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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亭里,李言和苏瑜坐在石桌前饮酒赏月。
“陛下圣体如何?”苏瑜微微蹙着眉头问李言。
李言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倒了一杯酒,“每况愈下,我这两天一直照顾着他。”端起酒一饮而尽,虽然皇帝没有给他父爱,但给了他生命。临终前,他会好好尽孝的。
苏瑜看着他微微点着头,接着再问:“之后你想做什么?”
李言抬头着他笑了一下,“我若当了皇帝,一定要把这江山社稷发展成我想要的样子。”
苏瑜看着李言问道:“什么样?”
李言再倒了一杯酒,轻轻笑了一声,郑重地说道:“为官者在其位谋其事,为民者皆有其业,安于其业,乐于其业,日新其业。百姓富足,国风开放,不管是边境异族的同胞,还是远渡重洋来此的客人只要不危害社稷,我必以诚待之,让他们在这里也能安稳的生活。上到皇帝下至衙役,都能听到百姓的声音,听取百姓的意见,让他们觉得这是一个温柔的宽容的国家,不会防民之口,更不用道路以目。”
苏瑜听着他的话,笑着点点头。
李言盯了苏瑜好久,想到刚才皇帝问他的话,心里的酸楚就涌上来。他和苏瑜的感情是不被接纳的这让他很难受,即使自己是储君是皇帝,即使自己有心护着,也会有千千万万的人责怪。可即使责怪,他也要护着。
李言想了想接着继续说:“虽然现在男风渐盛,可到底还是有很多人心存偏见以死抵抗,觉得有辱道德,败坏风气。就比如看到两名男子相爱,他们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你幸福吗,而是他是男子,好像因为是男子就不行了。我希望我的国家是包容的,能接纳更多的事物,不去诛伐,不去毁灭。我是储君是皇帝,自然可以护着你我,可是那些处在水深火热的人又能不能平安呢?我希望能有更多像你我一样的人可以大大方方的牵手、拥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会有异样的眼光睥睨,能够顺着自己的心意活下去。”
苏瑜深深地看着李言,仿佛十一二岁的少年郎真的长大了。轻轻笑了笑接着问:“之后呢?”
“之后嘛…”李言仰着头,装作苦思冥想的样子,托着下巴看看天再看看苏瑜,好像突然想通了豁然开朗,冲苏瑜一乐。
“十年养兵,十年养民,十年安生。之后我就不干了,和先生去江南养老如何?”
苏瑜笑了笑,饮尽一杯酒。
李言盯着苏瑜嘴唇上还残留的酒滴,细细地盯着,死死地盯着,一股暖意蹭地涌上来。大概是喝酒壮胆的缘故,李言猛地凑近嘬了一下,又迅速坐好,得意地说道:“甜的。”
苏瑜怔怔地看着他,被李言亲过的地方烫烫的,又像被电了一下,电流从嘴唇沿着血管沿着神经电到心里电到脑子里。麻麻的酥酥的,全身像被酒泡过刚捞出来,已经泡软了直不起来一样。
李言看着他木然的样子忍俊不禁,苏瑜眼巴巴地盯着他,李言故意打趣道:“还想要吗?”
苏瑜愣愣地木然地点点头。
李言猛地扑过去,双手搂着苏瑜的脖子,坐在他腿上,重重地亲着苏瑜。苏瑜双手也紧紧地箍着李言的腰,加深了这个吻。李言攻池掠地不断往里试探,引诱苏瑜一点一点侵占自己。
两人分开,苏瑜揩掉李言嘴边的口水,额头相抵,轻声说道:“甜的。”
李言心里像是打翻了蜜罐一样,搂着苏瑜的脖子甜甜地笑着。脸紧贴着他的脸蹭蹭,咬着耳朵说:“我乏了,先生抱我回去吧。”
苏瑜嗯了一声,托着李言把他抱回去。
苏瑜将人稳稳地放在床上准备起身,李言一把搂紧他的脖子,向下使力。苏瑜没站稳,压在李言身上,声音有些着急,“放开我。”
“不放!”李言得意地说道。
“你不是乏了吗?”苏瑜也没有挣扎,枕在李言的胸膛上。
“乏了才要做一些解乏的事情。”说完李言一个转身将苏瑜压在身下。
李言一个劲儿地亲着咬着,双手也毫无章法地扒拉着苏瑜的衣服。
“你…”苏瑜脸上有些泛红,急切地抓着李言的衣服,“你不要…”
李言打断他的话,眼睛直勾勾盯着苏瑜,无辜又娇气地嗔怪道:“先生就不想我吗?”
