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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他的心却没有一天不在想着幸运的,这份感情太折磨人了,就象把他的心放在石磨上,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一点点挤压,一点点磨碎一样,疼的他鲜血淋漓的。
没办法,只能还象过去那三年一样,想他了,就拿出那个旧手机看看当时在幸运家翻拍的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的,那照片的每个细节他都已经记的一清二楚,可是还是忍不住要看,却是越是看他,心里的那烙印越是深刻。
长久的思念让人无法忍耐,宫喜站在公寓的阳台上,看着窗外那深黑的夜色,一轮黄澄澄的圆月,想着南海上的幸运,是不是这会也在抬头望着这美丽的月亮。
宫喜忍不住拨了幸运的手机,海面上信号不好,十次有九次都是无法接通。
今晚的宫喜,心里乱纷纷的,想念,恐惧,渴望又怕失望的心情都纠结在了一起,他只想拨一拨那个号码,并没有想让电话接通。因为他怕接通了,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一方面是因为负罪感而不得不放弃,一方面又是因为爱到无法自拔而相拥有。
他就是铁打的汉子,也经不住这样冰火两重的反复折磨。他从回来就备受指责,可是,有谁想过,他其实也是受害者,他心里的痛,一点也不比幸运少一分。
但是没有人安慰他,没有人理解他,他只能选择一个人承受,可是他现在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他想告诉那个人,他爱他,一直都是爱他的,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让他用一辈子的时候来赎罪,来赎回带给他的伤害。
电话只空响了两声,就被接听了。
幸运那温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喂,宫喜吗?”
宫喜唯独一次不想接通的电话,竟然接通了?!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你怎么不说话?”幸运又在电话那端问道。
“啊,啊,呃,,,你睡了吗?”宫喜慌张的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呵呵,还没。”
“又在加班?”宫喜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所有恐惧都被担心所替代。
“啊,没有,在甲板上,看月亮呢。”
宫喜的脑子,“嗡”的一下子,他就感觉所有的血都涌到了脑子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来。
“宫喜??你在听吗?”
“啊,在。”宫喜恍惚的答应了一声。
“你能看到月亮吗?”
宫喜沉默了一会,答道:“能。”
“多大,多漂亮,是不是?”
“是。”
“宫喜,你在想什么?怎么了?有烦心的事吗?”幸运好象感觉到了宫喜异样的情绪。
宫喜又是一阵沉默,好半天才又说道:“幸运,我想问一件事。”
这回轮到幸运沉默了,他猜到了宫喜想问什么。
“幸运,你还爱我吗?”
电话的另一端静默了好一阵子,幸运才缓缓的说了一声:“爱!”
这一个字很短促,但很坚定,等待的时间很长,但答案却是毫不迟疑。
宫喜仰头,闭上了眼睛,清亮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此刻,这泪水却是无法抑制的,宫喜也没有想抑制它的流淌。
他的幸运,在他给他带去了那么多的伤害后,还是选择了爱自己,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恩赐吗?如果天上真的有神灵,那么我宫喜,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赐与幸运与我相遇,得到他的爱。
幸运猜的到宫喜在默默的流泪,宫喜就象是长在身体里的心脏一样,他随着自己的心在跳动,他的悲喜,就是自己的悲喜。
“宫喜,我很想你。”
这是长久以来幸运要说的话,今天他终于说出了口。
宫喜在电话的另一端已经泣不成声,那一晚,有月光,有轻风,在地球的弧线,有两个相爱的人,找回了对方。
☆、第三十一章
马上就过年了,旧历的新年在每个中国人的心目中都是极为重要的,回家,团圆,年夜饭,这是很多漂泊在外的人一年的盼望,临近年尾的时候,天南的,海北的,无论天涯海角的游子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
幸运对这一天的到来,又是盼,又是怕。盼是他已经半年多没回家了,想念他的爸妈了,还有大哥,前两天大哥还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你嫂子快生了,估计就这几天的事,你过年回来就能看到你小侄子了。
幸运当时听了心里这个高兴呀,自己也要看到下一代人了,那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小宝宝呀!估计会非常漂亮吧,最好长像嫂子,然后身体的强壮劲象大哥……忽然又想到,大哥有说是男孩吗?
