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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吴端还想再问问详细情况,又怕自己并不是很懂这个领域,闫思弦解释起来太麻烦。
闫思弦倒是很有耐心,循循善诱地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个阅读软件。”
“呃……起点?”
闫思弦:“你在作死?”
吴端:“不敢不敢。”
“是一个可以发布短文的手机软件,官方每天推送一些文章,叫’一页’……”
“情?”吴端接道。
闫思弦被气乐了,“是一页书那个一页,不是一夜情那个!”
“哦。”
“你被黄心萝莉洗脑了?”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我带坏的?”
趁等红绿灯,闫思弦好整以暇地扭头看着吴端道:“你敢当着笑笑的面这么说?”
吴端一愣,立即认怂,“不敢不敢,大侠饶命,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他又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手机软件,一页,怎么了?”
“倒也没怎么,就是……从投资的角度来看,我不看好。不看好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他们还没找到赢利点,而且现在探索的盈利方向我并不看好。
他们在软件里卖书。书这种极度标准化的商品,价格非常透明,跟成熟的图书网站相比,他们并没有什么价格优势,品类又不够齐全,很难杀出自己的路。
这是其一,我不看好他们的盈利点。
第二,我也不看好他们推荐的内容。我让投资团队评估了一页推荐的文章内容质量,发现以鸡汤为主,很少有触动人心的文章。这就反应出了苏景团队整体的审美水平。
一家做内容的公司,如果仅仅靠给人灌鸡汤,是很难生存的,一旦新鲜感过去,用户很快会离他们而去。”
团队整体审美是他们的致命伤,说白了,你要给别人推荐文章,那你起码得比别人高出两个段位,否则,你推荐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很可能是垃圾。”
“我明白了,”吴端点头道:“总体意思就是,苏景的公司不太行……呃……是不是他本人文化或者说审美也不太行?……总之就是配不上你前女友。”
“咱能不能别老强调前女友?”闫思弦苦笑。
“那就叫名字吧,她叫什么?”
“冯轻月,轻柔的轻,月亮的月。”
“好,知道了,冯轻月,她又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是一家公益组织的中层管理者。”
“公益组织?”
“她以前跟我提起过,是一家保护野生动物的组织。公益组织嘛,挣得很少,薪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当然了,她家里也并不需要她赚钱,做些她喜欢同时又有意义的事就好了。”
吴端沉思片刻,问道:“苏景家又是什么情况?”
“家庭条件一般,父亲是教师,母亲无业。苏景大学保送了本校研究生,在读研期间开始创业。”
“还挺悬殊。”吴端道。
“是啊。”闫思弦道:“其实单看苏景的经历,是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白手起家,能带着公司熬过天使轮、A轮、B轮三次融资。
这就是一层层地筛选啊,不知道多少公司没熬到B轮呢。很优秀了。
可他偏偏遇上的是冯轻月这样一个家世显赫的姑娘……”
吴端问道:“压力会很大吧?”
“反正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挺有压力的。”
第362章 独钓寒江(3)
吴端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当红女歌手你都泡过,还会有压力?”
见吴端上当,闫思弦嘴角挑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什么泡不泡的,多难听,成年人你情我愿,发于情止于礼……”
“打住,赶紧打住,你可别糟蹋礼了。”
骂完,吴端又总结道:“好吧,从对苏景的调查来看,他的条件比冯轻月差了很大一截,这段婚姻……是所谓的女强男弱?”
“应该是。”闫思弦点头。
“可这跟项链丢失有什么关系?”
闫思弦道:“单看婚姻背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要是再加上一条:丢失项链这件事,冯轻月可没告诉她的新郎,这就耐人寻味了。
新婚丈夫难道不应该是她最信任的人?她为什么不告诉苏景?
我认为,她压根就怀疑苏景跟项链失窃有关。”
吴端沉默了。
他去过婚礼现场,虽然只是短短一面,但在伴娘跟新娘说起项链不见了这件事时,她们的确有防止被新郎苏景听到的意思。
吴端叹了口气。
“搞不懂啊,跟一个还要与其斗智斗勇的人结婚,不累吗?”
