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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修的反应让我也有点紧张了。
的确很不正常。一个满心仇恨的人,难道不应该在刚到二十年的时候,就开始复仇了?而且他知道的这么清楚,肯定是知道怎么破阵的吧?那为什么要等其他人来破阵,才动手呢?
“我打不开,”大叔好像发现了我们的怀疑,他停下来看着我们,摊开自己裂开口子的手,说:“山坡上的每一寸,我都翻过。没用,他们还是出不来。”
“那是谁,攻击了村民?”水修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婴灵,说:“我们来的那晚,村里有人被袭击,难道不是他们?”
“不是,困住他们的阵能进不能出,那几天村子里闹事,和他们无关,”大叔在衣服上擦干净自己的手,抱起地上他的女儿,说:“你跟叔叔说实话,是不是你们。”
“不——是——”婴灵没有张嘴,声音像是被谁捏着嗓子一样,尖细,尾音又很长。
一具干瘪的、几乎没有五官的尸体发出声音,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抱着水修的手臂不松开。
“这几天有人来,动过你们的阵吗?”水修看着那具干尸,愉快的!聊起了天!
“有——”
“他做了什么?”
“更——疼——”
他们又这样说了不少话,我一个字也没听懂不说,还觉得头皮阵阵的麻,婴灵的声音很像刮玻璃的声音,听的久了浑身都不舒服。
“走吧,”水修终于和她说完,从他的神色来看,他似乎已经相信了大叔。
这个大叔大概和我一样,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后面这一段路,他一句话都没说。
很快,我们就到了鬼婴坡。
四周一如既往的阴森,仍旧是满天密布的乌云,一阵阵刺骨的冷风从鬼婴坡上往下吹,四周荒凉一片,风刮过,连表层的土都吹不起来。有风,感觉不到,比无风起浪更可怕。
“在那里,”大叔指着鬼婴坡旁边的靠近,一棵往平地倾斜的歪脖子树,说:“那棵树下面,是真正的阵眼。”
“丢丢,小心,”水修拉着我的手,慢慢走了过去。
这棵树真的长得很巧妙,从远处看这棵树根本就和鬼婴坡无关,但走近一些就会发现,这棵树的虽然歪向了旁边的平地,但它的树根,却长在鬼婴坡的半中央。
这棵树呈l形,从树根开始往外蔓延到旁边,那些扔孩子的人,即使注意到这棵歪歪扭扭的树,大概也不会细想,这树为什么长成这样。
不说村民,就连我和水修,之前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这棵树的巧妙之处。
大叔走过来看着树下面的土,问:“需要我去拿铁锨不?这得挖开才行吧?”
“不用,”水修绕着树走了一圈儿,指着几个婴灵,说:“让它们走一趟吧。”
我明白水修的顾忌,如果大叔以取铁锨当理由跑掉,那我们就得独自面对这些婴灵,和这棵诡异的树下,埋着的东西。
大叔并没有异议,没一会儿,婴灵们就取来了三把铁锨。
“你站着就好,”水修把我手里的铁锨拿走,和大叔一起,挖着树。
渐渐地,漆黑的泥土下,露出一抹鲜红。铁锨碰到的时候,发出一声声闷响,那不是土,也不是石头,更像是——木头。
“是个棺材,”水修放下手里的铁锨,绕着挖出来的洞走了一圈,说:“已经被树根缠住了,得砍断树根,才能把棺材打开。”
“嗯,好,”大叔踌躇片刻,却还是跟着水修一起,把整个棺材四周都挖空,然后,用铁锨,一下下的砍砸着树根。
树身一直在晃动,的确,砸树根是会让树来回晃的,但是这棵树晃动的幅度,却大的多,好像,整棵树都在发抖似的。
我心里隐约觉得,这棵树有问题,但是却又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好了!”大叔突然大喊一声,激动地看着水修,说:“能开了,开么?”
