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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这种事,于锦乐作为一个学渣,已经没有抱任何念想。理科题刷不过脑子灵光的理霸,文科内容又记不过那些堪比计算机储存器的文霸,更别提还有不少文理通杀的非人类,全班五十六人他能吊在四十多名的位置科科低分掠过不用补考就阿弥陀佛了。
春节临近,鮀城这个南方小城家家户户有着做粿点拜神除岁送旧过节的习俗,于妈妈忙成个陀螺转个不停,大拜小拜压根儿没停过,再接着节前大扫除一类的准备功夫做完,寒假时间基本是咻一下就过去了大半。
在他们这个年岁,抱着对新鲜事物的追求崇尚和对传统旧例的弃如弊履,春节团结之余他们的意义,远不如压岁钱对他们的吸引力。
于锦乐是在农历二十六那天接到郑曼曼电话的。
当时他正穿着初中的旧校服,左手鸡毛掸子右手大抹布,从房间里跑出来接电话。
“乐乐,我回来了!出来吃个饭啊!”一个十分爽朗的女声从电话彼端传来。
这妹子跟他的缘分有点微妙,两人的关系还得从幼儿园算起。
那时候于爸爸生意刚上轨道忙得昏天暗地,于妈妈独自一人操劳着家务还得顾着刚断奶不久的俩小崽,每天接送大儿子去幼儿园的时间都得挤着挤着,今天你去接明天我去送从没有个固定安排,忙过了头还能直接忘了这茬,所以小时候的于锦乐是个经常被家长落在幼儿园的可怜孩子。
这夫妻俩经常在晚饭时间上了餐桌后才蓦地想起还有个大儿子又给落脑后了,于是又放下碗筷急匆匆赶往幼儿园。
偏生这样的家庭还不止于家,郑曼曼家也是这样,甚至还比于家夸张,至少于锦乐大部分时候都在晚餐前就被想起来并且接走了,可郑家晚餐吃得晚,郑曼曼有好些次是在门房的大爷那里吃的晚餐。
在家长的忽视与遗忘中,两个孩子就这样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后来偶然发现咦这人跟我原来是隔壁楼的邻居呀!两家家长就这样亲切友好地会面并且为节省精力和时间约下了共同接送小孩的约定——早上于爸爸一起送俩孩子去幼儿园,放学了郑妈妈去载两人回来。
于是完美地避开了两人幼儿园时期不断迟到与被遗忘的尴尬。
郑曼曼家的生意发展后来比于家好得多,她小学还跟他同校,但升中考时成绩不高没能考上个重点初中,就直接出国去了。所以说,有时候成绩比人好,不见得人生际遇就会比人强啊……
现在大家都高一,说起来也是好几年没见过她了。
“以前的老同学你还有联系吧?叫多几个人啊,人多热闹点,我过去接你们。”郑曼曼出去几年回来,外向性格展露无意,整个人显得爽朗又大气。
她跟于锦乐同校的时候也就是幼儿园和小学,幼儿园时代离得远,也没人跟他俩一样有这种神奇的战友情谊,所以这里说的老同学是小学的那些人。
郑曼曼自己联系了当年的班长和副班长等几个比较活跃的女生,于锦乐想了想,叫上了吴泽飞和庄尔东,最后犹豫了下,还把张弘宽给叫上了。
他跟张弘宽小学同班,他自小个头高,一直徘徊在后几排,张弘宽是前面几排的常客,六、七十人的一个班,基本上他们交集为零。要不是当年班主任在班上一直表扬张弘宽是一个“低调听话”的好孩子,以于锦乐这种低头闷声只顾周遭的性格,估计还不认得他。
现在倒是好,于锦乐身高自初二开始就没怎么长,张弘宽后头发劲一举追上,到了高中反而两人成了同桌。
郑曼曼出动了家里两辆S360来接他们,男生一辆女生一辆,一点也不用担心像元旦那样在车里叠罗汉撂金字塔。
一帮人被拉出来后相看茫然,常年在学校家里的严管和成绩升学率的高压下,他们出来娱乐的机会其实都不多。
面面相觑之下最后只能由着郑曼曼安排,正好她爸的公司已经放假了没人在,那里有个娱乐室,桌球棋牌唱K样样不缺,先去那边打发时间,然后再去吃饭。
于锦乐面对这种场面挺窘迫。
他性格说得好听是安静,说得难听是孤僻。爱好不过是写写文章听听歌,顶多就是闲暇时拿着画笔涂鸦几幅,平日里除了学习做得最多的就是帮家里看店。眼下现成的娱乐,桌球他连黑球白球什么含义都不懂,棋牌吧他连个斗地主都不会,唱K?他平常也没什么机会和兴趣出入这种娱乐场所,哼歌他会一点,要他完整唱一首,还真没试过;反观张弘宽,他也说他平常不怎么出去玩,但说起桌球拿起麦,居然都很拿手。
“于锦乐,过来过来,我们唱这个!”
