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自己想的,可不是我说的,我连自己家有毒鼠强的事儿都不知道——反正向来都是我老婆持家——你们就不会怀疑我了。这样对我最有利。”
一个月,从汪成阳开始向妻子示好,缓和夫妻关系开始,整整一个月,他做了这么长时间准备,连如此细致的环节都想到了。
吴端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报案?杀了人,偷偷处理掉不行吗?”
“不行,姐弟俩关系太好了,要是姐姐突然失踪了,弟弟不可能发现不了,万一他闹到警察跟前呢?
与其等他把这些事儿捅出来,不如我自己报案,还能少点怀疑。
其实你在我家询问他的时候我挺意外,他竟没跟你提我在外面养人的事儿,而且他回答你问题的时候,总是看我,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见,怕说错话,以前他可不这样儿。
后来他承认往肉里下毒的事儿,我才明白,原来他比我还怕……”
吴端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删汪茜和男朋友的通讯记录?”
“没有故意想删,就是那小孩一直打电话,而且我看他和我女儿发的消息,关系应该不一般。我怕你们找到他,怕他说漏什么。
现在的小孩,别看才十几岁,不大点儿,什么不知道啊?我在外头养人的事儿真能瞒住茜茜?我看不可能,万一茜茜跟这个小男孩儿说过什么呢?
所以,我就接了电话,吓唬了他一通。”
“我们搜过你家的厨房,没发现有毒的肉桂粉,是你把东西处理掉了吗?”
“嗯,全冲走了。”
机关算尽啊!
走出审讯室已经是夜里两点半了,城市里依旧万家灯火,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光,吴端不禁怀疑这城市里是不是有什么昼伏夜出的怪兽。
被协警带来的孕妇安置在一间小会议室,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吴端找来抓人的协警,交代道:“以后做事动动脑子,老弱病残孕也敢往局里抓?她万一有点什么闪失,一尸两命,你们负得起责?下次就地布控蹲守,保证人逃不走就行了。”
“下次我们注意。”
回到办公室,吴端只觉得饥肠辘辘,见桌上有个煎饼果子,也不管它已经凉透了,拿起就吃。
煎饼果子是貂芳买的,她知道吴端办起案子来没日没夜,便总帮他点份外卖,或者买几桶泡面备着,半夜饿了吃。
就着一杯热水吃完了煎饼果子,吴端也懒得回家了,往办公室的沙发上一歪,凑合一夜算了。
平时如果案子有怎么大的进展,吴端必然心满意足,一闭眼就能睡着,今天他却失眠了。
如此复杂的案子,从案发到现在还不足24小时,就抓到凶手结了案,全因为一个人的到来。
吴端知道,有些事凭的是天赋,与努力无关。闫思弦就属于那种聪明绝顶天赋过人的。
不仅有天赋,还是个胆大妄为的倔脾气。
总之,他跟吴端曾经接触过的刑警都不一样,吴端还没想好该如何管理这名下属。
不,与其说没想好怎么管,不如说他总有种即将被熊孩子支配的恐惧。
……
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吴端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睡得并不安分,尤其手机时不时震动一下,让他很想骂人。
于是李八月大早上一进办公室,就看到顶着鸟窝头的吴端凶狠地盯着自己的手机。
李八月缩了缩脖子,大概猜到老大这是怎么了。
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轻手轻脚往办公桌的位置挪。
“站住!”吴端道:“为什么把他拉进群?”
吴端所说的群,是一个由他组建的微信群,名为“六扇门”,群里共六人,全是墨城的警务人员,李八月、貂芳也在其中。
六人年纪相仿,又都对刑侦抱有浓厚兴趣,自然能凑在一起,平时群里大家互通个案情啦,约饭撸串儿啦,聊个八卦啦,自然十分和谐。
为了保证和谐延续,大家一致同意:拉新人进群必须投票多数通过。
可是昨天李八月私自拉闫思弦进群!
李八月委屈道:“貂儿也同意了!”
“你们俩是多数吗?”
“可他发红包了。”
“其他人同意了吗?”
“他发红包了。”
“其他人压根还不认识他!”
“红包。”
吴端无言以对,这都什么人啊?!
