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灵羽,你的人品我信,”他不客气地直言讽刺,“但特殊部门现在这样,你能保证她进去了,就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灵羽微微皱眉:“你不该这么不信任特殊部门。”
“我不信任?”仇诗人嗤笑,“我信任的下场,就是我被架空权职?”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仇诗人“呵”道:“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天真。”
他随后板起脸,不给半点情面:“要么拿出证据,要么就休想把她带走,抱歉,我们还要吃早餐,你们已经打扰我们了。”
他拉着我后退,门“啪”地一声,当着灵羽和几个二队的人,就那么关上了。
屋子里在这声响后,随之而来的是静默,我俩都立在玄关处没动。
我没去看仇诗人此时的脸色,低垂着脑袋,蔫蔫的,然后被他戳了下脑门,身子晃了晃。
“嘛呢?”他问。
我摇摇头,不敢用力地悄悄叹气。
虽然时不时自嘲自己是只鬼,但因为身旁的人都如平日那般对我,走出门遇到的人,也都把我当人,我常常的会忘了自己已经死了。
如今被人生生扒出事实来,我既惶恐,又茫然,脑子里总会回想电视里演的,被道士、捉鬼大师困住,被打得灰飞烟灭的惨状,我和死人也迫于人鬼殊途不得相爱,一个在罐子里头,一个在罐子外头……
我脑洞得一发不可收拾,仇诗人两手糊在我脸上,将我的五官揉成一团:“少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不是要去做饭吗,还不快去。”
我不痛快地白他一眼,正准备往厨房走,门再次敲响了,仇诗人本不想理会,都双手搭我肩上推着我往里走了,却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回身把门打开了,对着灵羽道:“你进来。”
一手还举着做敲门状的灵羽,大概没想到门不但开了还得到能进去的“礼遇”,那张严谨的漂亮脸蛋有些许错愕,但她还是很快回过神,走进屋来,至于跟在她身后的二队成员,顺势要跟进来时,仇诗人看都没看就把门重新关上。
然后就听到外头的叫骂声:“仇诗人,你特码给我等着,我迟早要你好看……开门,开门听到没有?”
都警告要给人好看了,谁还会傻得去开门?我对正在骂的这人,特别的鄙视。
灵羽孤身进来,没有丝毫胆怯,大大方方地跟着我们到客厅,我倒没给她小板凳,而是请她坐沙发,这女人性格不太讨喜,但身上除了每人都有的淡淡黑气外,还夹杂着一丝丝金光,应是做过不少善事的人。
她看看我,再看回仇诗人,哪怕极力掩饰,在看着他时,她冷冷清清的目光总会有所波动,我似乎还能看到里头夹着的火光……就这点,很不好!
“你特意叫我进来,是有什么想问我吧?”灵羽并不笨,虽然听仇诗人的意思,她在人情往来的方面有些过于天真。
仇诗人也不跟她拐弯抹角:“你是怎么知道,班澜已经死了的?”
我心一紧,下意识地盯着灵羽。
她顿住,似有些犹豫。
仇诗人接着道:“咱们好歹共事了几年,你不会仅凭一点猜测就找上门来,”他眼凌厉地眯起,“到底怎么回事?”
在仇诗人的紧逼下,灵羽最终拿出了一张照片,背部朝上扣放在桌上,推到仇诗人面前。
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抢先一步将照片拿起来一看,当下只觉得天旋地转……
那应该是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头放着一个很大的透明鱼缸,高一米五左右,宽两米多,鱼缸里养着十来条我几次梦中见过的鱼很相似,在水中泛着蓝色的光芒,每一只都有手掌大小,看起来很可爱,但它们的眼睛是红色的,长了一口尖锐的牙齿。
而它们的食物,是一个人,面朝水中漂浮着,无声无息,十几只蓝色鱼就圈着那个人,啃食着她,照片的画面是停止的,我清楚地看到其中一条蓝鱼从她的手臂上啃下一块肉的情景。
本应是无色的水,已有半个浴缸都渲染成了红色,剩下的也正在被红色的血丝逐渐渗透。
这个人就是我,这个漂浮水中没了声息,被鱼儿啃食的人,就是我!
