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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夕脸上的血色退去了一些。他咽了咽唾沫,搓搓手心里的汗水,继而正视着杜忠波,问道:“凶手以杀人为乐?”
杜忠波点点头:“是的。”言罢,把资料翻了过去,在空白的一面用笔在上面画了画。
犯罪现场绘图杜忠波画得多了,熟能生巧,几笔就画出了简单而又明确的情况。他点着房门的位置,说:“可以分析一下。当他们决定杀害被害人后,只留下一个人——就是凶手。凶手把房门的插销插好,告诉两名被害人,如果能逃出去就饶他们一命。
小七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说:“有希望总好过没希望,如果是我,我也会跑。”
杜忠波应了一声,随即说:“在逃跑的过程中,凶手只对他们的四肢下刀,这说明他不想立刻杀死他们,而黎世翔的体力好,反应快,所以他先跑到了房门,但是凶手已经追上他,给他致命一刀,他倒在地上,妻子扑上去,凶手在她的脑后砍了一刀。
“接着,凶手把凶器丢在现场,拉开插销,离开了现场。”
就此,杜忠波已经完美的证明了凶手只有一个人,但是,这只是冰山一角,杜忠波疲惫地叹了口气,说:“因为时间轴的原因,现场内没有任何凶手及其同伙的痕迹,而黎月夕的痕迹留在现场却是合情合理的。警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只会认定黎月夕是凶手。”
已经明白这一点的小七和黎月夕都说不出话来,房间里顿时安静的有些压抑。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以杀戮为乐?黎月夕无法想象,可父母的尸体却被深深地烙刻在他的心里,永远也无法忘记。当所有的恐怖被阻隔在安全之外,曾经美好的回忆尽数涌了出来,那些虽然清贫却无忧无虑的日子,就像电影片段一般,一帧一帧的在眼前略过。
物是人非,支离破碎。
因为悲伤,所以愤怒!因为愤怒,故而不甘!
黎月夕的手紧紧地抓着被子一角,就像抓着凶手的脖子,想要狠狠地掐死他!
忽然,一只大手不轻不重地按住了黎月夕的脑袋,黎月夕抬起头,看到了杜忠波严肃的脸。
“一条被子叔叔还赔得起,想撕尽管撕,不用忍着。”杜忠波用严肃的表情和口吻说着玩笑话,黎月夕一下就愣住了,一秒前还满是杀意的表情瞬间消失殆尽,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杜忠波是真心准备赔偿几条被子好让黎月夕顺利地发泄一下,还是拐弯抹角的安慰他,其动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结果就是黎月夕恢复了正常,乖乖地拿起笔在小本子上记录情况。
小七朝着杜忠波挑挑眉,笑得意义不明。后者懒得搭理他,继续说:“现在要做的是从七个人里找出凶手。资料给我。”
小七正准备把七个人的资料递给杜忠波,病房门忽然被大力的粗暴地推开!杜忠波的主治医恼怒地站在门口,指着他:“你还想再开一刀缝几针?”
病房里的三个人都被吼愣了,杜忠波更是下意识地使劲摇头。
主治医继续怒吼:“谁让你坐起来的?谁让你工作的?”
杜忠波毫不犹豫地指向小七。
主治医看向小七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小七忙解释说:“案子,很重要。”
“这是医疗所,不是总部!这里我说了算!”主治医大步走进来,怒视着杜忠波,“给我躺下!”
黎月夕忙起身抽走了杜忠波身后的两个枕头,扶着他躺了下去。然而,这并没有让主治医的脸色好一点,他三下五除二把床上的资料和笔记本电脑没收了,在场的三个人愣是没有敢违抗的。
主治医狠狠地瞪了小七一眼,拿着他们重要的东西怒气冲冲地走出了病房。
小七这才缓过神来,拍拍脑门,不解地说:“我招谁惹谁了?”
“别坐着了,赶紧去把东西要回来啊。”杜忠波指着房门说。
小七急道:“你还能继续吗?”
