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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了,一看到这个半大的少年,他就有点莫名地发怵。
对面的少年一笑,眼神里却毫无笑意,剥开巧克力外包装,放进自己嘴里慢慢咀嚼着,扬了扬眉。
那个汪科长眉头一皱,显然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就好像有种奇怪的气势威压迎面而来,从那双眸子里喷薄而出。
“啪”!银行信贷员压住心里的发怵,抢着把一份资料摔到他面前:“我们支行的催款单!”
对面的少年看也不看,轻慢地把资料推到一边:“对不起,这个月的贷款我们按时偿还了。”
信贷员冷笑一声:“这个月的还贷额变了,看清楚,双倍!”
封睿眼皮一抬,终于正眼看向他们:“凭什么?”
“我们部门做了风险评估,知道风险评估吗?”那信贷员冷笑,“谅你也不懂,这是我们银行刚刚推出的新政策,专门针对你们这种有风险的骗子企业!”
那位汪科长眯着眼睛,观察着面前的少年。
不对,这孩子给人的感觉太怪异了,刚刚似乎还温和的脸上,一翻脸,就有了种睥睨的霸气,扑面而来。
哪里像个孩子呢?要不是贷款资料显示他真的毫无背景,汪科长简直都要怀疑,这是哪个世家子弟了。
封睿冷冽地低下头,终于看了看那份荒唐的催缴单,第一反应就是气得想笑。
“按时还款的情况下,你们单方面毁约,要客户提前还款?”他扬着那份通知,这一次,径直看向了汪科长,“我可以投诉你们的。”
汪科长终于开口了,气势傲慢地道:“我就负责投诉受理,欢迎你来。”
封大总裁点点头:“报上你的名字、职位、部门,我向你的上级投诉你时,这些用得着。”
汪科长脸上肌肉一抖,假如是别人这么说,他真的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可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少年冰冷的眼神一扫,他忽然觉得有点胆寒。
“你们这种朝不保夕的店,随时会垮掉!”他忽然大声威胁,气息有点粗,“我们这是防止国有资产流失,对银行的钱负责!”
封大总裁盯着他,脸上的讥讽快要溢出来:“这份烂东西,你们也敢拿出来?风险因素分析在哪里?评价单元的组成和比例?同类风险的数据?”
他傲慢地把那错漏百出的东西扔到一边:“不会做风险评估,我可以给你们辅导一下,挪威的经济大师拉桑德有本《风险评估:理论、方法与应用》很不错,看过吗?”
心里,邱明泉小声问:“这本书你怎么没推荐给我看?”
封大总裁随口回答:“那是2010年以后才初次出版的,我随口唬唬他。”
汪科长张口结舌,脸色红得像是猪肝。
猛地抬起手,他指着面前的封睿,恼羞成怒:“住嘴,不用你来教我!法院那边我们已经打了招呼了,不双倍还款,我叫你立刻被封门,房产拍卖,你信不信?!”
一边的张峰松实在忍不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凭什么?你们这简直就是乱来一气!”
封大总裁死死地盯着汪科长,脑海中飞快打转。
这个时候,虽然政策是鼓励向小微企业贷款,可是很多个体工商户和私营企业依旧求贷无门,比后世严重得多。
改革刚起,金融领域更是免不了乱象丛生,很多违规操作层出不穷,像今天这样,银行视合同为无物、说变就变的事,他虽然有所耳闻,可真没想到,会落到他们头上。
他凑近了些,用汪科长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冷冷在他耳边道:“你背后的人,不仅仅想要我们这两家店吧?”
汪科长悚然一惊,猛地抬起头,眼中震惊一闪而过。
“抽走资金,这两家店铺就不能作担保,我们其他几处的资金链就会断。”封睿淡淡地看着他,带着洞悉一切的淡定,“你和你背后的人,这是要人死啊。”
他随后把手里剩下的巧克力按在收银台上,慢慢碾成一摊烂泥:“我们这种烂泥一摊的小人物,真的要我家破人亡,我就敢把你们一起拖下烂泥潭,信吗?”
……
魏清远陪着老师,在小区附近停了车,步行过来。
“这些民营小企业啊,活力很好,和银行业的关系非常紧密。”他指着小区附近雨后春笋般的各种小商店,“老师,我敢和您打赌,这里面一大半以上,都是民营和个人企业。”
巩行长笑了起来:“不用打赌了,我信!”