女生很少会打桌球,所以他们都聚在K房,郑曼曼拿来了几副扑克牌,一群人唱K的唱K打牌的打牌也算热闹。
于锦乐俩不靠边,连隔壁几个女生聊天的话题都凑不上,就独自抱着饮料发呆。许是见他单人坐着没事可干,张弘宽一把拉过他,指着屏幕上的歌问他,“这个会唱吧?”
于锦乐一看,《相思风雨中》。
烂大街的港台流行曲,会不会唱他没试过,但是曲子肯定是熟悉的。
张弘宽又说,“肯定不能够不会啊对吧?只要认得字,就肯定会的这歌!来来来!没人跟我唱,我俩就合唱这个。”
下面十分应景地“啪啪啪”一阵鼓掌。
“乐乐,没听过你唱歌呢,赶紧的!”郑曼曼从牌局里伸出个脑袋来吆喝了一声。
于锦乐无法,只能接过麦。
张弘宽给他分配了个女声,然后拿起麦克风前奏完就开始唱:
“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
眼睛一闭眉头一蹙,还沉着嗓子模仿张学友的低沉音色。
“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第二句是于锦乐的。
唱不下去了——
张弘宽笑得跌下椅子。
他顾着自己耍帅直接给他配了个女声唱,男声女唱本来就不对key,加上于锦乐对唱K根本就经验也没爱好,哪里晓得还有什么起承转结中低高音,以为只要开口发个声把字幕给唱出来就行,结果这一开口声音经由麦克风扩散出来的效果感人到他自己都想哭……
脸皮子原本就薄的他尴尬地把麦往架子上一挂,“你们唱吧,我不会。”
说完一溜烟尿遁了。
第25章 儿时“战友”(二)
从厕所里出来,于锦乐用凉水拍着自己的脸,盯着镜子里人看。
“没出息!”他唾弃道,“去哪都融不进去,谁跟你一样呢?”
这时吴泽飞从外头进来。
“你没事吧?”
吴泽飞就是他喊过来的哥们之一,还有个庄尔东。
三人都出身普通,不是那群住在政法委宿舍区里的人,这让于锦乐有一种比较对等的安全感,交流起来比跟张弘宽这帮鮀中的“老同学”要轻松多了。他们仨小学毕业后就去了不同的学校,没再同校过——于锦乐小升初考得最好上了市重点十中,吴泽飞和庄尔东去了另外两间区重点;高中后吴泽飞考上了十中,于锦乐又下来了,最后还是家里出了钱择校去了鮀中,而庄尔东去了普高。
“没事,走吧出去了。”
于锦乐拍拍他的肩。
外面庄尔东跟其他人斗地主玩得正高,吴泽飞过去了他们都喊着正缺他一个。
“走,跟我斗地主去。”
吴泽飞看他还准备往原位走,直接把他身子一掰给扭了个方向。
“我不会哎。”面对吴泽飞,于锦乐没那么拘谨了,“真不会。”
吴泽飞毫不在意地摆手,“什么会不会的,不会就学,我教你!”
说罢直接把人押到玩扑克的几个人那里。
“赶紧的!你那是上厕所还是掉厕所了呢!”庄尔东拍着前面那堆发给吴泽飞的牌说,“等老半天了。”
吴泽飞把牌塞到于锦乐手里,“我跟锦乐一起,这盘结束了多加一副牌发他一份。”
“不……我真不玩……”一听到还要特地为了他多加一副牌,于锦乐慌了,条件反射就想跑。
吴泽飞才懒得听他结巴,把他往座位摁。
“哎哎哎!”郑曼曼跟另一个女生也在这边,抗议说,“斗个地主还得带个军师啊!吴泽飞你怂不怂!”
吴泽飞笑着说,“锦乐不会,这盘我教他,下盘他会了就加多一副牌我也算一脚,我保证。”
于锦乐就这样晕里乎里地坐下去了。
虽然牌技生疏,经常犹豫着怎么出牌还得回头问吴泽飞,但好歹有熟悉的吴泽飞和庄尔东在,加上一个革命友情非同一般的郑曼曼,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