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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船继续往前行驶，划到尽头以后，一面巨大的水镜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过去照那水镜，就能看见自己的心魔了。”石中烟说道。
夜慕白微微点头，第一个走上前去。
他刚看到镜中景象，那双沉静的寒眸便泛起了一丝波澜。
雪遥夏赶紧凑过去，“你看见什么了？”
每个人都只能在镜中看见自己的心魔。
雪遥夏即使靠在夜慕白身边，所看到的景象也跟夜慕白眼中的不同。
“快告诉我，你的心魔到底是什么。”雪遥夏缠着夜慕白问道。
夜慕白沉默许久，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怎么会是没什么嘛。”
雪遥夏挥舞起了小拳头，她认为夜慕白一定是在骗她。
可是，等她推开夜慕白以后，自己站在了船头……
水镜中，竟是空空如也。
雪遥夏等了一会儿，左看右看，依然没看出什么东西来。
她不禁在心里嘀咕：莫非夜慕白说的是真的？
雪遥夏回过身来，冲石中烟喊道：“石小哥，这镜子是不是坏了，我怎么也什么都没看到？”
“不可能。”石中烟一口咬定，“神器内部的运转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否则瓶中世界也无法维持下去了。”
他走过来，站在水镜前。
看见镜中景象以后，石中烟俊脸发白，默默地退下了。
不管过去多少年，人们都总是难以直接面对自己内心的魔障……
“镜子没有坏，我看见东西了。”石中烟沉声说道。
“我也来试试。”
赫连夏美最后一个站在水镜前。
她凝神细看，竟是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天啊！那……那真的是我吗？好美，好威风……”
她看见自己穿着最华美的衣裳，站在高处，接受无数人的顶礼膜拜！
这，就是赫连夏美内心深处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第一卷 第1746章 心魔【2】
雪遥夏浅浅勾着唇，用嘲讽而带着点鄙夷的眼神扫了一下那只激动的女狐妖。
不用问，她也能猜到赫连夏美究竟在水镜里看到了什么。
可这样一来，不就说明了那镜子果真没有坏，仍是正常运转的？
它又不认识雪遥夏和夜慕白，总不可能专门针对他们俩。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石中烟深深看了雪遥夏一眼，说道：“就算你们当真没有在镜中看见任何东西，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话怎么说？”
“意味着你们没有心魔。”石中烟答道。
“……”
雪遥夏怔住了。
石中烟这番话，在雪遥夏听来简直比水镜坏了更不可思议。
要知道，她可是坏事做尽的小妖女——来到仙域以后，甚至还升级成了小魔女。
现在青牛宫那些人估计还恨她恨得牙痒痒呢。
说她没有心魔，这怎么可能？
难道正是因为她坏事做得太多，太心安理得，所以反倒不会构成魔障了？
雪遥夏一琢磨，觉得很有可能真是这样。
就是不知道夜慕白是否也如此。
但抬眸一看夜慕白的神色，他听了石中烟的话后，似乎没有多大反应。
石中烟沉吟道：“进入瓶中世界的皆是被业障所困之神族，你们若没有心魔，又是怎么进来的？”
雪遥夏立马回答：“自然是被人设计陷害。”
石中烟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异世瓶是昊天圣帝随身携带的神器，哪有人能用它来设计陷害你们。”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这样。”
沈夜夫妇身上的谜团已经够多了，就算现在石中烟告诉雪遥夏他们跟天帝有牵扯，雪遥夏也不会感到惊讶。
只不过，假若沈夜夫妇策划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连天帝都牵涉其中的话……
事情的发展可能会变得很棘手。
石中烟凝视着雪遥夏，许久后，缓缓道：“克服心魔只是其中一种办法，若你们决意要离开这个世界，可以去试试异世塔。”
