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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池漓咬着唇,深吸着空气中的灵气,盘腿坐了下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方才耗费的魂力太多了,如果再不进行补充,恐怕她连维持化相千面的魂力都没有了。
东池漓重重地呼吸着,闭上了眼睛缓缓地说道:“大家都缓一下吧,先吸收一些灵气,补充补充魂力,再上去不迟,反正这天机塔开启的时间有一个月,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莫雪烬一屁股坐在地上,抓了抓头发,气道:“就怕上面的灵气都被吸光了,我们再上去,也没什么用。”
“没事,还有很多时间。”东池漓依旧重复着这句话,心神却催动着体内六颗内丹疯狂吸收灵气,并且借着内丹,将灵气转化成磅礴的魂力,徐徐流入四肢百骸。
自从左右掌心,左右足心,在加上胸前,头顶,都拥有了一颗内丹后,体内魂力的供应、流转,就非常快了。
在东池漓只是二丹的时候,东池漓率先淬炼出了右手的内丹。当时右手使出的魂技,比之左手使出的魂技威力,要猛上两倍,足可见内丹对武者的助益。
东池漓的魂力恢复得非常顺利,原本干涸的经脉,又恢复了充盈。
只不过……
东池漓发现,有着微弱的一缕一缕的寒气,从她的骨骼内渗透了出来。
东池漓蓦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在旁边打坐的众人,旋即闭上眼睛在心中颤抖地问道:“鸟人……今天难道是满月?”
习芒似乎也是心惊了一下,声音有些吃惊:“今天确实是满月!”
东池漓双目一翻,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吗的,完蛋了!在参老的沙漠中呆了六年,我都忘了冰难这件事情了!”
习芒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你的身体在黑棺内,每个月都会承受冰难,所以你的修为才会在你出棺后,配合火髓之力,突飞猛进。而且,你出棺的前一天,刚好是冰难,所以这一个月来,你身体并没有异样。”
东池漓右掌拍在自己的脸上,重重地撩了下来,真想把自己的脸撕个稀巴烂了。在这天机塔中,冰难?
该死的!
不过,这天机塔中有一个月,东池漓是无论如何,都要经历一次满月,经历一次冰难的!
重重地叹了口气,东池漓从地上站了起来,对莫雪烬等人尴尬道:“你们……你们现在这里修炼几个时辰,我有点事情,离开几个时辰。”
莫雪烬蓦地睁开眼睛,皱眉道:“你现在有什么事情比闯塔更重要?此时,又不能出塔。”
东池漓张口欲言,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莫雪烬说,如果她把冰难说出来,那莫雪烬等人不就会知道她是东池漓了?
算了!
不玩了,直接承认好了!
可是……
东池漓实在是不想在天机塔里,在这个时间紧迫的地方,承认自己的身份,因为到时候一切的惊喜,都要因为闯塔而变得不那么的重要。
东池漓是个女人,她想要看到朋友们,还有自己所爱的人,对自己的关怀。想要在承认身份后,和他们畅怀痛饮,而不是一切惊喜的相逢情绪,都被闯塔破坏。
“你在想什么?不是什么重要事情的话,就坐下,将魂力恢复恢复,我们就继续闯塔了。”莫雪烬拍了拍脚边的草皮,示意东池漓坐下来。
罢了。
和朋友们一起闯塔,不也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吗?
东池漓拍了拍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承认自己的身份,并且告诉他们,今天是自己承受冰难的日子。
和氏堂却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东池漓的手心,对莫雪烬等人冷冽地说道:“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们呆在这里,别离开。事情完了,我们会回来找你们。”
说着,和氏堂便拉着有些云里雾里的东池漓,大步朝远处走去。
“喂喂喂!你们去哪啊!”莫雪烬站起来大吼,有些莫名其妙地抓了抓脑袋,他对沈君则和公博白道,“要不要跟上去?”
