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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详细地说了我哥的情况,一部分是我自己观察的,一部分是从我姐姐那听来的,也详尽地描述了晚上经历的种种,包括人面虎身兽要吃我时,突然响起的歌声,引走怪兽的事。
“……我当时以为我要被那棵巨草吸光呢,你就出现了,事情就是这样,我说完了。”
我立正站好,等着点评。
等了半天,他都只看着他划出来的图形符文,没有要理会我的意思,我往他靠了靠,踮着脚挨着他脖子加大音量:“汇报完毕,请指教!”
他头往另一边侧,斜眼瞪我:“听到了。”
“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丢下两字,他朝火堆那边看去,收到他眼神指示的张晓芳,招呼着江雅惠和无名居士过来,我是不知道,戴着墨镜的张晓芳,是如何在这夜色中,看清仇诗人给的眼色的?
江雅惠和无名居士都走了过来,望着仇诗人的眼神都带有说不明的意味,有崇敬,也有戒备。
“还未谢过这位先生出手相救,”无名居士一手背后,一手搁在腹前,稍稍弯腰向仇诗人表达感谢,“要不是你,我现在估计已经……”他苦笑地摇摇头。
江雅惠也朝仇诗人点头:“多谢。”她话语就简洁多了,随后暗暗打量着仇诗人,眸底闪过狐疑。
“不用客气。”仇诗人淡淡地回复一句算是应承了他们的感谢之词,说是不用客气,他冷漠傲然的神色可一点不谦虚。
不过他主要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虚礼上,指着他刚划出的符文说道:“我刚算了下,想现在出去,可以走这边。”
他指着某个方向:“但我不敢保证绝对安全,你们一定能够出去。”
他又指了另一个方向:“我和班澜会继续找她哥,你们也可以选择跟我们一起,我尽可能护全你们,听好,只是尽我能做的,我同样不能保证跟着我,你们就能出去。”
话落,他漠然地看着他们,让他们自己抉择。
张晓芳第一个举手:“我肯定跟着你的,老大。”
另外两个,则低头看着仇诗人划的简易符阵,眼里惊奇连连,江雅惠抬头:“你到底是谁?像你能力这么强,阴阳协会怎么可能没有登记你的名字,你真的叫仇诗人?”
仇诗人淡淡扫她一眼:“需要给你看我的身份证?”
“抱歉,是我逾越了。”江雅惠致歉,有些人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真实身份,所以在阴阳协会登记的是自己外号,她这般直接问,确实唐突。
她顿了下,道:“我跟你们一路,这本来就是我们进这座山的任务。”
我觉得这女人一直很聪明,说为了任务,仇诗人没出现时,他们都只想着能够活着出去,当然,这也无可厚非,现在倒说得冠冕堂皇,说白了,她是明白,跟着仇诗人,活着出去的几率更大。
不过我倒不讨厌这个女的,虽然说不是能交托性命的人,但在她能力范围内,能伸手帮一下,她还是会的,不至于背后插刀。
无名居士原本在迟疑,可见江雅惠选择了我们这边,他犹豫了下也选择了继续寻找班戟,因为就只剩下他一人,他又受了重伤。
对他们的选择,仇诗人没有任何意外,他抬头看了眼已经快要西下的月亮,道:“我再给你们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十分钟后出发。”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时间的问题,忙从腰包里掏出一晚上没碰过的手机,一看,发现上面的时间停在了三点十分。
手机上有个时钟,时钟上还有秒表,正常情况下秒表都会转动,这会秒表就静止在某个方位。
我甩了甩手机,难道是之前进水了?
又点开其他图标,发现手机并没有卡住,虽没有信号,但不用网的软件还是可以打开的,可那秒针怎么会不动呢?
看我半天动作的仇诗人,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我脑门:“这里面磁场错乱,就你那电子时间,能走才怪。”
“那现在几点了?我哥六点多可能就自己回去了。”那今晚就白进来了。
“五点,我们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崇拜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时间的?”
