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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之力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以强大的吸力将心口的尸毒蚕食一空。
心口伤势愈合,索命木偶慌张无措,自乱阵脚。
它们四散而逃,却因帝陵太过空旷躲无可躲。
看着它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我面带笑意,思忖着送天后一份大礼。
我从梁上分下,拖行着轩辕剑,闭着眼眸在偌大的帝陵中一阵乱砍。
喀嚓——
可怜的索命木偶断了手臂。
咕噜——
倒霉的索命木偶脑袋滚至了我脚边。
我一边肆意砍杀着躲无可躲的索命木偶,一边以衣摆盛着木偶的残肢断臂,将之重新拼凑成一个破碎的木偶。
“去,带着你的新弟兄前去见天后吧!”我冷眼看着脑袋已被我砍下的索命木偶,沉声说道。
它双腿打颤,拖行着我刚刚拼凑成的破碎木偶朝帝陵外奔去。
我唇角微微勾起,不紧不慢地跟在索命木偶身后,顺蔓摸瓜,以期早日找到天后的藏身之处。
但,我前脚刚踏出帝陵,后脚就被成百上千只手拽了回去。
“松开!”我冷斥着脚下冤魂,手心闪着绮丽光芒的气旋蠢蠢欲动。
“姐姐,我们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你尽管砍去我们的手吧!”冤魂之中,忽闻澜儿清澈嗓音。
原来,冤魂之中亦有良善之辈!
我收回手心蠢蠢欲动的绚丽气旋,一并收回已然跨出帝陵的脚。
说来倒也奇怪,我收回脚的同时,身后的冤魂纷纷销声匿迹,纵我寻遍整座帝陵,也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难道,冤魂的存在仅仅是为了将我困在帝陵?
我如是想着,迅疾背过身子,朝着门口的方向,后退着行进。
果真,一旦后退行进,冤魂们便放松了警惕,等我双腿均退出帝陵,它们才恍然大悟,一窝蜂地撞在帝陵门口的结界之上。
我看着黑沉天幕,催动体内乾坤之力,一手捏碎了天帝所造幻象。
“想不到,你竟逃出了我所设幻象!”天帝面无表情地说着,身形魁梧,如高山般横亘在我身前,岿然不动。
我见容忌不在帝陵之中,冷声问道,“容忌呢?”
“他在你身后。”天帝如是说着,隐于皮下的青筋因为兴奋纷纷暴起,原先俊逸不凡的脸颊变得凹凸不平。
他语音刚落,身后旋即传来一道冷风,直灌衣领,使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我缓缓转过身子,对上容忌猩红的眼,顿感事情不妙。
“容忌!”我用力地晃着他的身体,看着目无焦距的容忌,心乱如麻。
他低下头,死气森森地盯着我,缓缓开口,“歌儿,我已死在父王手中,你忍心让我一人赴死?来陪我,好吗?”
他冰凉的手捧着我的脸颊,显得极其生硬。
“死?”
他点了点头,遂将斩天剑递到了我手中,“速速自刎!只要往脖颈上轻轻一抹,我们就能永永远远在一起了。”
我本就怀疑他不是容忌,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加确定他不是容忌。
容忌永不会以一同赴死的由头来索我性命,在他心中,我们能否长相厮守,远没有我的安危来得重要。
我作势接过了斩天剑,一剑贯穿他的身体。
他错愕地看向我,未置一声,便气绝身亡,灰飞烟灭。
我吃吃一笑,转身看着面色冷凝的天帝,趁他不备,迅速将斩天剑朝他心口刺去。
天帝以宽大水袖挡去我的突袭,正准备追上前来,我已然倒退着飞出帝陵。
“回来!”天帝双手捶打着帝陵门口处的结界,目眦尽裂。
我长舒了一口气,再度捏碎幻象之中的衍生幻象。
一时间,万鬼同啸,狂风疾舞。
我破了衍生幻象,从帝陵顶端直直坠落。
容忌眼疾手快,以身上披风罩去单脚站立在浮棺之上的天帝,飞身将我接入怀中。
他定定地望着我衣襟上的黑血,作势要查看我的伤势。
“别!已无大碍。”许是太久没同他耳鬓厮磨,他过于专注的眼神竟惹得我悄然红了脸。
天帝揭开了盖在他身上的披风,朗声说道,“忌儿!你让开!今日若是不铲除此女,你母后怕是要大发雷霆!”
