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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早上回的呀,在魔都呀,妈妈很好呀,随便做点事呀,你家那位呢?我旁边这位啊,啊哈哈哈,我一个朋友。
然后赶紧拉着仇诗人跑,庆幸着他应该听不懂这边的家乡话。
也遇到几个同龄的同样假期回来的,可我只是小时候住在外婆家里,长大后就一直在魔都,偶尔回来,在这里几乎没什么朋友,所以碰到小时候的伙伴,要么当没看见,要么就互相问候一句。
倒是,仇小宝没多久,就结交了不少个朋友。
他长得很可爱,身边跟着一只可爱的“猫”,也为他加了不少分,好几个小朋友们主动拿着吃的喝的玩的要跟他一起玩,包括小男生。
“这是你的猫吗,我可不可以碰?”
一个个边问边朝黑蛋伸出了手,对人类很有抵触的黑蛋立马前脚刨地,身上的毛炸开,呲着牙,谁敢靠近它就咬死谁。
哪怕变成了宠物,它也有它身为妖的尊严!
可它也怕它伤了这些人类的话,它的新主人会狠狠地折磨它,它听过很多关于人类的传说,其中很多都是关于人类多少残忍的故事,最喜欢扒它们的皮,吃它们的肉!
谁知,刚刚对其他小朋友还很腼腆的仇小宝,一下子就挡在了它面前,板着小脸对其他小朋友们说道:“黑蛋不喜欢,你们别碰它了。”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某女生看到黑蛋太萌太喜欢,就拿出了一个漂亮玩具,“你给我摸一下,我就送给你。”
这么想就懂得交易?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更出乎意料的是小宝,他看都不看那个让他感到新奇的玩具,小小的身体抱起并不轻的黑蛋,转身就朝我“哒哒”地跑过来。
我从他抿紧的小唇,坚定的眼神里看出来,是他的东西,就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我很欣慰,小孩的成长教育,是很严肃的课题。
“你为什么要让小宝养一只妖啊?”我问身旁的看个风景都像巡视领地的仇·土霸王·诗人。
“不是挺好。”仇诗人嘴角微扯,“都说妖狡猾,但往往,妖比人要纯粹得多。”
我看着他刚毅的侧脸,脸上挂着自己都不自觉的微笑。
是想给小宝身边多放一个保障吧,虽然他始终没告诉我,要来抢小宝的是什么人,可我知道他很担心小宝。
忽见不少人搬着自家的椅子到戏台前开始占位置,我也带着小宝到邻居家借了两张椅子,跟小宝一人抱着一把,呼哧呼哧地跟一群五六岁,乃至十五六岁的孩子们抢位置。
仇诗人好像很嫌弃,但看到小宝跟我一起讨伐偷我们椅子的小孩,连黑蛋都在一旁跳来跳去的,我一个回头,就发现他看着我们,目光柔和。
虽然发现我在看他时,他很傲娇地嗤笑一声。
摆好椅子,回家将中午剩下的不少饭菜热一热,吃完后照顾外婆休息,等我们再过来戏台这边时,已经锣鼓震天,整个水泥场地上很热闹,大人小孩都有,特别是来了不少爱看戏的老人。
把黑蛋和仇诗人留下看椅子,我带着小宝去后台看戏子们化妆,回头就看到仇诗人脸臭臭地端坐在一群孩子中间,而且还是最前排的位置,旁边的椅子上则蹲着一只猫,前爪并列,蹲坐在椅子上,有模有样的。
一人一动物,神态同样倨傲,欢乐中生辟出别样的面容,还……挺逗的。
戏台后边有个小厅,专门腾出来给戏班子用的,戏服挂了一排,放了好几个箱子,戏子们正在化妆,过一会就要开演了。
这种民间戏班子,肯定是不能跟那些大牌的比,无论服装还是道具,都是比较粗糙,一两件漂亮点的戏服,都是给当家花旦的。
不少孩子都凑到这边来,戏班子的人更是进进出出,所以这里特别热闹,也特别嘈杂,哪怕有管事的出来清场,驱赶闲杂人等,不一会儿又挤满了人。
这样的情况,就很容易跟人撞到,我抱着小宝想离开时,就和一位想进来的小姑娘撞上了,小姑娘长得瘦弱,却拖着一个沉重的箱子,看着十八九岁,实际多大年纪不清楚。
印象较为深刻的,是她左脸有一块很大的疤,本来五官眉清目秀的,这一块疤生生毁了整张脸。
“不好意思啊。”我看她捂着胳膊,好像是被我撞疼了,赶忙道歉。
她摇摇头,低着头没有说话,拖着箱子进去了。
戏班子的老板正因一堆琐事发着脾气,看到小姑娘后更是破口大骂:“让你拿点东西你怎么就那么磨叽,你怎么不干脆等戏开唱了再来啊,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啊!”
