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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我怎样？”他立刻问道。不论是什么，他都会做的。只要能留下Chris。
让他意外的是，Chris却只是从他身上移开。“操。我该走了。”他突然说，亲亲Sebastian的脸颊，将他从腿上推开。不知所措，Sebastian跳起来，胡乱穿上内裤，Chris却已经在四处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什么？”Sebastian跟在他身后叫道，紧跟着他。“时间还早！你说过——”
“我 – 我知道。”Chris笨拙地说：“但当时我并没真的……考虑清楚。我肯定得三点钟以后才能到家。我 – 我不应该那么说。我很抱歉，可是我—— ”
“你正好可以留下。”Sebastian厚着脸皮祈求道，紧抓住Chris的手腕。“明天我送你去火车站，留下吧。就一夜，求你了。”
Chris看上去很痛苦，Sebastian怕自己逼迫了他。他退后一步，突然紧张出了什么错。“我 – 至少让我……我会穿好衣服，现在就送你去火车站。”
Chris扣住他的手肘，阻止了他。“我不能让 – 我不能让人看见你带着那个送我下车。”他说着对那个淤痕点点头。“那 – 那个太显眼了。如果有人注意到……”Chris没了声音，Sebastian扯开他的手臂。他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Chris倾身亲吻他。
“给我打电话。”他柔声说道。“不论你何时需要我了。”
“骗人。”Sebastian叫道，Chris被吓得一跳。
“Sebastian……”
Sebastian翻了下眼睛无视自己已经在脸上感觉到的泪水，咬紧牙关控制住嗓音，怒声道：“走吧。”Chris呆立着，一只手伸在Sebastian身前几寸的地方，表情受伤而困惑。Sebastian的血液在沸腾，在鼓噪，因为他无、权。 “滚！”
Chris犹豫了，但却点点头。“呃……”他开口，Sebastian想要他争吵，想要他说点什么，想要他留下！可他却只是又点点头。“Okay。”
当他随身关上门时，Sebastian崩溃了，跌跌闯闯回到去，瘫倒在沙发上，眼泪一涌而出。他扯下项圈，丢在地上。
等他的手机啾地一声收到一条短信时，Sebastian正斜躺在沙发上茫然地瞪着天花板。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对不起。
他没有搭理。他用拇指心不在焉地摸着脖子上的痕迹，以确定它还在那里，确定一切发生过。曾有那么一刻，Chris忘却了他那笨蛋规矩，给了Sebastian他想要的。
如果什么都没了，至少还有这个。
第9章
Chris在真的尝试给打电话之前又给他发了四次信息，也都被Sebastian无视了。他试图让自己忙于做晚饭，但站立突然让他感觉病态，思索事物也是如此。不知所措之下，他沮丧地爬上床，躺在那里，茫然地瞪着墙壁，听着自己的手机响着。
呼吸奇异地困难，集中注意力更困难。他知道自己应该吃东西，应该洗澡，应该起床去做些什么，可他就是不想动。他想睡觉，却睡不着。他嗓子里堵着东西，让这一切变得更无法忽视，直到他任由自己又哭起来。
眼泪流干了，Sebastian看了眼手机。Chris不知什么时候发来短信说他已经到家了并且准备上床睡觉了，并再次道歉，求Sebastian明早打给他。Sebastian不想回复，却任由自己去听Chris留的语音信息。
“我不该 – 我犯了错误。我应该留下。我很抱歉。我只是……事情变得很难 – 该死的，都无所谓了。我他妈就是个傻瓜。你想要我（留下），而我想得太多 – 上帝啊。操。……听着，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想要我留下，我会回去。我想回去。我是说我 – 该死，只要你想要我回去。……求你回复我。”
他听起来像一直在哭。Sebastian又听了三次留言之后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他被另一条信息吵醒。求你打给我吧。他无视那条信息数小时，直到电话再次响起。他就任它响，看着左侧的短信图标亮起来，眉头紧锁。
不想跟你说话 他终于回了信息。Chris没有回应。
