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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在点下关机之前的一秒,企鹅的聊天界面蹦了出来,是席佑。
他随手翻了一下聊天记录,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刚认识那样大段大段聊天了,取而代之的都是来往的红包交易,大概是吃饭看电影买东西之类的AA制款项。印嘉突然觉得,他们住在一起就是互相欠钱的。
至于每天为数不多的文字内容,大概也就是“要不要给你带零食”、“喝不喝奶茶”、“厕所没纸了”之类的东西,平淡至极,却极为日常。
“晚安。”他回复道。
熬夜赶工好几天再加上坐飞机的疲惫感席卷全身,也顾不得床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他很快就睡着了。
楼下烧烤摊的大叔笑着从冰箱里又拿出一大盘生肉串,一把一把地排在炭火正旺的烤架上。
印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陌生的枕头触感让他昏昏沉沉地动了动脖子,筋骨发出“咔吱”的舒缓声。
疲乏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活力,印嘉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刚刚把打的哈欠咽下去,房门就响了。不等他起床开门,席佑就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的是旅馆前台的备用房卡。
“你醒了啊?”席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拿着房卡的手背在了身后,道:“老板是看着我长大的,知道你跟我一起来的,所以就把房卡给我了。”
印嘉倒是完全不在意他的突然闯入,翻身下床洗澡。等他出来的时候,席佑已经把自己埋在了他刚才的被窝里,不知道是在养神还是真的睡着了。
好不容易把他再从被子里拉出来,俩人钻进了席佑停在楼下的跑车。“哇,跟你来玩的话待遇好高啊。“印嘉道。
“我爸妈要去我妈的老家参加婚礼,现在估计已经在火车站了,没办法带你去玩,我爸就把车钥匙丢给我了。”席佑得瑟道。这个城市的马路又宽又直,车也不是很多,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古镇。二人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和阿木一起被地铁支配的恐惧,虽说地铁平稳方便,但总是忙着换乘,还得记着首末班的时间,着实麻烦。至于出租车——总不能去哪都打车吧,那也太败家了。
“他们要一个星期以后才回来呢,要不你去我家住吧,别浪费旅店钱了。你住我房间,我去住我爸妈房间。这样的话咱们出去玩也方便,省得我还得每天去接你。”席佑又道。
省钱方便,还能一直跟他待在一起,印嘉欣然答应。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现在是暑假期间,旅游的人比较多,不过俩人一边排队一边聊天,倒也没有很无趣。
“哦好像该交学费了,学费住宿费保险费……开学之后还得买新的实验服,我都快怀疑自己是个土豪了。”席佑掰着手指头嘀咕道。
“住宿费?”印嘉突然盯住了他的眼睛。
当时他们住一起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席佑还没有入学,所以默认的就是他开学后就搬去宿舍的,但是现在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好不容易习惯了家里有两个人的节奏,结果又要回归到原来的状态吗?印嘉想了想,之前一个人的那种冷漠而孤独的状态似乎没什么不好,在那种生活情况下他才能真正文思泉涌,写出属于他的疏离文字。
但是,但是……
第10章 第十章
印嘉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矫情过。明明对方只是个借住两个月的网友兼学弟,明明两个人的生活总是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明明以后两个人在学校还可以一起做科研,但总有种这个人要是搬出去了,就像抽走他灵魂的感觉。
“那,那也没办法,到时候有课嘛,在学校方便一点。而且,总不能一直麻烦你……”席佑低下头,他撩了印嘉那么久都没什么进展,还不如趁着开学了早点搬出去,否则哪天他忍不住表白了,那就连朋友都没得做。
之前在网上聊天的时候他说过无数句“大大我好喜欢你”,但真正见过印嘉之后他就一句不合适的话都不敢说了。印嘉的随和与周到让他一度觉得这个人似乎没有那么难以触碰,但有时依然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席佑觉得,这种虚幻的梦想大概还不如隔着屏幕遥望永不可及的神祗,他只是印嘉的万千读者之一,他对他有全心全意的从文字到为人的喜欢……但印嘉,并不欠他什么呀。
所以,还是及时止损比较好。
一直克制而安静的印嘉却突然拽着他的胳膊离开了排着长队的队列,队伍后边的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两个陌生人去哪里,而只是捡了便宜一般地向队伍中空出来的位置往前走了两步。
所有的草坪、凉亭附近都挤满了游客,印嘉突然感到一阵烦躁,颓丧地放开了席佑的手。
两个人的心情都突然沉到了低谷,不过席佑依旧像之前一样,乖乖地跟在印嘉旁边。见印嘉走进了烈日炎炎的停车场,席佑就很自觉地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锁。
冒着寒气的空调把车内闷热的气息驱散之后,印嘉才颓然地冷静下来,好好的出来玩的一天,莫名其妙地被自己给毁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道:“对不起啊,影响你情绪了。”
“没事,人太多了确实很烦。”席佑双手搭上了方向盘,道:“不想玩的话,咱们回去打游戏?”
