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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的残影是个曼妙女子的身影，那就是陌时笙，冥北牙一眼便能认出。
冥北牙却以为那是自己太过于思念陌时笙而出现的幻觉，然而即便那是幻觉，也让冥北牙满足的不行，他目光痴迷的看着那残影，心痛到难以呼吸……
＊
事情还要追溯到陌时笙彻底消失前那一次吐血，冥北牙加快速度抱着陌时笙回到魔域，更熟直接抱着她进到寝殿内。
将陌时笙平放在床榻上时，她的一张脸苍白如纸。
男人捏着她的纤细皓腕，正欲有着接下来的动作时，陌时笙淡淡抬眸望着他，“毒素已经遍布全身，你如今做什么都是浪费时间。”
“阿笙，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私？”
陌时笙的话将冥北牙接下来的动作给阻止，他眸底带着浓烈的痛苦跟自责，“你当初没有得到我的同意就将毒素换到自己身上，你……”
“我做任何事都不需要你的同意。”
陌时笙轻轻侧过头，语气懒散，仿佛漫不经心，可冥北牙知道，她现在是没有力气说话。
因为毒发的痛苦，他比谁都清楚，但陌时笙的痛却比他还要重的多。
“那我若是将你身体上的毒换过来，你……”
“你在做梦么？”
陌时笙嗤笑一声，“如果毒素由得这样换来换去，那还能称之为毒素？”
“阿笙……”
“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陌时笙轻轻闭上眸子，一脸倦容，仿佛累极了。
触及女孩一脸疲惫，冥北牙心疼的厉害，他将外衫跟鞋子脱下后也躺在了陌时笙身边。
动作轻缓的将陌时笙抱进怀里，“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
闻言，陌时笙抬眸望了眼冥北牙，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轻靠在冥北牙怀里。
时间过去良久，就在冥北牙认为陌时笙已经睡着时，她突然开口问道：“冥北牙，如果我死了你会如何？”
从前这样的问题在陌时笙眼里看来只觉得矫情，可现在她竟是也询问出了口。
她能够感受到这个毒素蔓延的速度极快，她身子承受不住。
陌时笙也不知道自己死后究竟是会成为野鬼还是去轮回，又或者是跟俪姬一样的吧。
凡人逆天而行，承载魔种而死的后果则是在六界轮回永远消失再无踪影。
而陌时笙不知道等待她的下场会是如何，或许跟俪姬一样，在这六界轮回中永远消失。
“我会找你，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你。”
冥北牙没有犹豫，在陌时笙说出这番话后，他垂眸，视线落在女孩精致绝美的小脸上。
她容貌是生的极美的，冥北牙见过玖墨跟北娆，而陌时笙遗传了他们所有的优点，自是再无人能比得过她。
第1014章 你知道为什么么？
冥北牙指尖微凉，轻轻落在女孩娇嫩的小脸上时，动作温柔而又轻缓，“阿笙，我不会放弃寻找你。”
“如果你再也找不到呢？”
陌时笙说的是如果，但是她知道，冥北牙找不到自己的几率很大。
“那我也不会放弃……”
“还是别找了吧，当我是一场梦。”
陌时笙笑了，笑容如同当初还是上官颜那般纯粹干净。
她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干净，最终变为透明。
身子周围散发着微亮的光芒，冥北牙眉头紧紧皱着，“阿笙！”
“冥北牙，再见了。”
陌时笙躺在冥北牙怀里仰着小脸对他笑，声音软糯。
在陌时笙的身子周围的光亮越来越淡的时候，她的身子化作一道光猛的散开来。
在冥北牙想要用力伸手将陌时笙留住的时候，却只抱着一件空荡荡的衣衫还有一枚纳戒。
冥北牙认得出来，那是当初陌时笙从人界便一直留在身上的纳戒。
陌时笙身上的衣衫还有着余温，胸前更是有着一团污血，是陌时笙刚刚吐出来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陌时笙刚刚是鲜活的存在的……
冥北牙将陌时笙的衣服用力揉进怀里，仿佛将悲伤压到了极致。
嗓音低沉……
“阿笙，我说过我会找你，一直都会找下去，你得记得等我。”
“你不是我的梦，你是鲜活存在过得。”
“阿笙，记得等我，不要调皮，不要到处乱跑，好么？”
“不要故意让我找不到你……”
冥北牙双眸猩红一片，他伸手将陌时笙那枚纳戒捏起，他从来没有看过纳戒里放的东西，何况这是陌时笙一直随身带着的。
