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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玩了,没什么好玩的,不就是只小猫吗?”
他嘟囔了一句。
迅哥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没再出声,只不过嘴边露了个好看的笑。
晚饭吃得很丰盛,两人一猫,一桌子六个菜。
饭后宋澜主动去洗碗,迅哥没拦,却自己跑去客厅泡了壶茶。等宋澜洗完碗出来,他招呼宋澜过去坐。
客厅那的暖气最大,折耳晚餐后就早早占了大沙发那的位了,宋澜过去一看只能跑去另一边的单人沙发那坐定。
那地方两人离得有些远。
片刻之后,迅哥起身走到他身旁的单人摇椅那坐了下来。
客厅里放着缓慢轻扬的爵士乐,是夜店里从不会播放的乐曲,茶香一室和他们平时那种酒池肉林的生活完全不搭界,这种暇意的日子是以往很难想象的。
宋澜静了片刻,看摇椅上的男人,然后问他,“迅哥,这房子你的吗?”
迅哥给他斟了杯茶,往他那递的时候回复他“是”。
宋澜接过茶杯,继续问:“你那么多钱,怎么还在那地方做?”
迅哥一顿,原先要拿茶杯的那只手改着去取了一支烟,他睨了眼宋澜然后点燃了烟头。吸了大半后,他反过来问他:“你为什么跑去做那个?”
宋澜已经为自己刚才的问题后悔了,那问题有些揭人疮疤的意思,不是因为真有隐情,谁特么作践自己去让那些富婆又摸又舔还要笑着脸伺候她们啊!
“我缺钱。”为了表示自己的无意,宋澜坦荡说出自己的理由,“我爸爸坐牢,最近听说能提前假释,所以想把以前没交的四十万罚款补上。”
他说完,迅哥正好抽完一支烟,他摁灭了烟头,然后认真看着宋澜。
时间过得挺久,久到氛围有些冷,久到宋澜都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才又开了口,开口就是:“我看你还是不要做那行了,你不适合。”
宋澜有些不可思议,前几天教自己时迅哥还说自己灵活机动,可以把这行做好的,怎么这会儿又让自己别做了?怕是因为刚才自己八卦的问题惹了他,他喏喏叫了声:“迅哥……”
“别想太多,那圈子其实很黑,想要做好并不容易,这条路走不好就是万劫不复,心理上的创伤会一辈子愈合不拢,你挺聪明的,不该冒这个险。”
片刻后,他又问:“你刚刚说你爸爸的罚金是四十万?”
见宋澜点头他又说:“那四十万我先拿给你。你找份好工作以后慢慢还我。”
宋澜完全愣在那不知该怎么回话。他没想到迅哥会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
见他愣着不说话,迅哥多少猜出他的想法,伸过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后又说:“你别想太多。我不是雷锋,借给你的钱我会收利息的,不是白给。”
为了转移这个话题,他突然问,“对了,你和上次那个路老板认识?”
以为宋澜会想半天是哪位路老板,想不到宋澜直接点了点头,“我特么中过他的套,被他碰过瓷。”
迅哥没什么兴致听他讲故事,只告诉他:“他上次在厕所吐的昏天暗地的时候嘴里一直骂骂咧咧你,我给他擦了一身脏东西,他拉着我一直打听你是谁,我也是嘴快,说了你叫宋澜。”
“我想,他可能之后还会来找你。”
第20章
路响当然没再去找宋澜,除夕那天,他回了北京。
下午四点飞机一降落,路响和小夏才从首都机场2号航站楼那出来,一群人高马大的保镖就把路响给带走了。
走的时候样子不怎么好看,保镖怕他逃跑,在他拒绝上车的时候索性捆了他的手脚。
这他妈还是响爷头一次被绑架。
其实他心里并不慌,只是悔自己太大意,长期没好好练擒拿,这才让人趁了机。
劳斯莱斯在五环那绕了一大半,最后停在了香山脚下的庄园。
这地方路响他熟,因为来过。不过他统共只来过两次。
第一次他妈去世不过一年,他爸爸娶了个新太太,他来吵过一回。第二次,他爸爸找人裁了他的军籍。他跑来大闹。
这是第三次。他被绑回了他爸爸的家。
路勇早在劳斯莱斯开进别墅区的大门时就站在了自家别墅的正门口。
这季节气温有零下十来度,又是太阳落了山的时候,只要有风吹过,人就能哆嗦起来。不过路勇好像根本不受气温的影响在那笔直立着,抬着脖子望着院子外头缓缓驶入的车。
可能因为年轻时也在部队待过,又在退伍后不间隙地进行着锻炼,所以虽年近五十五,但身子骨仍健朗。他只穿了件外套,负手挺胸地看着自己儿子从车上踏了下来。
路响之前在车上都没说过一句话,阖着眼皮一直假寐。直到下了车看到他爸路勇,才破口大骂,也不称呼人,直接吼:“这他妈是绑架!是犯法的!路董事长!”