印嘉朝方向盘看去,瞧见了席佑手腕上被拽的发红的痕迹。他收回了目光,盯着脑袋上方的遮阳板,道:“疼吗?”
“什么?”
“胳膊。”
听了这话,席佑突然笑了起来,又恢复了原先笑嘻嘻的可爱模样,把右手伸到了他眼前,道:“没事啦,你看已经开始消下去了。”
啊,最害怕他的笑了呢。印嘉咬了一下牙,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啪地一下把放在怀里的背包扔到脚边,一把拽住席佑伸出来的右胳膊,将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席佑愣了。两个月来他一直觊觎的怀抱现在突然朝他敞开,但印嘉因为用力过猛而僵硬和颤抖的双臂又让他有些许紧张和不安,然后引带着他的心脏开始疯狂地跳了起来。
他倒是顾不得狭小空间里难受的双腿,小心翼翼地用双手轻抚着他的后背,道:“怎么了?”
这种无措而又简单的关心让印嘉突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出去玩时海边的清风,扑面而来而不惹人反感,享受其中而不会难以招架。
已经失态到这个地步了,人都已经抱在怀里了,还能编出什么推开他的理由?
印嘉僵硬的双臂渐渐放松了下来,他抬起右手,轻轻揉着席佑的脑袋,低声道:“跟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对一个男孩子的感情到底是兄弟还是爱慕,印嘉大概是刚刚才有了些头绪。
当年跟住了四年的室友们解散的时候,心底固然不舍,但最终还是各自收拾了行李,互道一声“此后珍重”。但当意识到这个借住了两个月的人要离开他的生活时,那种失落和恐慌是前所未有的。
他是一时冲动了,一时冲动地把掩埋于心中的感情剖了开来,完全没有想过对方的人会是什么感受——他说出表白的话后,便陷入了会被拒绝的担忧之中。
不同于前些日子里引而不发的浓厚感情,印嘉转念一想,就算他被拒绝了,以后也可以在实验室相见,这种不近不远的关系倒也不会显得太过于尴尬。这些思绪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表白有些过于苍白,想要补充些什么,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的指尖和键盘中流出过许多美好的爱情故事,各种各样的表白方式总让他的读者们惊叹这位大大一定在生活中是个感情很甜蜜的人吧。但当单身二十多年的他终于开始表白的时候,那些套路他一个都使不出来了。
终于,他想起要顾及席佑的感情,便想要松开双手来看看他的脸。但对方却死死地抓住了他后背的衣服不让他推开他,他甚至感受到席佑温热的呼吸透过T恤打在他的胸口。
“你真的要草粉了啊?”席佑沉默了半天,闷闷地蹦出这样一句话。
印嘉恐怕他误会了他的意思,使了蛮力推开他,双手搭在席佑的肩膀上,解释道:“不是,这跟草粉完全没有关系,我是真的……”
突然,他还没说出口的话被两片软软的唇堵住,惊的他再一次僵直了身子。
席佑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仅仅从相贴的唇上就表达了他无限的感情。吻过他觊觎已久的唇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焦急和失态,紧接着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了他肩上。
“你是同意了对吗?”印嘉飘忽的智商终于回到了脑子里,轻轻地挠着席佑的后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