苏瑜愣住,慌乱地低喘着,心虚地呢喃着,“我…”
李言不等他答话,狠狠地堵住他的嘴把所有想说的话悉数吞进肚子里,有力气说话不如留着做该做的事。扒拉完他的衣服又扒拉自己的衣服,一路吻下去。
~
红烛摇曳,花好月圆,千金一刻,佳人有情。
翌日清晨,李言醒来准备起来,只是微微动一下酸痛感便蔓延全身,说不出来的难受。嘴唇火辣辣地,好像呼吸声,七七八八的声音还在耳边,李言想着想着钻进被子里偷笑。
苏瑜推门而进,李言立即钻出来向他眨着眼,假装无辜地说道:“先生,我疼。”
苏瑜看着李言通红的脸颊红肿的嘴唇,不忍心看低下头去,深深地自责,怎么不克制一下自己呢。
李言看他蔫头巴脑的样子,笑出声来,轻轻地说了一句,“过来。”
苏瑜硬着头皮,踱着步走过去坐到李言身边。
李言用手指挑起苏瑜的下巴,直勾勾地说道。
“不过我喜欢。”
第28章 乌合
无间一直都是没有光的地域,没有阳光没有笑语,只有永世不灭的劫难。
贪图权势的薄奚、五鹿、斛律世家被上君贬到无间受罚。
十方炼狱的第十层内,三大世家正受苦受难忍受血池之痛,三位吏使拿鞭子狠狠地抽打他们。
“被偷懒,快点起来!”
一鞭下去,皮开肉绽。尊贵的世家老尊何曾遭受这等折辱和苦难,薄奚上前揪着吏使的衣领,怒声呵斥,“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我!”
那吏使也是狗眼见人低,阴阳怪气地说道:“薄奚尊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还想着自己是上天庭身份尊贵的世家老尊呢。上君早就把你们贬到这十方炼狱受罚,在这里,您还不如我这芝麻大的小官呢!”说完狠狠地打掉薄奚抓着衣领的手。
“你!!!”薄奚指着他的鼻子,抡起拳头正欲揍上去。五鹿和斛律老尊赶紧拦下他,五鹿老尊拂拂袖子,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大人有失脸面。随即端着架子,趾高气扬地用鼻孔对着吏使说:“世家再怎么说也是世家,岂能轮到你们来指指点点。”
吏使听着这刺耳的话,也一肚子火,“哟,这不是五鹿尊长吗?您的南界怎么没守住啊,那可是块宝地。”
五鹿狠狠地瞪着吏使,眼神里尽是杀意,紧紧攥着拳头。斛律老尊伸出一只手按在他拳头上,五鹿抬头看着他,斛律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
十殿阎罗闻声赶来,看到吏使颐指气使的样子,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忙毕恭毕敬地向三位老尊行礼道:“尊长受苦了,下官特来恭请三位尊长前往大殿。”
三位老尊一脸诧异地你看我我看你,摇摇头。
十殿阎罗看着他们样子,又做出请的姿势躬身谦卑地说道:“刹尊有请。”
三位老尊心怀疑虑地跟着十殿阎罗,谁也不知道这位无间至尊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走进殿内,刹尊气定神闲地坐在殿上,慢悠悠地捋着胡子。
见有人来,慢悠悠地看着他们走近,缓缓起身相迎,“世家尊长老朽这厢有礼了。”
三位老尊还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以。五鹿微微一摆手示意,“刹尊不必多礼,今日请我们来所为何事?”
刹尊请他们坐下,三位老尊走到椅子前发现三张椅子排成一排,桌上各摆了一杯酒,他们疑惑着慢慢坐下。
“尊长们在十方炼狱受苦了,老朽不能为尊长们做些什么,只能摆下酒席,为各位尊长洗涤污秽,略尽绵薄之力。”刹尊慢悠悠地坐到他们对面,手里举起酒杯自顾自地喝着,“自混沌开辟之后,上君统领三界,掌握天庭,至高无上。可是众生都只记得上君德高望重,却忘了,九重天上,除了上君,还有十大世家一样在庇护着三界,尽心尽力。”
刹尊一饮而尽后,睥睨着三位老尊的神情,又自顾自地说道:“如今上天庭里上君一手遮天,独断专权,浑然不顾世家之尊,听信小神谗言,将三位尊长贬到无间受辱。老朽十分理解尊长们的感受,实在是为三位尊长心痛啊,一朝为贬,永世为奴。”
薄奚听着刹尊的话,怒火中烧,伤疤被人揭开简直是在凌迟他,愤愤地说道:“他不就是仗着屁股下坐着的椅子吗,有什么能耐!”其他两位老尊也无奈地摇摇头。
刹尊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道:“可就是那把椅子,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