当冥北牙打开纳戒的时候，便看到两封信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他心头猛的一阵刺痛，将两封信拿了出来。
其中一封信上还绑着一支箭，他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写给陌时笙的第一封信，当下便伸手将那箭给取了下来。
他打开那封信的时候，入目四个字便是“吾爱亲启”。冥北牙甚至都能想象到陌时笙当初看这封信时的表情，她的脸皮那么薄，肯定害羞了吧……
……
“那么放不下还不去找？”
那残影陡然开口说话的时候，冥北牙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唇角勾起一抹轻嘲，这幻觉还会说话呢，就连声音都跟阿笙的一模一样。
“我是妖瞳，你当真以为陌时笙还活着么？”
见冥北牙似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她便冷冷道：“我是北芽，妖瞳寄生的宿体，跟如今陌时笙并不相融。”
“……”
听到那熟悉的名字，冥北牙眸底的沉痛瞬间被隐藏，让人找不见一丝痕迹。
果然，经过北芽的提醒，冥北牙再看向那抹残影的时候果然发现了同陌时笙不相同的一些细节。
“陌时笙一直不愿意接受我的能力，虽说她表面上是觉醒了妖瞳的力量，可实则还是保留了一部分，你知道为什么么？”
北芽的语气有些冷嘲的意味，可面上仍旧冰凉一片。
第1015章 她永远不会爱上你
“她不愿意交出有关你的一切。”
北芽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缥缈，看向冥北牙的时候，眸光更冷几分，“所以她根本没有接受全部的我，因为她没有放弃全部的自己。这都是因为你，冥北牙。”
“……”
冥北牙这一刻总算是明白了北芽跟陌时笙之间的关系，在听到北芽的话后，他似乎懂了，可又好像并不懂。
“害得她到这种地步不都是你么？你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北芽的语气一直都是淡淡的，没有情绪起伏，可唯独这一句听起来似乎带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之冥北牙是这么感觉到的。
冥北牙视线紧紧盯着北芽，“你有办法找到她是不是？”
“呵，找到？”
似乎是冥北牙说了一个笑话，北芽忍不住轻笑出声，“冥北牙，陌时笙的七魂六魄都已经脱离身体，你还说找到她？”
“因为你还存在。”
没有去理会北芽语气里的冷嘲热讽，她对自己有意见是肯定的。
北芽是恨自己的，可是陌时笙不恨。
闻言，北芽微微眯起眸子，冥北牙说的没错，她的确还存在着，这一点就能证明陌时笙还没有彻底消散。
她倒是不知道冥北牙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理智的思考到这一点。
“你的出现就是为了告诉我，阿笙还在。”
冥北牙肯定北芽的出现就是为了告诉他，陌时笙还没有彻底消失，还有挽回的余地。
“是，没错。”
既然被冥北牙发现了，北芽倒也没有继续矫情，淡淡颔首，“冥北牙，我能让陌时笙复活，但同时你们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交易？”
“是。”
北芽视线冷冷落在冥北牙身上，“你的头发，包括陌时笙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是什么？”
冥北牙倒没有将自己的头发看的那样重要，而是听到陌时笙也会付出代价后，语气便有几分紧张。
“等你找到她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看着冥北牙那焦急的询问，北芽只是淡淡笑了笑，那笑意没有冷嘲热讽更没有掺和其他的情绪在其中。
只是一个单纯的笑意而已。
……
思绪渐渐回神，冥北牙记起他找到陌时笙那一晚听到的“代价……”
“她永远不会有感情，更不可能爱上你。”
北芽的声音在空中传来，慢慢消失，就好像那是一场错觉，更像是自己的幻听。
可冥北牙知道，那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那也是陌时笙必须得付出的代价。
他在那一刻才知道，原来北芽说的代价就是要陌时笙完全的接受她，并且彻底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