一瞬间,我仿佛被拉进了水中,我在水里挣扎,一只蓝色的鱼儿游过来,张嘴就在我脸上咬下一口,我疼得想呼救,张口就是奔涌而进的水,然后是第二只鱼咬住我脖子,我翻腾挣扎时,微微睁开的眼缝,看到好多好多可怕的鱼,争先恐后地朝我咬过来……
“啊——啊啊啊啊——”
我捂着脑袋蹲下身,剧烈地疼痛伴随着一个一个片段挤入我的脑海中,无尽蔓延着我的水,无尽的窒息,和仿佛被凌迟般被啃下一块一块的肉。
还有,我死前那一刻,无尽的绝望与怨恨,铺天盖地,无休无止!
“啊——”
“班澜!”仇诗人抢过照片拍在桌上,然后紧紧地把我抱住,连同我的手一起抱住不让我抓挠自己,在空出一手按住我后脑勺,把我按在他胸口,“班澜,班澜,嘘,没事了,没事了……”
我几乎听不到他在对我说什么,我的身体不停的痉挛,我切身地回到了当初最痛苦的时候,实在受不了时,嘴一张,咬上了仇诗人胸口上的肉,发了狠地咬,不时,嘴里就尝到了锈铁味。
属于仇诗人的血顺着我的喉咙进入我的身体,就像喝到了高纯度的酒,下喉后在胸口处闷烧起来,冰凉的身体和四肢,竟似有了活人的体温。
脑中崩腾的景象慢慢退去,身体上那无法言语的痛苦,也逐渐消失,我趴在仇诗人怀里,好一会都没有动弹,我甚至希望自己就这么一直待在这安全的港湾里,不要再去面对那血淋淋的伤口。
可事实是,这世界往往不容人逃避。
“班小姐,还好吗?”
含着一点点关心,一点点试探,一点点嫉妒的清冷嗓音响起,我揪紧仇诗人的衣服,下一秒强撑着无事想要从仇诗人怀里退出。
我已经想好了要怎么面带微笑地跟她告罪,说自己失态了让她见谅等等,可仇诗人却没有松开我的打算。
在我有意退离时,他反而将手臂収得更紧,我听到他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话是对灵羽说的:“照片是哪来的?”他竟是直接问了,也不在乎在客人面前这么搂搂抱抱是不是不太礼貌。
我看不到灵羽此时的表情,只能听到她清冷的声音有些微恍惚:“有人寄到部门里。”
“是谁?”
“查不到来源。”
“还有呢?”
“还有一些资料,就在部门里。”她微顿,然后不死心地说,“让她配合我们调查,你也可以看到那些资料,这到底有何不可?队长,你在特殊部门待了不是一天两天,难道去一趟部门,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仇诗人轻嗤:“这事要是给一队管,那自然可以,可接手的是你们二队,抱歉,我还真怕部门把她吃了。”
灵羽的声音很气恼:“难道我那么不值得你信任?”
“还真不信。”
“你……”
“你要能把那帮小子都收服住,我倒可以信你几分。”
灵羽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这话踩到她什么痛楚了,过了好半响,才听到她略带强硬的开口:“上头已经命我全力调查,你身为队长,也必须全面配合。”
“是吗?”仇诗人不甚在意,他还有心拍打着我的背哄着我,只道,“那我辞职吧。”
灵羽一惊:“什么?”
“我说我辞职,再不是什么特殊部门的队长,无论是特殊部门也好,阴阳局也好,我不过是一普通的能力者,我一没犯错,二没报社,你们再无权要求我什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仇诗人没管她不敢置信的追问,继续道:“至于印家的事,这是我的私活,也不过是取走印少华肚中的鬼胎,至于你们二队,不,你们特殊部门想怎么调查怎么管,那都是你们的事,互不干涉,各做各的。
但你们也别想就此赖在班澜身上,多的是人可以作证那什么命案与她无关,你们要问话可以,要想带走,免谈。
话我就放在这了,你们特殊部门想怎么出招尽管对着我来。”
几句话,膈得灵羽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仇诗人也没有要和她好好叙旧的打算:“抱歉了,你要没什么能说的,我就不留你吃早饭了,你看,我们这也什么都没准备呢。”
仇诗人一口一个“你们特殊部门”,末了还赶人走,着实一点都不给美人面子,不过想想我刚和他认识那会,他还用黄带子把我倒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