魏清远兴致勃勃地指了指前面:“那边就是我说的那家连锁店的分店,店主啊,就是我一直和您提到的那个有趣的孩子,今年上高二。”
巩行长一下子兴致勃勃起来:“哦,是他?我的耳朵都快被你念得长老茧了,今天一定见识一下,是怎样的见识不凡。”
汪科长眼睑下的肌肉不可抑制地跳了跳,封睿那蔑视又傲慢的神态,深深刺激了他:这小人物,居然还敢威胁他?
最诡异的是,他也真的被这威胁弄得脊梁上一阵鸡皮疙瘩!
尊严被挑战、心底的隐秘被揭开,还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不好的预感,汪科长忽然暴怒起来:“对,就是要你死!你们这种乘着政策暴富起来的投机分子,我想叫你完蛋,你就得完蛋!”
他喘着粗气,眼里有丝狰狞:“过几天有人来收购你们的门面,识趣的,就乖乖卖给他!我保证银行这边就能宽限几天,不然,就等着法院封门吧!”
猛地一甩手,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一回身,面前两个男人正静静地站着,面色有点古怪地望着他。
汪科长正不耐烦,随手就向着那个年纪大的老头一推:“走开,好狗不挡道!”
那老头身子一趔趄,就撞上了门前的货架,不由得就叫了一声:“哎哟!”
他身边的中年男人脸色变了,慌忙扶住老人:“老师!您怎么样?!”
他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汪科长的手腕,怒气冲冲:“你干什么?”
老师?不知道哪个中小学的穷教师呢。
汪科长暴躁地一扬手:“滚!没看见公家办事吗?!”
巩行长揉了揉自己被撞的腰,缓了缓,心里也是怒气涌动,几乎抑制不住。
不是因为被撞,而是因为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堂堂光天化日,这些人的做派,代表的是银行,是国家的资金啊!
他们身后的邱明泉已经疾步走了过来,惊喜地看向魏清远:“魏叔叔?您怎么来了?”
魏清远用眼神示意他先不要说话,这边,巩行长已经气得有点哆嗦,用手指点了点汪科长:“你——你们工行的是吧?哪个支行的?给我报上来。”
那名信贷员一步踏上前:“老不死的,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管我们是哪里的!”
汪科长却忽然愣了一下,仔细辨认着面前的老人和魏清远的脸,越看,越觉得有点熟悉。
巩行长的级别,他一个小小分行科长根本就够不着,开会也只能远远在主席台下看着,可毕竟是有点印象的。
而魏清远的这张脸,对于关心股市的他来说,却是相对熟悉多了。
刚刚那个孩子,的确喊他魏叔叔!
汪科长的冷汗一下子就悄然冒了出来。申交所总经理身边,被他恭恭敬敬喊老师的?
这这、他的脑海里,终于从错综复杂的关系数据库里找到了一个对得上的名字。
完了……
人民银行总行在东申市分行的巩行长!
他身子一软,差点就瘫在了地上。
刚刚自己说了些什么,他忽然有点想不起来了:说叫谁死,谁就要死,还威胁私营业主卖店铺出去,不然叫法院封门?……
这些平时根本不会说的话,全都被听到了吗?
他猛地扑了过去,疯狂地抓住了巩行长的手:“巩行长,您听我说!我不是故意撞您的,我、我……”
他猛地抬起手,情急之下,就朝着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我这就陪您去医院,快去看看腰!”
巩行长厌恶地推开他,心里震怒不已。
魏清远刚刚跟他说下面的银行作风混乱,他并没有直观感受,现在真的亲眼见到,只觉得触目惊心。
魏清远没有夸张,甚至这些下面的人,胆子比他想象的还大十倍!
他扶着腰坐在了一边,面沉似水地示意魏清远拿过来大哥大,压抑住极怒,拨打电话:“郑行长,在家休息吗?你现在过来一下,麻烦你要现场办公!”
一边的汪科长“扑通”一下,没能撑住自己的膝盖,半瘫在了地上——郑行长,他们东申市工行的分行长,要过来?!
不到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