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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
结果,我先晕了过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全是我和康乐小时候的情景。
我梦见我和他一起爬到树上的叉子上坐着,我扬起头问他:“小康,你说我们就这么一直爬一直爬会不会爬到天上去?”
他也抬起头来说:“当然能。小离想去吗?”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他笑了说:“小离想去我就有办法让小离去。“
情景一换,我看到他拿着一个大风筝来到我面前指着上面的字对我说:“这就是你,看我一会儿把你放到天上去。“
我看了后兴奋地跳了起来,绕着他转圈,转着转着猛地停了下来,奇怪地问道:“小康,你把我放到天上去,那你呢?不跟我一起去吗?“
他得意地朝我晃了晃手上的线说:“我在地下拉着线,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啊。“
我不依,嘟着嘴抗议道:“我不要!我要小康和我一起到天上去。我才不要小康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要小康一直都陪着我。“
他笑得更欢了,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小傻瓜,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听他如此说我开心地笑了。
我梦见他第一次离家出走,半夜背着个背包靠在我家门口的围墙上,在我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的那一刻紧紧地抱住我喃喃地说:“小离,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他说:“小离,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我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伯父伯母又吵架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他们什么时候没有不吵过?”听他如此淡漠的语气我没来由地一阵心酸,揽住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好像我瘦小的肩膀是他唯一的倚靠。
我梦见那天他神秘地拉着我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怕被别人发现似的东张西望。我奇怪地问他怎么了,他又看了看周围才附到我耳边说:“你看我这里。”说着指了指下边,我这才发现原来他是用衣服围在腰上的,我仔细看看才发现有哪里不同,忍不住戳了戳笑道:“这儿怎么了?怎么翘起来了?”
他被我戳得嗷嗷叫了几声得意地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这叫做自然规则,证明我已经长大成熟了。”
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你这也算是长大成熟?我看只是下半身成熟了吧,这里,”我点了点他的头,“还是草包一堆。”说完撒丫子就跑,留他在身后尴尬地挡着前端不敢追我,只在那里跺脚吼道:“死苏离,臭苏离,看咱们这次期中考试谁能拿第一名!拿第二的就是草包!”
我梦见他为着不知名的原因和别人打架,头破血流地跑到我家里来,不顾我妈妈关心的询问直冲到我房间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问我:“你是不是喜欢王霞?”我看他那个样子手忙脚乱地拿出创可贴就要贴到伤口处,却被他一下拍开,用恶狠狠的语气又问道:“是不是?”我看着他越来越多涌出来的血大吼道:“是个屁!你听谁胡说的?”他闻言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把我扑倒在床上,大喊大叫道:“我就知道小离不喜欢她的!我就知道!”
我梦见那天我和他在走廊里站着,朝阳照着他的侧面说不出的英俊,我一时看得呆了,他突然转过头问我:“看着我又想什么歪点子呢,脸都红了。”我心里一谎,怕露出什么马脚赶紧把目光调到别处掩饰道:“呸!你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女的。”我朝他的方向扬了扬头,“我在看她。”他转头一看,是个女生在那里画着板报,笑道:“怎么?喜欢人家?”我听他如此问,条件反射似地说:“美女谁不喜欢?我还想追她呢。“
我梦见他和吴倩一起放风筝的情景,他们嬉笑着追逐着,我远远地看着心想:“原来小康想要把我一个人送到天上去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刚想完,吴倩不见了,康乐的身边换上了高毅,他们高叫着把风筝放到了天上。康乐向我跑来,边跑边喊:“阿苏,阿苏,你看我把你放到天上去了!我把你放到天上去了!我和高毅一起放的!”
我突然觉得呼吸不顺畅起来,想喊喊不出,想哭哭不出,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保持身体的平衡也做不到,就这么地飞上了天。风很大,吹得我东飘西荡,康乐离我越来越远,最终看不到了。我怕他找不到我,更怕自己回不到他的身边,恐惧地想要大喊想让他不要松开手里的线,却在看到随我一起飘荡的断线时,一阵眩晕。
半昏迷半清醒之间耳边传来康乐压抑的哭声和他的喃喃自语,他说:“小离,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该拿你怎么办哪?”声音痛苦而悲怆,听得我心里难受得想马上死去。我想说:“小康,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像从前一样待我,你怎么办我都行。”可我说不出来,哑了一般发不出声。他又说:“小离,你醒过来呀,只要你醒过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找到,只要你醒过来。”我无声叹息了一声,心里如千金般沉重,什么都不想说了。我突然想到我的康乐已经找不回来了,他就真的丢下我一个人在天上飞着,天空虽辽阔,我却想能断了这翅膀掉进土里去,慢慢腐烂。
第三十一章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打着吊瓶,旁边坐着正在玩手机的吴倩,她见我醒过来,高兴地一下站起来说:“你终于醒了,我去叫医生,我去叫医生。”便急匆匆地走了。
我看着来回晃荡了几下的门想吴倩怎么会在这里?看她的样子像是已经守了很长时间,康乐呢?一想到他我自嘲地笑了笑,他自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守在我的身边,以前是有吴倩在中间阻着,现在是高毅。
我现在已经不再为康乐居然喜欢男人而感到震惊,同样也不会为了他喜欢男人而不是喜欢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我而伤心,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似乎随着我认识到康乐已经变了,而我却还是在原地打转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有这么一天,康乐喜欢上别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从此走出我的世界,和我再无瓜葛。
第一阵噪杂的脚步声传来,吴倩惊喜的声音夹杂其中:“医生,他能醒过来是不是就代表已经没事了?”可能是得到了医生的肯定,又听得她说:“都昏迷了三四天了,真是吓死我们了,还以为……”
这时门被打开,医生护士来了三四个,一进屋就给我量体温的量体温,测血压的测血压,安静的病房里一时噪杂起来。结果应该都还好,因为我看到了护士脸上出现了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在我看起来竟是带着欣喜的,其中一个对着医生模样的人说:“周医生,烧退了。”
周医生微微点了点头,又拿起听诊器听了听我的心脏还嘱咐说等吊瓶打完了要我去做个脑电波,估计是想确定一下我是不是被烧坏了吧。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有些腻烦,我又不是什么重病症患者,不过是发了点烧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么?居然还给我弄了一个单独的病房,我环顾了一下这个类似一室一厅一厨的房间想医药费应该很贵吧——后来我才知道这里确实是重症监护室,我高烧连续三天不退,稍微退下去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昏迷着,就被当成重症病人看护了起来。
虽然心里不耐烦,但我从来都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虽然有时候会撒撒小谎,但谁又能保证所有乖巧听话的孩子没有撒过谎呢,更何况是个在他自己看来藏着个惊天秘密的人——耐心地回答医生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医生护士走后,吴倩又去帮我买了小米粥,拿回来的时候说我几天没吃东西了只能先吃些流食,吃了别的话怕胃受不了。她还说:“想不到你那么怕打针?昏迷的时候一给你扎吊瓶,你就肌肉紧张,好几次护士都没能找到血管。”
我静静地喝着粥听吴倩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着,第一次对这个女孩起了好感,从心里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排斥。她见我不说话,以为我会不耐烦,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是高兴糊涂了,居然变得这么啰嗦。”
“康乐呢?”我看着窗外飘着的雪花问她,这是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吧。
“哦,他呀,这不快要放假了了吗?学生会里有很多工作要收尾,天天忙得要死,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吴倩语带抱怨地说。
“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吗?”我又问。
“也不是,我一个女生来照顾你也不是很方便,尤其是晚上。我们几个是轮换着的,谁有空谁来。“看我疑惑又说,”你宿舍的那几个一听说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