闫思弦耸耸肩,“界限哪儿有那么清楚,相爱相杀嘛,你想想看啊,要是哪天你非正常死亡了,越是跟你亲近的人——比如你老婆,越是最先被警方怀疑啊。”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吴端不理他的举例,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你有什么想法?”
“我啊……”
闫思弦的口袋里传来微信铃声。
他很随意地掏出手机扔给吴端,自己则专心开着车。
“你念,我听听。”
吴端打开最新那条微信消息。
“是冯轻月发你的,她想……单独跟你见一面,挺急的,想约在今天。”
“呦,新婚当天单约前男友,你说这消息够不够上社会新闻的?”
吴端一脸鄙视,“你还挺喜欢被人误认为插足者啊?”
闫思弦知道再聊下去话题就比较危险了,于是正色道:“跟她说一声,时间她选,我等着她有空的。”
“说了,然后呢?”
“等等看吧。吴队,有点耐心。”
冯轻月是在临近傍晚时打来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她便急匆匆道:“我时间不多,你在哪儿?我找你去?”
“好。”
闫思弦报出了自家地址,挂了电话。
一旁的吴端有些局促。
“人家姑娘家的……还是咱们去比较好吧?”
“我不想再让你跑一趟了。”闫思弦的回答不容置疑,“让她来。”
这还是冯轻月第一次来闫思弦家,一进门,看到吴端,冯轻月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还有陌生人在。
吴端赶紧自我介绍道:“我也是警察,是小闫的同事,最近在他这儿养伤。”
冯轻月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为什么要在别人家养伤?
闫思弦对冯轻月道了一声“随便坐”,自己则是先在吴端身边坐下,摆出了一副“还是说说你的事儿吧,我这儿的情况你没必要打听”的表情。
冯轻月便进入正题道:“哪儿都找遍了,也问了所有接触过项链的人,的确丢了。”
说着,她从自己的手机相册里打开了一张照片,将手机递给了闫思弦。
只看了一眼,闫思弦便“嘶”了一声。
一整只的黄金凤凰,若戴在脖子上,那凤凰能铺满佩戴者的脖子和前胸。
凤凰每一根羽毛都纤毫毕现,羽毛尾端用各色宝石点缀,那配色犹如莫高窟内的壁画,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而凤凰所飞向的方向,缀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显然正是冯轻月母亲天价拍回来的宝石。
项链整体看去,既精巧,又热烈,正适合婚礼这种场合佩戴。
寓意也好,用一句非常非常土鳖的话来概括就是:展翅飞向更美好的明天。
即便见惯了好东西的闫思弦,看了这项链的照片,也不禁咂舌。
他调侃道:“这玩意儿戴着不沉啊?”
“沉死了,都给我压出来颈椎病了。”
吴端算是知道这俩人为啥能走到一起了,心都大啊。
要是他弄丢了这样一条项链,别说开玩笑了,不知得在马路边哭晕多少回。反正,吴端看着那项链的照片,肉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闫思弦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这条项链是什么时候?”
“昨天,从银行保险柜取回家,我试戴了一回,戴完取下来,项链就被收进家里的保险柜了。
昨晚我是在酒店住的——就是婚礼现场旁边那家酒店——我家你知道的吗,在郊外别墅区,跟婚礼现场隔得实在有点远,一大早还要换衣服、化妆,怕来不及,我就住在附近的酒店了。”
“明白。”闫思弦点头,“那新郎呢?也住在酒店吗?”
“是的,不过我们不在一个房间。”
“那项链是跟你一起进酒店的吗?”
“没有。”冯轻月摇摇头,继续道:“我觉得项链放在酒店不安全,就嘱咐家人一早帮我带过去。所以一大早,我堂妹就带着项链来酒店找我的。”
“你堂妹?”
“哦,就是我的伴娘——你们见过的那个伴娘。”
那个跟冯轻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