沈君则却道:“不要,如果你不想承受和氏堂的愤怒之火。”
莫雪烬瞬间想起来和氏堂狂追融黎火的狼狈样子,便打了个寒颤,哆嗦道:“他现在的火,那么不好控制,还是算了,等等真的把我烧了就完了。”
公博白却是呵呵哈哈地笑着,摇头道:“你们一个个都挺不简单的,能认识你们,我很荣幸。”
莫雪烬和沈君则连忙恭维道:“彼此彼此。”
沈君则望着东池漓跟和氏堂离去的方向,眼中似有疑虑,仿佛想起了什么,却又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轻轻道:“怎么可能是她……”
……
东池漓被和氏堂大步流星的样子,搞懵了。
她甩了甩手,他握得太紧,手很是生疼。矮了和氏堂一个头的她,在他身边狼狈地一路小跑着。
东池漓不免有些生气道:“你放开我,手疼!你拉着我手做什么?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事情?你这么拉着我做什么?你看旁边那几个路过的武者,都在看我们!放手,放手!”
和氏堂站住了脚步,东池漓连忙也刹住了脚,死命地拔着被和氏堂握在手心的手:“和氏堂!你放开我!你一直抓着我做什么?”
他倏然转过身来,轻轻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庞,只是此时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有太多的言语,太多的思念。
“我怕放手,就再也握不住你。”
☆、265。第265章 十年不相忘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日思夜想地念着,寤寐难安,却始终不得相见。只能在心里,反反复复地描着容貌,描着描着,却渐渐忘了模样。
也许东池漓在和氏堂的心中,便处于这样的地位。
温热的手掌略微有些颤抖着,抚上了东池漓冰凉的脸庞。
双眸对视,东池漓却还在为上一句话而恍然出神,脑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戒备在他的面前,完全松懈了下来。
只因在他的面前,她会感到异常的安心,富有安全感,而无需任何戒备。任何的大风大浪,他便足以为她扛下。
他认出她来了,是什么时候?
东池漓微微地张开了嘴,刚想询问,和氏堂却俯身下来,吻住了她。
彻底空白了。
东池漓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他腰间的衣,双眸睁开来,不肯眨眼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星眸,却见他眼眸微微一眯,正欲继续。
“唔——”
东池漓闷哼一声,稍一挣扎,二人便分离,凉风拂过,唇上原本有些温热却被风淡淡地吹凉。
她用手轻轻碰了碰唇,正想轻斥,和氏堂却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双臂环绕,温暖恣意,尽是他独特的味道。
错愕犹豫间,东池漓的手渐渐地环住了他的腰,将自己的脸庞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什么时候认出来的?”东池漓心中很多话,原本纷纷扰扰纠缠于心,却因为这一相拥,顿作了烟云。
曾昔多少别离相思,不过云里雾里的一些潦草不明。只需要一个见面时的眼神肯定,再多苦难伤悲也是风吹就散。
“知你名为白瞳之时。”和氏堂轻轻地说着。
那几个过路的武者,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两个大男人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简直伤风败俗,有伤风化,连忙摇头叹息着就匆匆离开。
东池漓没有理会,而是心头一动,照和氏堂这么说,那岂不是在未见面以前,就知道她是东池漓了?她诧异地问道:“单凭一个名字,你如何能认得?”
和氏堂揉了揉东池漓的发,淡淡笑道:“雪烬在你眼中见过一瞬间的白,他以为是错觉。然而,这个世上,只有我知道,你拥有着化相千面之术,能够随意变幻自己的模样。”
东池漓这才恍然大悟,当时在众神陨坡上,她是当着和氏堂的面,挖出的那本《化相千面》,不过当时时间仓促,东池漓收入空间戒指中后,就没有再管了。
“况且……”和氏堂反手握住了东池漓的左手,在她耳畔轻轻道,“此戒灵域只此二枚。一枚予我,一枚予你。”
东池漓这才知道,是自己疏忽了,她还以为空间戒指再怎么珍贵,灵域也不可能仅此两枚,所以没有刻意摘下。
而且,她不愿意摘下。
“我如何能不知道,你的行为举止,你的说话方式,灵域再无人能像你一样。你会唱着奇怪的歌,比如那句手牵手,一起走,我们都是好朋友。说着奇怪的言语,比如那句,哦卖糕的。”
为什么这样奇怪的言语,从和氏堂的嘴中说出,东池漓却一点也笑不起来,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