路勇眼角都没夹他,见着人带回来了就转身往屋里走,边走还不忘怼他那个儿子:“不绑你,你能来?”
几个保镖见老板先进去了不忘去推路响,他们其实和路响并不熟,不知道他是集团内定的接班人,只晓得他是老板的儿子。不过老板有两个儿子,这一个就是传说中不让老板省心的。于是并不给他好脸色,也不给他松绑,老板一走,就按着他往里走。
路响是纯爷们,没受过这种对待,挺着腰板躲过了保镖们的按压,大大方方跟着往里头走。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既然逃不过,心里堵着那一口气,也不能让他爸那一家子好过。他想,好坏是你压着我来,我就让你后悔请了自己这尊大佛。
可到了里头就略显尴尬了。
原来家里头不止他们几个,今天是除夕,他爸爸把朋友家都请来了。来的人不少,里头还有老三一家子。
老三见他进门,直接大呼:“哎呦我去,这是怎么了?怎么被上了捆金索了?”
其他几个正在大客厅喝茶的客人都转过头来看他,这几个人路响也熟,都是和他爸爸同一辈的他得叫叔伯的人。
面子失了一大半,他恼得脸通红却因为长辈们都在不敢再怎么大声喊话。
老三知道他要面子,第一时间过来帮他松绑。
那边沙发上的客人都知道他们父子俩关系僵,没人开口调笑。只有一个相貌娇柔艳丽,身段妖娆的女人出口埋怨了一句,“老路,你怎么捆了阿响啊?”
路勇见她走近,脸色较之前和悦,仿佛对着她又仿佛对着一屋子人说,“这小崽子,不捆他请不动他。”
女人优雅地越过路勇,朝路响走去,正想帮着老三一起解索,被路响先一步躲开了。
她收了停在半空中的手,也不尴尬,笑了笑又走回到沙发那,招呼所有人,“人都到了,大家入席吧。”
那女人叫肖梅,京城贵妇圈里有名的肖姨娘,是路勇的妻子,路响的后妈。
一顿饭吃得极为讲究,头盘、二道,和主菜,完全按着以前宫廷里的那套来。
肖姨娘很会生活,也懂得待客之道,说实话像她这样的女人的确很多男人爱。漂亮、大方、在外头处事时极具大家风范,在家又能风情万种。最主要的是在嫉妒横行的贵妇圈她也能吃得开,这点不得不佩服。
只不过路响不待见她。因为她的蛮缠,他妈妈在弥留之际都没见到自己还留有旧情的前夫。这是路响心里永远的坎,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跨过去的。
可能因为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儿子,饭桌上路勇没再针对路响,朋友们都在,酒也喝得多,几圈下来,凡是有人夸他这个儿子的,他还主动给斟酒碰杯。
晚宴结束时已经将近九点,叔伯辈的坐在沙发那聊天,女眷们则被肖姨娘带去了花厅打麻将、闲话八卦。
路响和老三去了露台那抽烟,一支烟完了,路响问老三:“你告诉老头子我的航班的?”
老三一听是事后算账了,腆着脸在那笑:“我怎么会出卖你!是路叔!他太想你了,让我爸偷听了咱俩的对话,还偷看了我们的聊天记录。”
老三这人说话总爱眉飞色舞,这时外头凉,他穿得少了冻得和只猴似的上窜下跳。
一会儿他想到了什么又说,“响儿,路叔其实挺在乎你的。这几年吧,老在我这打听你。我这人你知道,心软,就想着你好。你们父子两少点过节,大家开开心心的不好吗?你妈妈和你爸爸离婚的早,这事怪不到肖姨娘身上。你见你爸爸这几次低头,就顺其自然和他和好了得了。否则便宜了肖姨娘母子你说是不是?”
他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