“找花鑫。”杜忠波也是疲惫了,精神有些不济,“把刚才的记录和七个人的资料都给他。我要睡会,有点犯困。”
小七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抱怨归抱怨,小七还是很尽职地跑出去找到主治医,说了不少好话要回了资料和电脑,随便找了个房间,将东西都发送到花鑫的邮箱里。随后,又发了一条微信。
——杜忠波带伤工作,已经快壮烈了。剩下的你来吧。
第103章
花鑫的车子驶过南家村的界碑,远远的; 望见耸立在天地之间的鎏南山。山体巍峨挺拔; 山脉绵延起伏深深密密。此时; 秋黄渐谢; 远远地看着; 就像一件绵延了数百里的金黄霓裳,几点绿俏皮地从中冒出头来,与漫山遍野的黄争抢着秋季所剩不多的温暖。
一层山水一层人; 南家村坐就落在鎏南山脚下; 这里有山有水有田野,美丽的鎏南山守护着美丽的南家村; 养育着美丽的南家村人。
就像温煦。
温煦是干净的。他的干净不仅仅是流于表面; 而是内在的干净; 心底的,灵魂的干净。花鑫发觉; 温煦虽然已经离开南家村快四年的时间,可他真的属于这里,一样的质朴; 一样的干净。
收回凝固在温煦身的视线,花鑫也有些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只是,还需要再等等。
是的,再等等……
“前面就进村了; 你慢点开。”温煦的口气中有些紧张,尽管他已经稍加掩饰; 还是泄露了近乡情怯的情怀。
花鑫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问道:“紧张了?”
温煦看着村口方向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苦笑着说:“我不是受欢迎的人。”
花鑫闻言眉间微微一蹙:“你好像说过,当初是被赶出来的。怎么回事?”
因为温煦从没仔细说过那件事,花鑫也从不会主动问起。而此时,他们马上就要进村了,不得不把这件事提上来讲一讲。
可温煦是不想说的,他甚至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温煦吞吞吐吐地说,“就是不招人待见呗。没关系,我们悄悄地进村。”
花鑫笑了,他的助理真的很阳光啊。
忽然,花鑫的手机响了两声,屏幕上划过一段文字,是小七发来的微信。
温煦拿起手机解锁,看了眼,说:“估计是杜忠波累坏了,剩下的说是让你来。你邮箱有新邮件了,可能是小七发的。”
“打开看看。”花鑫说。
在温煦打开邮件,并下载了附件之后先一步看了一些。
不多时,花鑫把车停在了村口。
温煦抬头看了一眼,指了指右手边的一条岔路,说:“这边走,我带你从村子后面进去。“
于是,花鑫重新开起车沿着右边的蜿蜒小路去了。
十几分钟后,越野车停在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屋子后面,温煦说这个屋子里的主人家常年在外打工,所以屋里没人,车子停在这里最不容易引起注意。
两个人下了车,花鑫听见远处有孩子们的欢笑声,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却没看到一个成年人。
温煦说:“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收秋呢,在村头那边,基本不到村后来。走吧,我奶奶家很近。”
“邮件里都是什么?”花鑫迈动脚步,跨过一丛已经枯黄的野花丛,跟在温煦身边。
温煦把手机还给他,说:“是杜忠波的分析结果,还有几个嫌疑人的资料。小七的意思是,需要你从七个人里确定一个,这个人就是凶手。”
花鑫挑挑眉,一脸古怪地问:“就凭这点资料?”
“都说杜忠波已经分析完了,就差最后一步。”说着,温煦拉住他的胳膊,拐了弯。
映入视野的是一座座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平房,院墙门或关或掩,一扇扇的门里有不同的声音传了出来,那是笑声和家禽的叫声,搅合在一起说不出的惬意。
温煦早已习惯了乡间杂音,花鑫好奇地看看这里,又看看哪里。总共看到母鸡三只,小鸡若干还有黄狗一条。
黄狗歪着脑袋盯着两个闯进来的人类,看了又看,随后趴在地上,懒洋洋地晒起了太阳。
花鑫不解地问:“不是说乡下的狗都很会看家护院吗?它怎么不叫?”
温煦笑着扯了他一把,说:“你对农村的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是每条狗都叫吗?”
“至少这条不会。走吧,前面就是了。”
花鑫还再回头看着那只晒太阳的黄狗,忽然说了句:“还是猫可爱点。”
温煦忽而一愣,随即跟着感慨道:“想兔子了。”
也不知道小家伙在医疗所那边怎