他鄙夷地举起胳膊,袖子往上一拉,露出腕上的手表:“看表。”不受磁场影响的。
我:“……”
第71章 尸骨山(5)
十分钟后准时出发。
经过休息,江雅惠和无名居士看起来都比刚才好了点,特别是无名居士,脸色没那么白了,可谁都知道,这么点时间,哪里够,估计是用了什么短暂让自己元气回复的秘法吧,但后遗症少不了。
仇诗人选择的路,是以巨草的那个坑为定点的,所以我们来到巨草那,再往仇诗人说的方向而去。
这会,坑里的巨草还在燃烧,火势已经小了很多,在我们经过时,黑焦的叶子还挪动一下,又猛地弹起,我吓了一跳,仇诗人淡定地脚下没停,倒是那片仅剩的焦黑叶子弹到半空,又“啪”了回去。
跟着仇诗人往前走了一段,我们进了一片柳树林。
这一片林里,全都是柳树,据说柳树招邪,一进这里,就觉得阴风阵阵,凉意进骨……通体舒畅!
咳,这是我自己的感觉,其他人就不好说了,江雅惠跟无名居士面色都挺凝重的,张晓芳,她一副有老大在万事足的轻松,配上那墨镜,我只看出她逗比的潜质。
至于仇诗人,他面沉如水,眉头都没挑一下。
忽然,风大了起来,越来越大,跟台风要来时一样,呼呼地刮着,柳树的枝条猛烈地摇晃,随时会被风吹得折断的趋势。
别说柳条了,我们几个都不得不扬起胳膊挡在眼前,风刮得我们寸步难行,眼都睁不开。
我就躲在仇诗人身后,抓住他的腰,压低身体缩在他背后才感觉好点,然后眼睛稍稍睁开,眯起一条缝,我竟然看到,仇诗人周身,好像渡了一层火,阻挡了狂风的靠近。
等我把眼睛睁大时,那层火衣就不见了,仇诗人还是原来的样子,是我看错了?
在我们实在无法前行时,仇诗人拿出一尊佛像,这尊佛,不是以往我看到的慈眉善目的模样,反而瞪大的铜铃般的眼睛,裂开的嘴上还有獠牙,手上持着一秉钢叉,看起来特别凶。
他将这尊只有三十公分大小的佛像放置地面上,呼啸的狂风好似对它没有任何影响,稳稳地立在那里。
仇诗人手腕一番,三根点燃的香在手中,香头向前,跟人形成九十度角,虔诚地一拜后,将香插在佛像前的土地上。
不到五秒,风慢慢地减小,最后更是完全停止,那些摇晃得快断掉的纸条静止地垂在那,仿佛刚刚疯狂摆动的不是它们。
单膝跪地的仇诗人起身:“我们只有这一炷香的时间,要快。”
我瞧了瞧地上那香,最多也只能燃个四十分钟左右:“你说的一炷香,是指穿过这片柳树林?”
“是往返。”
不给我反应时间,他提着我的后领,带着我快步地往前走。
另外三个,匆匆地跟在我们后面。
柳树林像是占据了整个山头,我感觉我们走了好久,且一直保持着一开始奔走的速度,我从被他领着走,到我扒着他的胳膊让他半拽着走,总算,穿出了柳树林。
然而,走出最后一排柳树后,大家同时按了暂停键,我因走得太快,一个趔趄多往前迈了一步,赶紧倒回来,紧紧抓着仇诗人的衣袖不放,目光则牢牢锁定在,前方大概二十米的地方,那有一座……坟墓!
不只是一块墓碑而已,围绕着墓碑还建造了小小的冢,墓碑后是拱起的石包,左边还有个小碑,但刻的并不是后土,而是我看不懂的符文。
墓碑上正中间应是墓主人的地方被磨掉了,包括生辰八字,只留下死亡日期,贴照片的地方,照片也没有了。
碑前还砌了一个平台,我哥,就坐在平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对我们的到来无动于衷,他的五感仿佛都被封闭了。
而我看到他,之所以没有冲上去,是因为,在墓前,这二十米左右的空地上,盘旋了许多花花绿绿的蛇,每一条蛇都同样大小,它们待的位置都有讲究,看起来像一个卦图,又似是一个阵型。
我怕鼠怕蛇,一看到蛇就下意识地移开目光,见大家不说话也不动,像在研究这些蛇,我只好做好心里建设后,将目光投向那些蛇上。
这一看,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这些……都是蛇皮啊!
就是蛇锐变后脱掉的皮,那皮看着滑润有光泽,盘旋在那,蛇头对着你,那双眼睛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