呵呵,反正不管男孩女孩,总之自己要当叔叔了。
对于年的期盼就又多了一层。
可是他又怕。要跟明朗谈一下两个人的事,却一直都没有机会,明朗的性格急燥,谈起来冲突是一定会有的了,所以幸运想找一个合适的时候再跟他,以防止他“爆炸”影响面太大,事情一直在拖,可是新年的日子却越来越近了,如果选在这个阖家欢乐的时候说分手这种事,似乎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一些了,必竟明朗一直对自己真心真意的好,就算是分手了,他还是希望两个人依然能够做朋友。他是真心的不想伤害明朗,可是感情这种事,真的是没有办法勉强,至少自己做不到。那不如早放手的好一些,这样对谁的伤害都会越小一些。
幸运已经想好了时间,地点,如何谈,做足了准备,可是意外却是随处都是。
往常二月的南海,一般都是风平浪静的,台风每年都会是从三月才开始刮的,可是现在环境破坏的太厉害了,每年气候专家们都抛出二个新名词,什么“厄尔尼诺现象”、什么“拉尼娜现象”还有什么“拉马德雷现象”,极其深奥的名词彰显着这些现象的神秘,为这些狂暴的气候抹上了一层神秘的彩色。
然后再告诉大家,现在就是的地球就是这样的,被破坏了,大自然发怒了,所以不是天气反常,就是海水反常,今年的南海也反常。
阴历,腊月二十三,这天是小年了,一些来舰上搞科研调试的人员陆续的往回返了,丁玲和孙工,小李,等几个人早晨也坐上直升飞机往回返了,于肃和幸运计划是明天走,他们在甲板上为丁玲一行人送行,天空有些阴郁,但是那橙红的小太阳还是时而的从云中露个脸的,海面上有些风浪,灰突突的浪花,在船身边翻滚着,海鸟就在这浪花的一翻一卷中快速的衔起了食物,拍打着翅膀飞过了甲板。
“年后再见了。”
甲板上的人们相互的握手告别,丁大小姐今天还特意的换下了警服,里面是一件修身的灰色羊绒连衣裙,外面罩了一件大红的风衣,看起来格外的亮眼,在那份飒爽英姿上又多了一份艳丽。
连于肃都赞叹道:“嗯,你今天可真漂亮。”
丁玲白了他一眼,“平时不漂亮吗?”
于肃一下子哑了回去:“呃,漂亮,漂亮,丁大小姐什么时候都这么漂亮。”于肃那张常年板着的脸,这会的表情倒是万分的丰富,把这一年都没表情出来的情绪都一下子表情了出来。
丁玲和幸运被他尴尬的样子逗的,笑的前仰后合的。
丁玲捂着嘴,笑道:“算了,不逗了,一个小玩笑,你看看你。”
丁玲走过来,跟他们俩个人都拥抱了一下,然后,才笑着上了飞机。她在跟幸运拥抱的时候,在幸运的耳边说道:“听宫喜那个臭小子说,你们和好了?祝福你们噢,夫夫幸福噢~。”
幸运真的象只鸡了,即呆,又红,小脸上要滴出血来的样子。
丁玲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小年这一天的早晨,她很快乐,临登上飞机的时候还欢快的向幸运和于肃他们招手。
天空中灰色越积越多,厚厚的乌云快速的集结成了一片,黑压压的向下压了下来,云中的雷电象鳞片闪闪的游龙在云中来回的穿梭着。
狂风暴雨席卷而来,顷刻间天地已经一片风和雨的天下,海水被卷起了几米高的巨浪,整片南海象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专家们已经在广播里解说开了天气的反常,又推测了怎样怎样的原因造成了天气如此的反常。对测………没有,预测………也没有。
吉星岛上接到求救信号的时候丁玲他们所乘坐的飞机已经失去了控制,螺旋桨被风击的四分五裂,蜻蜓似的身躯大头冲朝下的直直的向海里冲了下去。
风暴如此之大,出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