于是他气急败坏道:“他发红包的时候你们也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
李八月噗嗤一笑,“吴队,你不是向来威武不能屈吗?”
“是啊,没说富贵不能淫啊。”
第17章 他不敢(17)
20分钟后。
吴端对刚进办公室的闫思弦道:“孕妇醒了,走吧,聊聊。”
“孕妇?”闫思弦愣了一下,“汪成阳的情人?”
“嗯,据汪成阳交代,杀妻的事儿是这女人教唆的,毒鼠强也是她准备的,她是共犯。
汪成阳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事到临头还想拉个孕妇挡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让她没底线,找个有妇之夫,自食苦果罢了。”
“也对,现在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得想办法验证她是否有共同犯罪的行为。”
两人到小会议室时,孕妇正在会议室门口向外张望。
看到吴端,目光迅速滑向他手里提的包子。
包子是貂芳带来的,吴端怕她饿着,赶紧把包子递给她,又帮她将吸管戳进装豆浆的塑封杯子里。
“慢点吃,真不好意思。你现在不方便,应该我们去你家里询问的。”
孕妇边吃边担忧道:“他怎么样了?”
吴端没回答她,而是问道:“汪成阳要是犯了重罪,要坐牢,甚至可能结果更坏,你怎么办?”
女人冷哼一声,“孩子肯定不能留。”
吴端看着她的大肚子,不免揪心,八个月了,这时候不要,闹不好大人也有生命危险。
“昨天我审完他,他让我给你带句话,他希望你看在你们俩的感情,把孩子生下来。”
“感情?”女人冷笑一声,“生下来他有钱养?还是送到牢里,他有时间带?想得美!”
女人又往嘴里塞了个包子,“我算是受够了!刚怀上的时候我就不想要,他有老婆有孩子,我们怎么可能走到一起?根本不现实。
他就哄我,让我把孩子留下,还说他一定离婚。
那段时间他对我不错,什么都听我的,可就是不跟家里提离婚的事儿。
直到四五个月吧,他托关系带我去做B超,看到是男孩,才跟家里提离婚。
我那时候就心寒了,万一我怀的是个女孩呢?他还不得一脚把我踹了?
可那会儿孩子已经大了,动手术有危险,我就忍了,只要他能把婚离了,好好跟我过日子,我还图什么?
谁知道他家那个蔫了吧唧的黄脸婆心眼那么多,死活不离,非逼得我们孩子都快生了,着急了,才提条件,让汪成阳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开什么玩笑?他净身出户了拿什么养我?
我当初不就是看他开大车有点钱,净身出户了谁还跟他?我疯了吧?”
女人倒也算坦诚。
“说说杀人的事儿吧,谁的主意?”吴端问道。
“他!”
“这么干脆?”
“本来就是,我没杀人,不信你们随便查!”
“那毒鼠强是哪儿来的?”
“毒鼠强?……呵,我知道了,他跟你们说的?他说毒鼠强是我弄来的?……哈,我就知道他得往我身上推!疯狗!他就是条疯狗……还指望我给他养孩子?呸!做他姥姥个梦!我给他生个屁!……”女人一会儿笑,一会儿骂,吃完了三笼包子,又呲溜一下喝完了豆浆。
吴端怕她不够,赶紧又让李八月拿了一盒豆奶,“你慢点喝,别噎着。”
等豆奶也喝完了,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道:“我是问房东要过一点毒鼠强,可那是毒老鼠用的,我们租的房子有老鼠,房东能证明……好吧,我承认,我可能说过几次让他去杀人的话,毒鼠强拿来那天我也说了,我说我马上就去把那个黄脸婆毒死。”
“和他告诉我们的情况差不多。”吴端道。
“我这个人嘴就这样,急了就喊打喊杀的,你们可以找我一块玩的人问,他们都知道。可真让我杀人,我不敢,”女人有些笨拙地起身,“我得走了,我要去医院,孩子一天我都不想留了。”
吴端拦住她,“你还是考虑一下吧,我虽然不太了解,但也知道你都八个月了,肯定有风险。”
“有风险也得冒,我已经想清楚了,让我还没结婚就带个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