几个小时后，Sebastian听了第二条信息。Chris听起来有点惊慌。突然，罪恶感在Sebastian的肋骨下捅了不公的一刀。
“我只是需要知道你一切安好。我希望 – 希望我们也能和好。如果……不能，我可以理解。呃。我希望我们可以……哦，上帝。我希望你还能跟我合作。我没想到……”他的嗓音嘶哑，他停顿了几秒钟。“该死的，好吧。我 – 我只是打过来看看……你似乎很不安我只是需要知道你一切安好。我很抱歉。求你跟我说话吧。我 – 我可以立刻回去见你，只要你想，或者……我只是希望你一切安好。”
Sebastian将它和另一条信息保存起来，随后将手机丢到沙发上。无视移动得太快胃部潮涌的呕吐感，他跑进浴室，粗暴地刷洗起自己的皮肤，直到全身发红。
他气呼呼地回到房间里，手机又响了一声， Sebastian决定自己出去时要把它丢在家里。他其实几乎不想出去，可他无法再孤零零一个人呆在公寓里了。
他用了太长时间穿好衣服。他不知道该穿什么。没了命令，他莫名地感觉迷失。他茫然地看着大开的衣柜，感觉像是过了一个小时，但也可能只是几分钟。他努力忽视那种自己做这件事时的失衡感，可仍然能感觉到自己的眼角开始刺痛了，他在这里站得太久了。
Sebastian终于决定好了一套衣服，他穿上那些他知道Chris不会选的衣服只是为了气他。他没费心遮住自己的喉咙，然后在片刻的自我斗争之后，决定他也不想躲到太阳镜或帽子之后。
他有了最古怪的欲望：他想被人看到，沦落到上小报，被爆料糟糕的衣着品味和喉咙上有露骨吻痕。他想要Chris看到后知道那是他的错。他知道自己正表现得像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不过无所谓。
在他在外面度过的前几个小时里，如果有人认出了他，他们也没有让他察觉到。他将这归咎于（他）表现得太过心情恶劣根本无法接近。等他发现有照相机时，正拿着一杯咖啡和一块曲奇饼，而且能露出笑容了。他想要微笑，哪怕正感觉很狗屎。他想要至少看起来是高兴的。他希望Chris看见。
他度过了这一天剩下的世界，相对来说无人觉察，并假装没看见身后尾随的各种狗仔队。他们所有人，他失望地意识到，都在太远的地方猛拍照，还用了错误的角度去凸出他的喉咙。他们很快就放弃了他，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不管有没有吻痕，显然漫无目的地在纽约城转悠并不能制造出足够劲爆的新闻。日落前，他最终回了公寓里。
他回来的时候，手机上没有新短信。稍早之前的动静只是电池告竭的提示音。Sebastian不确定自己是感觉松了口气还是感觉失望。他想感觉松口气。他却只是感觉愤怒。
那天晚上他又听了Chris的那两条信息，想着为什么自己感觉如此生气，自己所想要的只是要Chris跟自己说话。
又过了一天，Sebastian的怒火到达了顶点。此刻他怒火冲天。他想要伤害他。他想都没想就给Chris 发了信息。我想上床。
Chris的回复很迅速，而Sebastian不知道自己的笑声是出于感觉有趣还是出于愤怒。我可以搭飞机。
不是跟你，Sebastian答道，我只是在要许可。
这一次，整整五分钟，他的手机才哔地一声收到回复。Sebastian，从我离开你就没跟我说过话。我不能给你许可，除非你跟我说话。Sebastian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第二条短信也蹦了出来：我只是需要知道你是否安好。
Sebastian瞪着自己的手机，然后回复 操你！
他挫败地将手机丢到沙发上，只差一点点就瞄准了墙壁。操他。Sebastian才不需要只做Chris说过的事。“只要是你想要的，Sebastian”他站起身。好吧。他想要的。他想、要、出去。
他在镜子前花了没必要长的时间，用手指反复触摸喉咙上那又高又显眼的淤痕。他知道这次自己应该把它遮起来，如果他想要找人的话，可他不想遮。他想被人看到。他想要人们知道。他厌倦了假装像Chris一样在乎。
他用力按下淤痕，然后抽痛地嘶嘶抽气。他的眼睛刺痛，喉咙发紧，他没法不瞪视着。
“你想要我标记你？你想要所有人都知道？”
在卧室的衣柜里翻找时，他瞥见那副手铐还挂在床头上。他早就把它们忘得一干二净了。他之前怎么会没注意到？一波白亮的怒火窜过他全身，随后他将它们从床头上扯下来，丢到地上。
Sebastian又考虑起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