小姑娘连连点头,没有任何反驳,而是闷头开始新一轮的忙活。
我心中微叹,抱着小宝想要离开,却见小宝朝着那小姑娘的方向使劲耸动小鼻子嗅着什么。
“闻什么呢?”我点他鼻子。
“那个姐姐身上好香啊,”小宝还在往那边探头,“香喷喷的食物的味道。”
我笑了,拍他的小屁股:“贪吃货,晚饭没吃饱呢?”
抱着他,我离开了临时化妆厅。
出去时,碰见了离我外婆家不远的邻居大松叔,五十出头的年纪,典型的农村汉子,有个比我小两岁的儿子。
他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好事,笑得嘴巴快咧到耳边了。
“是陈大婶家的外孙女吧,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啊。”他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在我身上提溜一圈。
说实话,他一个老大叔,用这种语气来夸我,让我觉得自己被他调戏了,心里头不太舒服,跟他点了下头,就抱着小宝赶紧走了。
第59章 戏子(2)
我抱着小宝回到戏台前,仇诗人翘着二郎腿靠着塑料椅背上,旁边一个少年正在他旁边恭迎吹嘘着什么,还请仇诗人喝可乐,仇诗人没喝,被黑蛋抢了过去,两只毛绒绒的爪子捧着一罐可乐,往三瓣嘴里灌了一口,然后被刺激到了,不听得吐舌头舔自己湿润的鼻子。
这一幕,让旁边的少年看得愣愣的,反应过来后特别兴奋,更崇拜了仇诗人了,显然把仇诗人当成了什么高手。
我走过去,将小宝放到他腿上,自己把黑蛋抱起来,坐下后抱着黑蛋,那少年见有人来了,招呼一声就溜走了。
“你行啊,这么短时间就収小弟了?”
他睨我一眼:“准许你带儿子抛下我,不准许我找点乐子?”
我被自己口水呛了下,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没等多久,锣声再次响起,八个戏子扮成八仙,到古屋大堂里给菩萨佛祖上香,随后,戏台上红色的帘布落下,当帘布再次打开时,晚上这台戏就算开始了。
比唱功,肯定是比不了那些大剧院的,可是他们说着方言,演的还是挺精彩的。
仇诗人很有耐心地看着,也不知哪位小弟贡献的瓜子,放在同样不知由哪位小弟贡献的凳子上。
他肯定懒得剥,是小宝剥的,再分给爸爸吃。
黑蛋也用自己那爪子剥瓜子,但怎么剥都剥不好,它干脆全塞嘴巴里嚼几口,再呸掉。
本想着让黑蛋给剥瓜子的我:“……”
正郁闷着,小宝将剩下的瓜子递给了我。
“……”我摸摸他的脑袋,“小宝不吃吗?”
“小宝跟妈妈、爸爸分着吃!”
我从他小小的掌心中那一堆瓜子里拿了一颗,他其实剥得也不是很好,上面还沾了口水,可我觉得,这瓜子特别好吃。
时间一点点晃过。
转眼都十点半了,晚上这出戏再两场左右就该结束了,也正是整场戏最高潮的时候,大家看得最专注,有些闹了一晚上的孩子要么回家睡觉,要么玩够了老老实实待在父母身旁。
就是这个时候,窝在仇诗人怀里昏昏欲睡的小宝忽然坐直了身子,身子往戏台那边倾,不停地嗅着:“好香啊!”
我当时想,是不是哪家煮了宵夜。
可仇诗人听到这话,却是面色一变,同样瞬间坐直身子,问着怀里的小宝:“哪边的?”
小宝指着戏台下面:“那,特别香!”
仇诗人面色越发凝重,我莫名其妙地跟着看向戏台下方,戏台边缘被垂下来的毯子遮了一半,剩下的黑乎乎的也看不到里头,但我知道里面就是用来撑起戏台的木头、竹竿,能有什么。
“还有多久结束?”仇诗人问我。
“快了吧,不用半小时。”
“等不及了。”仇诗人抱起小宝,我问他去哪,他说到戏台后边,前边大家都还在看戏,不好查看。
我蒙然,查看什么?
然而,仇诗人并没有向戏台后边走去,他抱着小宝刚起身走两步就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