“异世塔？”
“在大陆的最南端，只要你们能打通异世塔，便能离开瓶中世界。但我要提醒你们，异世塔不是那么容易挑战的，无法克服自己心魔的话，压根连第一层都过不去。故而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成功登上第二层。”
雪遥夏和夜慕白互相看了看，不需要言语，已能明白彼此心中想法。
别说是第二层。
只需要一天时间，他们就能打通关！
“谢谢你，石公子，我们这就准备出发去异世塔吧。”雪遥夏说道。
石中烟点点头：“祝你们一路顺风——我可以卖给你们一辆马车，价格好商量。”
“你这是见我们快走了，不忘宰我们最后一笔吗……”
离开河洞后回到村子里，石中烟履行承诺，给雪遥夏和夜慕白找了一匹脚程快的马。
雪遥夏和夜慕白坐进了车厢，至于赫连夏美……她非要跟着的话，自然只能坐在外面当车夫。
“再见～”
雪遥夏的小脑袋从车窗冒出来，冲前来送别的石中烟挥挥手。
石中烟目送着雪遥夏等人离开，眸光渐渐深沉……
第一卷 第1747章 天底下最难的事
石中烟虽然告诉了雪遥夏和夜慕白很多情报，但某些重要的事，他却是闭口不提。
比如，测不出心魔的时候，还可能存在另一种原因。
——魔族。
若本身已为魔，那么神族视之为业障的东西，对他们而言反倒是如同空气一般正常。
石中烟曾经也是一名神将，跟不少魔族交战过，但他最终却爱上了一个魔族女子，甚至为了她出卖神族。
这个爱情故事并没有完美的结局，后来石中烟才知道，原来那魔族女子竟是刻意接近他，诱使他作出背叛行为，她根本就是一个骗子，布下了彻头彻尾的骗局。
石中烟知道真相后几近崩溃，本来天帝已经原谅了他的背叛，可他接连不断的发疯，威胁到其他神族的安危，天帝这才把他关进瓶中世界。
石中烟在水镜中看到的景象，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魔族女子时，她精心营造出来的美丽形象。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石中烟宁可从来没遇见过她。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即使是神族，做错了事也必须承担后果。
所以，石中烟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离开瓶中世界了。
他跟魔族交手的经验如此丰富，还跟魔族女子有过一段情，可他仍是没有从雪遥夏身上看出任何魔物的痕迹。
石中烟无法断定雪遥夏的身份，因此，他瞒下了这件事没告诉雪遥夏和夜慕白。
至于雪遥夏和夜慕白究竟能不能离开瓶中世界，他们一个疑似修罗，一个疑似魔族，离开异世瓶以后又会在九重天搅起怎样的风云……这些，都不是石中烟能管得着的了。
*
马车上。
“快看，这一带风景还不错呢。”
雪遥夏依然掀着车窗，好奇地观望着外面。
由于瓶中世界是由人为制造的，里面一切生态都是按着创造者的喜好来，雪遥夏看到了冰花中的蔷薇，不属于任何灵兽种类的奇形怪状小动物，还挺有趣的。
“如果瓶中世界完全是由那个天帝创造设计的，我相信他肯定是个恶趣味。”雪遥夏看见一只长着天马翅膀的羊驼后，便作出判定。
夜慕白淡淡往外扫了一眼，点头轻声道：“嗯，不错。”
“你这回答的也太敷衍了吧，真有认真在听我讲话吗。”雪遥夏不满地回过头，撇了撇嘴。
夜慕白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柔声道：“你觉得好看的东西，那一定好看。”
“唔……”雪遥夏盯着夜慕白，忽然狠狠掐住了他的脸颊，“总感觉你怪怪的，你一定还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夜慕白微怔，旋即浅浅勾唇道：“果然是一个永远不会被糊弄过去的小仙女。”
“那当然了，速速从实招来！”
“你答应我，等听完实话以后，不管你有多害怕，都莫要离开我。”
夜慕白轻轻握住了雪遥夏的小手。
雪遥夏愣了愣，随后展颜嫣然笑道：“第一，让我感到害怕是天底下最难的事；第二，让我离开你是比最难更难的事。”
第一卷 第1748章 可我相信你
“让我离开你，是比最难更难的事。”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