“丢丢,过来,”水修对着我招招手,让我和大叔,都站在他身边,然后,他把水凝聚成一根绳子,从那些伸进棺材的树根旁边绕过去,把棺材慢慢打开。
鲜红色的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鬼。她双手交叠放在胸口,手上的指甲已经长的比手指还长,除了根部染红的地方外,其余部分都是乌青色。
她脸上,带着一副面具,面具上被很多细小的树根缠着,看不清楚面具上的花纹。很多树枝,从面具下伸进去,应该是钻进了她的五官里面。
“红衣厉鬼。”水修看我一眼,手一挥,撑起一个结界护住了我,对大叔说:“这才是龙爷设下的,真正的阵。这阵是用来诅咒的,他倒是没骗你,的确帮你,让村民死绝。”
大叔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看着那具尸体面具上缠着的树枝,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我觉得有点恍惚,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这具尸体的艳红,在我眼前晃动着。
我似乎,听到她的咒骂和哭泣,听到她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死后还要折磨她。
“妈妈——”
我眼前晃动的鲜红黄褐、乌青、雪白掩盖,一个个的婴灵从各处爬进棺材,盖在女尸身上,一声声的喊着妈妈。
“是龙四吗?”我拉着水修的衣袖,低声说:“她也带着面具,难道龙四的尸体,被埋在了这里?”
“不是,这么短的时间,树不可能缠满棺材,”水修摸了摸树干,对我和大叔说:“这棵树比棺材里的厉鬼,还可怕一些。”
“树?”我顺着他的手往上看,就只是一棵普通的树而已,哪里可怕?
“这棵树的根须已经长进了尸体之中,吸收了尸体的戾气,也以尸体为养料成长,现在已经有了妖气,反倒这厉鬼,倒还没有树来的可怕。”水修说着,撕掉了很大一块树皮。
树身疯狂的晃动起来,我吓得尖叫一声,旁边的大叔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吓得跌坐在地上。
“你跟何绿水见了很多次,怕什么?”水修回过头,一脸憋笑的表情。
这是他第二次嘲笑我了,唉,作为拖后腿的那个,我还真没法回嘴。
树抖,婴灵们却完全没有反应,这让我有点儿意外,还以为这棵树吸收了女鬼的戾气之后,会转移婴灵们的注意力,结果,婴灵们好像完全不在乎树被扒皮啊。
水修又撕了一块树皮,摸着树干,说:“对付这棵树,要用纯阳之火,先烧了树,再烧了尸体,这个诅咒阵就会散了,凝聚起来的怨气一旦散开,这些孩子们就好超度的多了。”
“纯阳之火?那种东西要从哪里来?你是纯阴的体质,我应该也属阴,要不要回去问问村民,有谁是纯阳命?但是就算有这样的命,那火从哪里来?”我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是个不可能实现的事儿。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一百三十二章:科学力量
纯阳之火这种听起来就玄乎的东西,那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恐怕只有祖师爷这种仙人,才会有吧?
等等,我不就是个仙人,我可是龙王啊!
“想什么呢,”水修用力弹了我的额头,说:“从小你就不好好学习,上课睡觉,一大早去学校抄作业,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哪有学校教玄学的!”我揉揉被弹疼的额头,说:“什么至阳至阴,这种东西我才不信哪本课本里有,不然你问大叔,看他年轻的时候,学过没。”
“少扯别人,”水修又想弹我额头,被我躲过了,他嫌弃地看着我,说:“想想也是,你初中开始,物理就没上过三十分,也难怪,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说完,他双手伸开,在手心里聚起水,渐渐把水冻成一个圆球,然后,从中间的位置,把这个圆球切成两半,然后,他又做了几个冰锥,把这个圆球撑起来,固定在离树根很近的土地上。
弄完这些,他又抬起头,对着天空中几块乌云挥出灵符,那些乌云被灵符打中,慢慢散开,露出一片空,洒落的阳光,正好就落在那个半圆形的冰上。
光从圆形聚集成一个亮亮的小点,落在树根外露的部分。
“纯阳之火,就是正午阳光聚集而成的火,放大镜能点火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他夸张的叹口气,嘲笑我:“小学就学过了吧,你竟然不记得。”
我……我深深的觉得,我这颗学渣千锤百炼的自尊心,在他那双充满鄙视的双眼下,碎成了渣渣。我可怜的小心脏,受到了来自全宇宙的伤害。
这棵歪脖子树出乎意料地好烧。
我小时候,也是烧过木头过冬的,那会儿爹娘给我教过,要捡地上掉着的干树枝,不能从树上掰,湿木头不仅不好烧,烟还大。
但是这棵树,居然很快就点着了,从树根那儿针尖大的火点开始,往上蔓延,到了树干的位置,轰一声,整棵树都被大火包住。
树拼命的晃动着,但火见风就长,树越晃风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