天帝不怒而威,但他始终单足着地,模样十分古怪。
我忆起索命木偶脚底的上古符文,顿有所悟,遂挣脱容忌怀抱,飞身至浮棺之上,以轩辕剑剑柄直戳天帝脚心。
天帝疑惑地瞥了我一眼,雄浑掌风对着我的天灵盖扇来。
与此同时,我已看清天帝鞋底的上古字符。原来,天帝亦融入索命木偶阵之中。这难寻的生门,恰巧就在他悬于半空之中的鞋底。
索命木偶阵被破,天帝亦不再是天后的傀儡。
他周身怨气散尽,瘫软地躺在浮棺之中,面露歉疚,“歌儿,忌儿,你们受苦了。”
我站在浮棺边,心下五味杂陈,竟不知如何作答。
天帝悠悠地叹了口气,长长久久地合上了眼眸,“莫要怪你们母后。要怪,就怪我罢!我宠了她一辈子,却未教过她,我若先行一步,她该如何度日。”
第487章 天后之秘(一更)
天帝双手规整地交叠一起,手中一碧玉簪子闪着矍铄的光。
“去,交给你们母后。”天帝抬手,将簪子郑重交予我手中。
我接过簪子,眨眼间,天帝连同浮棺已不见踪影。
“若不是我,父王也不会英年早逝。”我缓缓起身,看着空旷的帝陵,心下愧疚难当。
“父王为救我而死。若说亏欠,这一切,均因我而起。”容忌说着,一时间,怅惘无比。
帝陵上空,再度传来天帝的声音。
“机缘阁中,朕早已得知天命,落棋无悔!歌儿六界气运加身,注定辛苦。忌儿天赋神力,须得担起拯救苍生的重任。你们无需自责,朕所为,全是为了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煎熬着的六界子民。”
天帝语音一落,偌大的帝陵化作烟尘,消失在尘埃里。
迷蒙烟雾之中,我和容忌携手共进,一同朝着第九道关卡走去。
刚行至城门,我便见花颜醉被悬挂于城门之上,面容憔悴,奄奄一息。
“今日,便是第七日了。”容忌说道,指端大成玄火已燃尽捆住花颜醉的锁妖绳。
花颜醉应声而落,若天边霞光般,轻飘飘地落至地面,染红了灰白的城墙。
他抬首,同容忌四目相对,似笑非笑桃花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为何救我?”
容忌薄唇轻启,“若是歌儿救的你,本王会吃醋。”
花颜醉嘴角一抽,侧卧在城门口并未有起身的意思。
他手中多了一壶酒,肆意地浇面泼下,“我这万年孤独的命格,注定孤苦无依。你们无需救我,速速回去吧。”
说话间,他将一道回城卷轴抛向我怀中,醉意朦胧的眼里现出几分认真,“这是昨夜阿竹从鲛人王宫中偷得的回城卷轴,你且速速离开此地吧!”
我纳闷地看着手中卷轴,不解地询问道,“既得了卷轴,花兄何不趁机逃出生天?”
花颜醉默然无语,片刻之后,他才云淡风轻地说道,“这世上也没多少人值得我留恋。你若相安无事,我便安心了。”
容忌面色黑沉,夺过我手中回城卷轴,原想将花颜醉直接扔出古战场,但他停顿了片刻,转而定定地看着我,不容商榷地同我说道,“你先出去。我定会将花颜醉平安带出古战场。”
“我不!”我闪至容忌身后,双手双脚扒拉在他身上,“你和花兄在一起我不放心!花兄如此俊美,你若是移情别恋了,我当如何?”
容忌满头黑线,“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花颜醉口中酒水尽数喷溅,他一手捂着心口猛烈咳喘着,“小且,你无需担忧!即便东临王对我有情,为了你,我定然洁身自好,反抗到底。”
花颜醉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眸中的失意,却是连浓重的酒气都无法盖过。
我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但我心里无他,还是趁早断尽他的念想为好。
吱呀——
高耸入云端的城门忽而大敞。城中,一大群鱼头侍女簇拥着天后姗姗而来。
天后一身素色襦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她虽顶着鲛人王后的面庞,但却未刻意遮住眸色。
她琥珀色的眼眸流光溢彩,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天后莞尔一笑,指着容忌手中的回城卷轴,轻蔑言之,“叛徒阿竹,偷盗鲛人圣物,其罪当诛!幸亏本宫留了个心眼,事先将圣物调换,这才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