想到,原来他们连李言的鞋底都没摸到,何止是没摸到,简直隔着十万八千里。
亲卫进来将老四带下去,老四看着李言大笑,笑他自己。虽然他和李言只隔着三步之遥,可这三步他一生都走不到。有些人只要安安静静地坐着,就永远不会掉下来,他以为的。
第50章 风起
李言这几日忙于处理装病耽误下来的政务,人果然偷懒不得,前段时间是逍遥快活了,这几天忙得头上冒青烟。
老四谋逆,李言下令抄查王府,还有所有封王交公上来的兵马重新清点编制,若再有人糊弄,一律革职关押。
新政令的颁布,难免会有些难以预料的事情。说到底,从皇帝到百姓都不过是在摸着石头过河,随时都会一脚踩空或者没有摸到石头沉入河底,可是如果不摸着石头不过河就一定会被水淹死。
李言不过是率先去摸石头的人,虽有自己的方向和把握,但最后能不能摸到也取决于那最后的一分运气。
近日,李言和几位大臣正在商量东北战后发展一事。东北刚经历一场战争,百废待兴,东北百姓常常食不果腹,饥寒交迫。
“陛下,东北一带虽然暂时没有祁兵进犯,但到底还是处于多事地段,此时还不是发展商贸的最佳时机。”一位大臣提议道。
李言自己也想了想,虽然东北确实还不□□稳,但不能一直让老百姓受苦,只能先解决目前的温饱问题,等日后安稳了再想办法。
“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只能暂时先将原来的商贸路修复一段,给他们一个落脚挣钱的机会,至于长远的规划只有等真正安稳了再商议。”李言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奏折。
底下的大臣只能说是,一名大臣想起最近发生的事忙说道:“陛下,今日东南、江南一带常有事端发生。”
李言抬头问道:“为何?”
那大臣想了想说:“左不过是因为新政令允许女子也可以经商,许多女子原本是打算在街市上摆摊卖点小玩意儿。可是因为女子出来抛头露面总不招人待见,且一直都是男子在外较多,所以她们自然没什么机会。”
李言琢磨了一下这件事,当日只想着给女子一个生存立足的机会,却没有考虑到立足之地,如何立足,确实想的不太周全。
“众卿以为该如何解决?”李言皱着眉思索。
那大臣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出来经商的女子大多是穷苦人家,想维持生计。如今她们没有立足挣钱的地方不过是机会太少,微臣以为应该多增加一些为女子量身定制的经商机会。比如纺织养蚕一事,换做女子来做应该比男子更好。”
李言点点头,“女子心思细腻,做起这些事情更得心应手。东南一带的商路历来都有很多异族部落来往交易,大多也是丝绸茶叶瓷器这些东西,运输这种体力活可以交给男子,而买主需要的成品可以由女子来完成,且他们每次的量也不少,是一笔大买卖。”
李言想到什么主意,笑了笑,“不如在东南开几处作坊,购置几台纺机,让那些手巧的女子纺织。作坊可以由私商经营自己当雇主,那些纺织的女子则为雇佣,每日工钱待遇要商议好,不可剥削压榨。由商贩联系需要纺织品的买主,再将订单交由作坊的雇主,雇主雇用女工,每日所得除了上交税费之外,其余自己所得。”
一群大臣听着李言的话只有暗暗点头,反正他们是从没想到这种主意。
李言见他们一个个低头不说话便问:“众卿可有异议?”
一群人摇摇头,李言见他们没有疑问和反对也舒了一口气,“那好,先按这个去办,有问题再细细修改。”
底下的人连连说是,李言又想起什么,问道:“关于同性通婚一事…”
“陛下万万不可啊。”
“陛下三思啊。”
话还没说完,他们齐刷刷跪在地上大呼万万不可。
李言就知道他们是这种反应和态度,叹了口气,“行了,众卿先听朕把话说完,朕不想拿皇帝的威严压你们。今日再提此事,并非一时兴起,只想讲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李言顿了一下,认真说道:“朕是皇帝,要为天下人做主。这天下人自然就包括男女老少,健全的不健全的,有饭吃的没饭吃的,成家的没成家的,与异性为伴的与同性为伴的。他们站在底层,声音太微弱了,所以只能由朕来替他们说。”
李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人,继续说:“你们守着老祖宗的规矩和法度过了一辈子,朕理解。允许同性通婚只是想给他们一个大大方方牵着心上人站在阳光下的平等地位,并不是朕倡导鼓励天下人都与同性结伴成婚,所以他们不会威胁什么,更不会覆灭什么。这个社会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绝非人力可改,朕能做的,就是让这个社会的拥抱敞得更开一些。”
李言看着他们都不说话,摇摇头,“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此事朕会再仔细考虑,退下吧。”
批了一天的奏折,李言拖着身子回到寝殿,瘫在床上,苏瑜过来给他解衣。
“先生帮我捏捏肩吧,好酸。”李言爬起来,挨着苏瑜。
“好。”苏瑜捏着李言的肩膀舍不得太用力。
李言低着头还在想今日的事,便问苏瑜:“先生以为,要怎样才能让那些老头接受同性通婚呢?”
苏瑜想了想说:“他们已经将旧法铭记于心,一时难以接受新的观念和规矩,只怕难以改变。”
李言苦闷地噘嘴,叹了口气,“还没出门第一脚就摔死在门槛上。”
苏瑜笑了笑,“此事急不得,我知你心里想什么,天下人也好,我也好,既然选择了就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和…名分。”最后两个字是嘟囔出来的,声音小得像一只蚊子嗡嗡叫。
李言故意装作没听见,凑近问:“先生方才说什么。”
苏瑜瞥了他一眼,不接茬,继续揉着他的肩膀。
李言碰了碰苏瑜的头,笑了笑。苏瑜知道他要做什么,为了什么,这让他很欢喜。
舒坦了好多,李言的鬼主意就多了,握着苏瑜捏肩膀的手移到腰上,故意说:“先生再捏捏这里,好酸。”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